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回娘家。第一次带着孩子回娘家，四个孩子在后面排成一排，专门改造成的婴儿座椅，轿车是盛不下了，开着一辆公务车，后面装满礼物，陈艳坐在中间，照看着孩子。
“去年还是我们两个，今年就六口人啦，啊，努力挣钱，不然养不起啊。”
“这就有压力了。明年再给你生四个。”
“哈哈，越多越好。”
“跟放羊似的，一个是养，十个也是放。一次性的养大，完成任务，以后就可以轻闲了。”
“轻闲？不会走得抱着，会走了要跟着，上学了要挂心着，再大点要管着，还要给他操心婚事，有了孙子还要抱着。只要不是老了不能动，别想轻闲。两位妈妈不是这样吗？”
“奶奶不是清闲着的吗？”
“她？只想享福，不管闲事。我小时候就没抱一下，嘴皮子倒是利索。”
“你能说会道，会不会传承她？”
“有一点吧，跟她学了指手画脚，嫌好道歹。”
“别这么说，毕竟是奶奶，血脉传承，亲情难割啊。”
“你道是心态正常，我到现在仍是过不了怨气这道坎，受妈妈的影响，从小对她没好印象。连同爷爷也在内心里没有亲情在。”
“自私势利，不受人待见，不容于社会。亲情也不逾理。”
“所以我不想引他们入道，安享晚年吧。还要限制着她别干预政事。”
“小三又尿了，停车，我给他换好再走。”
“什么小三小四的，不能叫名字啊。”
“这样说着好分辨。”陈艳熟练的解开尿布包，换上新的，随手把沙土包扔到车外，“沙土包都是凉的，会不会冻着？”
“太小心了，哪有那么娇惯。以前养个孩子跟养个猫狗的一样，从小受罪，长大了才壮实。”
“以前是没有条件好不。受出来的孩子没长大就一身的疾病。”
“嗯，啊，想说啥就说清楚哎，也不知道叫声妈妈，爸爸，妈妈。”
“你也太着急了，三个月的孩子能说话吗？”
“他们心里一定是明白的，只是不能表达。是不是坤儿？”
“啊，嗯。”
“听听，是不是在说？”
十几里路，一会便到了。直接开到家门前停下。
陈家爸妈早等在大门外，还有好多陈家人。
叶宇从车里出来，抱拳行礼，“长辈们新年好啊。”
“新年好，小叶。”
“人家是元帅，还喊小叶。”
“咋啦，再大的官也是陈家的女婿。”
“当然了，都是家人，不论其它。”叶宇笑着，掏出烟来， 一个个上前招呼。
陈艳下来，一个个把孩子抱出，陈妈接过一个，婶子大娘也帮着抱起一个。
“孩子真俊，跟瓷娃娃似的，艳儿真是会养。”
“跟艳儿小时候可不一样啊，跟野小子似的，成天的一身黑不溜秋的。”
“那是会跑的时候。现在艳儿当妈了，还提那时的事。”
孩子也不怕生，谁抱都行，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
“快进家吧，外面冷，别冻着孩子。”
说笑了一阵，众人散去。
“家里也没准备婴儿床，就放床上吧，还不会打滚。”
可是孩子不想睡下，只想让抱着，一放下就哭。本来清静的陈家一下子热闹起来。
“中午也别吃了，只抱着你们吧。”陈妈笑骂道，“在叶家不敢骂，来到这里可得骂几句龟孙羔子啦，咯咯，巽儿最认我了，眼睛跟艳儿小时候一样。”
叶宇把车里的东西一趟趟的往屋里拿。
“随便带两样就行了，家里又不缺。”陈爸接过来，“年前好多人来访，送的东西能开商店了。”
“求你办事啊？”
“都是新交的古董收藏家，想收藏几件古董呗。”
叶宇不置可否，这些事也不想多问，爸想怎么处置都行。其实所谓古董文物，也就那么回事，有些人当宝贝似的，叶宇却不看重，只是一个文化符号，本身说明不了什么。向前看，会创造出更精美的东西。
同村的姐妹也在同一天回娘家来，陈家比以前热闹好多，车来车往。三千多人的大村子，远不是叶庄可比的。不仅有码头，商贸公司，还开了五家工厂，十几家商店宾馆，跟小镇有一比了。虽然是大年初二，仍有车船往来。码头上结冰，可对大船没丝毫影响。
听说陈艳回娘家来，儿时的伙伴来了十几个，大人小孩挤了一屋，热闹得很。
“香姐，丽姐。这是你家的二小子吧。来，吃糖。”陈艳迎出来，小时候的玩伴闺蜜，相见显得亲热得很。
“燕子，生过孩子还是那样的身材，怎么保送的啊？”
“来，我看看孩子。”
“一胎生四个，双龙凤胎啊，一次性完成任务。以后就不要累了。”
“四个孩子，个个富态，生在宝贵人家，一生享不完的福。”
“听人说双胞胎的孩子长相一样的，你生的四个孩子各不相同呢。这个叫坤儿的长相最像燕子，身子也长，长大了准是个大美人。”
一众姐妹说个不停，偶尔还骂上一句龟孙的话。
叶宇陪着岳父大人来到村委会，村里的几位长辈还是要拜个年的。虽然身份高贵了，叶宇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仍如后辈小子一样的对待长辈，礼貌有加。陈家人对叶宇是真心的爱护，丝毫不在意他的光环。
