“所以，那些在直播间刷屏骂你的家伙，全都被AI换脸的视频给忽悠了？”
何诚站在璐璐身后，视线越过她小小的肩膀，落在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上。
璐璐的操作快得惊人，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看得他眼花缭乱。
“太垃圾了，这群人...”
璐璐低声咒骂了一句，开始整理骗子的信息，并迅速锁定了幕后操作者的一个账户。
她轻哼一声，像只逮到老鼠的猫，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呼~找到你了。”
“从交易记录来看，这帮家伙是专业的，专门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牟利。”
璐璐指着屏幕上的信息对何诚解释道。
“现在好多主播都被他们坑了，就算澄清是AI换脸，也还是有人不信。”
“确实挺棘手...而且这已经涉及到钱财交易了吧？”何诚说道。
“可不是嘛！现在我的粉丝都骂我是...荡妇！说我卖视频赚钱！气死我了，呜呜呜...”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像上次处理王涵那样呗，直接线下说服他们。”璐璐一脸天真的看着何诚。
“线下？你认真的？你打算自己线下去找那个骗子？”何诚皱起眉，看着她。
璐璐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之前王涵不也被我线下说服了吗？他还给我写了检讨书呢！这次我也要让他们乖乖认错！”
何诚有些无语，怎么璐璐每次做事都是喜欢线下，王涵也好，上次虐猫网红也是，怎么这次还是这一套方案，真不怕翻车吗？
“问题是王涵是粉丝，他根本没胆子做更过分的事情。但你这次面对的不是粉丝，而是靠这个吃饭的骗子，他们可是违法团体，你觉得光靠线下去谈，就能让他们停止这样的行为？”
“那怎么办？你陪我去嘛？何诚先生...”璐璐用可怜地眼神看着他。
“我也不能去啊，对方有多少人都不清楚...万一是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去了很可能九死一生。”
何诚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的建议是报警。”
“但我不想报警。”
“为什么？”
璐璐沉默了片刻，贝齿轻咬着下唇，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你觉得如果我报警，警察不会查到我以前的事情吗？”
“你是说...网络判官的事？”
何诚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
璐璐点点头，声音有点低：“你不会明白的...虽然网络判官是我的秘密，但如果让警方介入，他们要是查到我的网络痕迹，查到我做的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担忧和恐惧，何诚已经了然于心。
何诚思索了一下，觉得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就算警方的主要目标是那些骗子，但在调查过程中，如果发现璐璐的黑客行为，后果确实难以预料。
“你想过没有？你就算线下找到这个骗子，他也不会像王涵那样认怂，他完全可以直接讹诈你，甚至对你动手，到时候就不用ai换脸了，直接让你去拍片了。”
璐璐微微抬起头，倔强道：“总有办法。”
何诚被她这副天真的模样气笑了，“行，你有办法，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让一个职业骗子害怕？你拿什么威胁他？靠你的信仰吗？向上帝祈祷？”
璐璐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她以前能处理那些事，是因为对方都是些普通人、粉丝，稍微一吓唬就能服软。
但这次，她心里也没底。
何诚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知道她其实也明白自己的计划很难行得通，于是继续说道：“这次的事，只有报警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璐璐的手微微握紧：“可我...”
“你的黑客行为被爆出来的概率其实很小，你又不是主要目标，而且，你也可以引导警方，将调查方向集中在那些骗子身上。”
璐璐看了他一眼，抱着双臂没说话。
就在这时，璐璐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骗子的ip地址，确认了。
璐璐快速点开，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一变：“麻烦了...”
“怎么了？”
璐璐倒在一个布偶上，脸色暗淡：“他们是一个在国外的团伙，专门做AI换脸行业的。”
何诚顿时沉默了。
如果对方在国内，报警的话问题或许还能解决。但海外的？这就麻烦了。
不仅无法通过国内警方直接处理源头，而且在网络上也难以遏制住传播渠道。
“这确实就很难办了。”
“呜呜呜...我的世界末日来了...”
璐璐抱着头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缩到了桌子底下，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倒是有个想法。”
璐璐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疑惑地望着他：“什么办法？”
“既然不能从源头解决，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粉丝这些都是AI换脸的呢？”
“说的有道理...可是粉丝要怎么才能相信？”璐璐的声音闷闷的。
“就没有什么技术手段可以分析出这些视频是AI合成的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视频太多了，想要把每个AI换脸的视频都分析出来，根本不现实。”
“那有没有一款软件可以快速分析视频真伪？”
“想法很好，但这样的软件市面上很少，想要制作的话，除非知道他们AI换脸用的什么软件，用的什么原理，不然很难制作出对应的检测软件。”
“我知道怎么解决了，”
何诚他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快要翘起的弧度。
“可以用钓鱼。”
“钓鱼？”璐璐一脸茫然。
“既然他们是通过AI换脸来骗人，那我们也可以反过来，用更真实的东西去钓他们上钩。”
璐璐微微皱眉：“具体怎么做？”
“我们故意在网上发布一段看起来像是AI合成的、你和我亲密互动的视频，并且暗示手上有更高级的AI换脸软件可以卖。这样一来，对方很可能会感兴趣，认为我们的技术比他们更先进，主动联系我们。”
璐璐沉默了，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何诚。
“当然，真正的重点不是卖软件，而是让他们主动联系我们，我们可以趁机植入木马，追踪他们的设备和Ip地址。”何诚补充道。“你作为超级黑客，这点应该能做到吧。”
“做到可以...”璐璐咬了咬唇，脸颊微微泛红。
作为网络判官，她太了解这种钓鱼执法的手段了。
“问题是...你刚刚说要拍什么？”
“亲密互动的视频。”何诚一本正经地重复。
璐璐的脸瞬间涨红：“何诚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啊！让我跟你....拍这种东西？！”
“只是伪造的啦，不需要真的做什么。再说，比起让那些骗子继续骗你的粉丝，这点牺牲算什么？”
他故意抬高了“牺牲”的意义，试图用压力让璐璐就范。
璐璐低下头，双手死死抓住衣角，内心挣扎不已。
让她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拍这种视频，即使是假的，也让她难以接受。
可是，那些被骗的粉丝....还能让那些骗子付出代价，或许值得。
“...只是假装对吧？”她声音发颤地问道。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深呼吸几次后，璐璐终于下定决心。
“...好吧。但，绝对不能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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