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钢刀碰撞之时,交鸣之声骤然炸响,如同旱天惊雷!火星四溅,如雨纷飞。
野田鹤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咿呀——!”“西内(死ね)!”充满了杀戮的焦躁与一决生死的疯狂。
“霸王刀法”是野田鹤家族几代杀手的杰作。刀法招招凶狠,全套刀法只有进攻没有防御,素有“削头不见血,断骨不闻声,”令对手闻风丧胆。
野田鹤更将霸王刀“唯攻不守”的理念发挥到极致。他的刀锋发出呼啸声,似一道道撕裂空气的青色闪电,刀刀直取要害。那刀光凌厉、笔直,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绝,仿佛毒蛇扑击,又似山洪倾泻,试图以绝对的凶猛和速度将对手彻底摧毁。在他的刀势中,找不到一丝防御的意图,只有连绵不绝、愈演愈烈的死亡风暴。
雷天义“忠义”刀法,创始于血雨腥风的沙场,集合历代百战之英雄刀法大成。
“忠义刀法”刚柔并济,钢如铁、柔似水。面对野田鹤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他的身影如同磐石般沉稳。他脚下的步法圆转自如,手中的忠义大刀划出一道道浑圆的弧线。刀法展开,如同流水般绵密、柔韧!他并不与野田鹤的猛劈硬撼,而是以刀面、刀身予以格、引、带、卸。
野田鹤势大力沉的武士刀砍在他旋转的刀光上时,爆发的不是清脆的巨响,而是沉闷刺耳的“嚓啷——”声,火星被拉成长线,如同铁犁划过硬土,至刚之力被至柔之劲化解。
而当雷天义在流水般的防御中骤然反击,柔劲瞬间转为刚力,大刀猛地震开对手的兵刃时——“铛!”一声爆鸣,耀眼的火星如烟花般炸开,显示出那蕴含在柔和表象下的磅礴力量。
“一斩霍骑踏漠寒,(霍去病)
横刀扫马腿,旋身劈敌鞍。
要学霍骠漠北追狼烟。”
随着两人腾、转、闪、挪,雷天义大声诵念着忠义刀法二十四诀,在弟子面前来了个现场教学。
“二挑岳门照河山(岳飞)
挑月挂刀背,回锋震敌腕,
枪化刀势转,精忠护国武魂传!”
三翻成功蛟龙潭(郑成功)
斜刀撩红毛,沉肘断锁链,
郑王收台湾!华夏正气凛凛然!
“四镇天祥正气渊,(文天祥)
推刀如挥毫,气劲锁喉咽,
正气凝刀尖,伶仃洋上镇鬼船……
“师傅……”随着雷天义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众弟子热泪狂奔,他们哭着随师傅大声齐诵刀诀,声浪震得演武场槐树簌簌落叶。
现场观众群情激愤,他们大喊着:“杀了他,杀了这个狗东西……”一起向擂台涌过去。
一时间比武场面进入了高潮。
眼见人群冲破了警戒线,摩西尔将军气的从椅子上蹦跳起来,他大声命令着:“开枪!给我开枪,谁敢过来打死他们……”。
“啪、啪、啪……”
洋鬼子朝天鸣枪,清兵和鬼养鬼子一起上前阻拦人群。
此刻的野田鹤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魔兽,他一记势大力沉的竖劈,雷天义大刀斜引,刀背铜环嗡鸣,巧妙地将其力量引向身侧,正是“绵如水”的体现,让那凶狠的刀锋擦身而过。
野田鹤接着一记凶狠的横斩,雷天义刀锋回转,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柔中带刚的劲力勃发,不仅荡开了这断腰一击,刀圈末端更顺势反弹,如浪潮回卷,反削对手手腕。那厚重的忠义大刀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时而如长江大河,刀势绵长,化解万千攻势;时而在柔韧的尽头,爆发出撼山撼岳的刚猛,如同水下暗流,骤然涌出水面,化作惊涛骇浪!
雷天义的刀诀声则深沉而富有节奏,与他的刀法韵律相合。在化解攻击时,其声沉缓如闷雷,而在那由柔转刚、石破天惊的反击瞬间,怒吼声骤然炸响:“开——!”“破——!”声浪中正磅礴,仿佛承载着山河之重。
人影翻飞,哲学碰撞。这已不仅是武技的较量,更是两种武学哲学乃至精神的对抗。一方是发疯般的进攻,是锐利的“矛”,誓要刺穿一切;另一方是绵柔的防御与瞬间的反击,是坚韧的“盾”与隐藏的“锤”。这一刻的擂台完美诠释了何为“以柔克刚”。那飞舞的火星是刚与柔碰撞的礼花,那震天的怒吼是两种武道信念的咆哮!
此刻的野田鹤气急败坏,往日那一刀致命的气势消失不见,他犹如身入海底,虎入囚笼,浑身的力量无论怎样也难以施展。他只有发疯般狂叫着,眼睛红的要喷出血来。随着他气急心燥,刀法渐渐凌乱起来。
突然间只见雷天义立刀端身,二目喷火,大吼到:第十四式——继光怒劈倭寇船,(戚继光)
紧接着随着众弟子齐声诵念:
“浪卷刀光叠,碎甲破连环,
倭寇盾阵厚,戚刀劈帆檐!”
刹那间在野田鹤的眼中,雷天义似乎化作了一阵狂卷的旋风,未及他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只觉得脖间一凉,忠义大刀已经架到他的颈间。
“噢!”
台下发出一阵惊呼,霎时间全场寂然无声,只有野田鹤武士刀掉落在地咣当声响。
“求您!别杀他……”
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喊声响起,台下,野田鹤的妻子发疯般地哀呼着。
“没有正义的刀法,永远不能取胜……”
这是雷天义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未及他收刀,身后“啪啪”两声枪响,藏在暗处的士兵射出了罪恶的子弹。
雷天义倒下了,他终于实现了今生唯一的愿望,和他的妻子一起奔向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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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拓桑、奥拓桑……”
年幼的野田毅哭喊着,他看到父亲把武士刀插进自己的腹腔,血顺着刀身流淌,他的父亲痛苦地跪倒在地。
“这是……大日本武士的耻辱,孩子!……记住……雷天义还有后代,等将来你一定……找到他们,打败他们,用他们的头颅……祭拜我……”
“父亲,我在您的面前发誓,我一定找到他们,我发誓打败他们……”
野田毅说着,他握紧小拳头,牙齿把嘴唇咬出了鲜血。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相互仇杀!这是为什么……”
野田鹤的妻子哭喊着,她悲痛的声音飘荡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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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夫妻怀着巨大的悲痛,带着恩师年幼的儿子东躲西藏,吃尽了人间疾苦……”
李老太痛苦的回忆着。
“爹!娘!孩儿不孝啊……”
第一次得知自己身世的大栓痛哭着,他跪倒在地,长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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