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薛昭下意识反驳。
萧舒婳还不了解他，必定有猫腻，她转身就要喊宋炙和蛇牙进来，薛昭连忙挡在她身前。
“喊他们进来做什么。”
“跟舅舅有关？”萧舒婳一猜一个准。
“那凌宇人呢？”这个紧要关头，这小子又玩什么失踪。
还不等萧舒婳跟他吵，门在外面被敲响。
果然瞒是瞒不住的。
传信的人等了一会不见开门，只好隔着门汇报，“殿下，侯爷，将军被押入天牢了。”
萧舒婳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立刻就要披上衣服冲出去，薛昭眼疾手快把她束在怀里。
“你放开我！”也就一个时辰多的光景，凌启和皇帝说了什么，能被押入天牢。
“我们不是答应好了吗。”薛昭锁着她的手臂，力量悬殊，她连挣扎的幅度都受控制。
薛昭见她激动得差点要背过气去，连忙给她顺气，安抚道，“意料之中，都是意料之中，深呼吸，舅舅没事。”
等到萧舒婳冷静下来以后，更加咬牙切齿，这是怕她坏事？他们算计什么居然要把她排除在外。
“松手。”
薛昭见她从一种激动变成另一种生气，连忙放手，与其忐忑，不如坦白。
萧舒婳带着怨气坐了回去，有些审视的意味问到，“什么叫，意料之中？”
此时能言善辩的薛侯也得琢磨一下措辞，但萧舒婳哪有耐心听他胡编，手指叩着桌面，“实话实说，或者，跪着说。”
在公主面前能屈能伸是薛昭传统美德，他如折叠一样，蹲伏在萧舒婳腿边，“都是苦肉计，若非这样，萧铭轩不会行动的。”
“那瞒着我的用意是？”
“更真实！”
“胡说。”萧舒婳一把就捏住薛昭的脸颊往外扯，“我若去了才真实。”
薛昭沉默。
“那你们这一出苦肉计，与谁商量了，皇上吗？”
薛昭沉默。
那就是没有。
萧舒婳想掀开薛昭的头皮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等了半天，薛昭才又说了一句，“真实…”
萧舒婳押着薛昭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他们不是要故意瞒着萧舒婳，因为她不会允许凌启做这么危险的苦肉计。
萧铭轩要围城逼宫是真的，皇帝想除掉凌家也是真的，他们想借刀杀人也是真的。
里面变数太多，皇帝和萧铭轩还偏偏都是多疑的人。
凌启不想让这事与萧舒婳扯上关系，到时候成与不成，至少是与她无关，而且只要凌宇在，凌家军就也在。
薛昭作为一个外人，想把利益最大化，但太过分又没办法跟萧舒婳交代。
“就算收押天牢，我也能保证，舅舅是安全的。”
“安全？”萧舒婳嘲弄一笑，“若是用刑…”
难不成天牢里是什么好地方，好驿站吗，会比大理寺的牢狱松懈吗？
若是发生在宋炙身上的事情重现，她就没有一丝颜面了。
薛昭言辞闪烁，“皇上好脸面，不会轻易动刑。”
只会直接宣判。
“凌宇去调集更多的人马，我们可以一战。”
“萧铭轩到底能集齐多少人？”
“最多三万。”
萧舒婳心中咯噔了一下，纵使北疆再多人，最快的速度赶到也只有收尸的份。
“凌宇藏了两千，北郊还有你的两千，将军在每一个节点都停了两千，明早我们能有八千人，再加上京中的禁军和巡防营，一万也有了。只要拖出时间来，北疆就能支援。”
“他哪里能有这么多人？”萧舒婳喃喃自语。
“成分复杂，大部分是萧鸿筠的手下，北堂武也派了不少人。”当然，这些凑不够三万人，薛昭问道，“吕鸣你可知道？”
萧舒婳想了想道，“河州军的吕家？河州军不是最早就兵权上交了…”
“谁带兵，权利才在谁手里，所谓中央调度，就看想不想反，要不要反。养私兵这件事，各家都做。”
“可河州一带屯私兵不像北疆容易。”
“以前都是萧鸿筠做遮掩，但萧铭轩不想。”
现在一想，萧鸿筠这么疯，不光是因为身上的缺陷，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发疯，掩盖了不少事。他死得太轻易简单，没有狗咬狗的环节也就罢了，居然让萧铭轩捡到了大便宜。
“所以还得尽快找个理由，把萧铭简从宫里接出来。”
薛昭看着萧舒婳阴沉的脸色，又为自己找补道，“这是将军出的主意，我早就提过不能瞒着你，将军说的……唔…”
后面的话被萧舒婳捏在了一起，薛昭狡辩的话听着有些聒噪，影响她思考，干脆就用手把他的嘴巴一整个都揪住。
她生气归生气，她能对这三位大爷做什么？
凌宇和薛昭，她还能咬两口踢两下泄愤，她又不能欺负到凌启头上。
思及此，萧舒婳让薛昭稍微起身。给他衣领稍微扯开了一些。
就算薛昭一直色心不死，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萧舒婳找了个软乎地方，上去就是一口。等到她解气的时候，一圈又深又整齐的牙印，痕迹青紫，倒是没出血。
皇帝把凌启投入天牢，就不可能不搞连坐，禁军统领亲自去的将军府抓人，结果将军府里竟只剩个空壳。
将军府里伺候的下人都是宫里点名拨过来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去哪了。
凌宇以及一干人等，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朝廷要缉拿归案的在逃钦犯。
禁军统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敲响了公主府的大门，说是怀疑公主府窝藏逃犯。
当然，他没请示上面就直接搜查，话说的没有那么难听。
萧舒婳反正知道凌宇不在，也没太计较，想找让就找了。
萧舒婳顺便打听了一下，起因是凌启言语顶撞了皇帝，皇帝气的急火攻心，当晚进天牢，还是凌启自己走着去的。
能把皇帝激怒的话，萧舒婳都不用想，张口就能来。
要不是禁军统领这般登门，萧舒婳今夜还未必能睡的安稳。
也是第二天正好赶上了休沐日，没了早朝反而方便行事。萧舒婳一大早就入宫逢场作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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