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下车，用力摔上车门，怒气冲冲走过去。
“妈的！顾池南！你到底在干什么！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江启刚拉住顾池南的手，被狠狠甩开。
顾池南依旧低着头，没有抬起来。
江启怔了怔，闻到顾池南身上浓郁的酒味，眉头紧蹙，“怎么回事？你喝酒了？谁让你喝的？”
江启又去拉顾池南，刚碰到他，再次被狠狠甩开。
顾池南声音很冷，“别碰我！”
江启微微愣住。
顾池南撑着墙站起来，抬头，发红的眼眶，惨白的脸色，江启的心瞬间狠狠揪住。
他拧着眉，手抚上顾池南的脸，心急如焚，“出什么事了吗？说话啊！”
顾池南推开江启，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是你给了徐强三千万，让他卷走万度的钱，目的只是为了陷害我坐牢，是吗？”
江启瞳孔紧缩，心底发慌，怒不可遏地道：“谁他妈跟你乱说的？！”
顾池南扯着嘴角，凄惨一笑，“是吗？真的是你做的吗？！”
江启死死抿着薄唇，没说话。
顾池南艰难的喘了口气，又说：“腾飞被同行挤兑、破产，我在z市找不到任何工作，都是你让人做的，对吗？”
面对质问，江启站着，一个字都没说。
顾池南眸子里满是怒意，抓着江启的肩头，怒吼道：“说话啊！是不是你做的？！”
在顾池南几乎崩溃怒吼声中，江启脸色发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
顾池南怒极反笑了，“呵呵……你害我连我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还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吗？！”
江启望着顾池南，喉咙发紧，“你想让我说什么？”
顾池南咬牙道：“理由？你这么做理由是什么？腾飞破产，是因为那晚的事，你生气，可后来你让徐强卷钱跑路，想陷害我坐牢的理由，又是为什么？！”
“我……”江启神情木然，“不知道。”
当时的顾池南让他心烦意躁，他一心觉得毁掉顾池南，彻底从他世界消失，这种烦躁也会消失。
现在看来，这是错的。
所以他不知道当时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顾池南不可置信，愤怒，用力抓住江启的衣服，把他抵到墙上，举起拳头。
“江启！”
江启下意识闭上眼睛。
本以为顾池南拳头会落在他身上，拳头带起的风刮过侧脸，重重砸在他耳边的墙上。
“砰——”
江启猛地睁眼。
顾池南的拳头砸出了血，这只手臂还是他骨折受伤的右手，可想而知，这一拳得有多痛啊！
江启慌了，他抓住顾池南的手腕，怒声道：“顾池南！你疯了！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顾池南根本不在意，眼睛都没眨一下，充满恨意眼神的盯着他。
“呵呵……也是，你是江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江氏集团的总裁，有权有钱，你做事不需要理由！全凭你高兴！践踏别人的人生，耍着人玩，是不是很有趣啊？！”
江启脸色铁青，沉默着。
“我问你！践踏我的人生，好玩吗？！”
江启始终不发一语。
顾池南攥紧江启的衣服，急促呼吸着，毫无血色唇瓣微微发颤。
过了好半晌，顾池南一把将江启甩开，红着眼，眼中闪烁着泪光。几乎不能动的右手垂在身侧。
深深看了江启一眼，带着恨意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悲戚。
他慢慢的转身，在路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走了。
江启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顾池南走，心底某一处抽着疼。
江启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回过神时，刚走一步腿就发麻了，狼狈的直接跪在地上。
膝盖磕着地面，江启疼得脸色发白。
江启强撑着站起来，回到屋里，强压着怒意拨通张文旭的电话。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张文旭迷迷糊糊接电话。
“喂？”
“我让你盯着徐强，别让他回国！你他妈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怒气滔天的话将张文旭吓了一大跳，赶忙翻身坐起。
“那个……江总？不可能啊！徐强我找人留意着，他一回国，我肯定会知道，可我没收到他回国的消息啊！”
“他要是没回国的话，顾池南怎么知道我指使他卷钱跑路的事？！”
“这……江总！我现在马上去查！查到徐强消息，马上告诉你！”
江启挂断了电话，脸色冷的吓人，猛地一下将手机狠狠砸出去。
“砰——”
手机砸在客厅电视上。
电视屏幕被砸碎，手机掉在地上，也摔成了两半。
江启坐在沙发上，捂着眼睛，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似的。
脑海里一遍遍回想起顾池南离开时的眼神。
他没有想过要顾池南恨他的！
次日早上。
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不用推门进去，都能感受到里面透出来压抑的气息。
张文旭偷偷瞥了眼江启。
他脸色白的吓人，双目布满了红血丝，表情冷得几乎能掉下冰渣子。
“江总，我真的查过了，徐强没有回国！目前还在国外啊！”
“哼，那顾池南怎么能知道的？除了徐强，就是我跟你知道这件事！”
张文旭都要哭了，“江总！真不是我错的，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告诉顾先生啊！”
“哪还有谁？！”
“这，这……”
张文旭急疯了，一个激灵，他瞪大眼睛，“江总！上次我联系徐强时，付总从您办公室出来，会不会是他听到……”
江启眼神一凛，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付家产业几乎在海外，付云川要是想在海外找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张文旭见江启冷着脸，半天不说话，心脏直发颤，“江总？我再去仔细查查……”
不等张文旭说完，满身戾气的江启陡然站起来，径直离开。
张文旭追出去，看到电梯已经下去，赶紧坐另一部电梯紧跟着下去，到停车场看到江启开着车，疾驰而去。
张文旭急得团团转。
江总状态不太对劲，会不会出事啊？
江启直奔付云川的公司，在门口时被秘书拦下。
“江总，您来见付总吗？请稍等，我进去……江总，您等等！我先进去跟付总说一声啊！”
秘书拦不住江启，他直接冲进付云川的办公室。
付云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揪住衣领，脸上挨了一拳。
江启怒瞪着付云川，“妈的！你到底跟顾池南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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