村委会也是最热闹的地方，长辈，年轻人，小孩子聚在这里玩。下棋打牌，甚至赌博。随意的玩，陈家人才不会在乎不准赌博的规定，几圈子牌场，身前的桌上堆着厚厚的票子，看到叶宇到来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给几位长辈行礼拜年，问候几句，便来到人堆里。
“叶宇兄弟，来一把？”
“不来。”
“怕输？”
“不论打牌下棋还是赌博，从来没输过。我怕把你们赢哭了。”
“人家是司令，带着赌博，罪名担得起吗？”
“来到陈庄，就是平民。身份不算数。和你们赌点钱还传不到外面去。来就来，我这人还不禁激将。说好了，不带欠债的。爸，给我点钱。”
“走亲戚也不带钱，嘿嘿，让燕子给管得死死的吧。”
陈爸也没装几个钱，叶宇接过来装进兜里，“我来当庄家，随便押，不设上钱。”
一圈人玩兴大起，纷纷下注，十块二十，五十一百的随便压。
“大伯不押点？”叶宇对村长说。
“我不陪小辈们玩。”
“我押一张。我看小宇兜里的钱没多少，怕是赔不起吧？”
“不会赔的，你们押多少输多少，还有不怕输的没有，大人小孩不限。小更，压岁钱呢？不敢玩？”
“我妈不让赌博，赌博的都是坏蛋。”
说的一圈人大笑不止。
“那就不赌博了，算了，别教坏了孩子。”叶宇抬手翻开，最大点，一圈的押注通吃，“我也不和你们赌钱，只给你们表演一下，十赌九诈，让你赢一把，也是引你入套。”
叶宇连连表演了十把，全是最大点数。
“摇骰子你能做到，发牌点就凭运气了吧？”
“那也有诈。”叶宇随手抓起一副牌，洗了两把，发了四家，翻开后，叶宇这边最大。
“我来发牌。”一人不信，抓过来洗好发牌，叶宇翻开眼前的，仍是最大。
一连三把全是最大。众人瞪着眼，“怎么回事？你不要动，离远一点。我就不信了，邪气。”
叶宇笑笑，“不是邪气，是运气。我不动手，也是最大的。”
无论怎么洗，怎么发牌，一连五把，全是叶宇这边最大。
“叶子，怎么做到的？”众人算是服气了。
“说了，你们也学不会。记住一点，在外永不参赌。引你入桌的就是打你的主意，让你赢几把，勾起你的兴致，让你欲罢不能，以致越下越大，输光了，甚至倾家荡产，赔上身家性命。”
“记得叶兄弟教训。”村长大伯语重心长地教训道。
“我们只是玩。你别使法，大家只为娱乐。”
“我在哪一边，哪一边就会赢，不要找我打牌。我站远点。不影响牌运。嘿嘿。”
只是来这里露个面，不能玩多久。
还真是神了，叶宇走后，陈家人还有点不信。这是神啊还是邪啊，谁还敢跟叶宇玩？
陈艳和妈看护孩子，叶宇和陈爸做饭，多是年前准备好的熟肉，炖一下就行。热热炒炒，摆了一桌子。
“过年了就喝点酒吧。”陈爸拿出酒瓶来。
“我现在能喝了，喝多少都没事，只是保持着习惯罢了。今天就陪爸喝个痛快的。”叶宇接过酒瓶，给爸妈倒上，也给陈艳倒了一杯。
一家四口围在桌边，四个孩子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刚吃饱也不哭闹了。
“年前二十九，我和你妈去了河北，他们说过年初三来这里。说起来，自从你妈嫁到这里，他们就没来过，你们结婚的时候，只有你大舅来的。现在趁着过年，全家都要来看看。来就来吧，无论以前什么样，总是割不断的亲情。你们有空也来见见吧，陪着吃顿午饭。”
“嗯，明早去外公家转转就过来。”叶宇应道。
“别带孩子来了。让英姐在家看着吧。”
“大娘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她老家还有什么人吗？”
“邻居啊。回去一趟，办理下户口，转到平镇来。”
“你们的户口也转到平镇来吧，四个孩子还没入户口吧？”
“转来了，就在平镇办的结婚证，孩子的户籍也入了。还是农村户口呢。”
“城镇的农村的，无所谓。”
“有钱有势好办事。”陈妈笑道。
“在网上办的，操作一下就行了。又不用找人，跟身份高低没关系。”
带着孩子走亲戚真是不方便，什么都要带着，四个孩子，不是这个哭了，就是那个尿了。吃顿饭也没个安生。
陈艳给孩子换好尿湿的衣服，洗洗手回到桌前。
“生养孩子，腌臜三年。没有什么卫生不卫生的，也不用在意别人是否嫌弃。”妈说着，“艳儿，身上还是闻不到奶味，这几天没人帮你，还这么讲干净。”
“达到了元婴，哪还会有多余的气味。要不是还要喂孩子，我都不想吃东西。”
下午，一家人守在孩子身边，说着话。直到下午四点，才收拾收拾，离开娘家，回圣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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