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们好大的胆子,不仅擅闯我的灵草园,还打死我饲养的灵宠、毁坏这里的灵草,你们真的活腻了吗?”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满头枯枝、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缓缓从地底冒了出来,他的胡须花白且长及腰部,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妖气,让人不寒而栗。
月明挣扎着站起来,紧握手中的伏魔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妖气如同山岳般压在他身上,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老人眼中闪烁着杀意,他冷冷地看着月明等人说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金妖期的大妖,可惜现在却成了一个器灵。”说着他瞥了一眼青鸾继续道,“念你与我同是妖族,我可以先不杀你,但你们两个人族果真大胆,千方百计的来这里夺我灵草,而我却从未侵犯过你们人族,难道你们觉得我对人族真的太客气了吗!”
青鸾闻言连忙开口求情道:“前辈息怒!我们无意冒犯您的灵草园,只是来此寻找忘忧草以解除记忆,我们不小心杀害了饲魂藤也是出于无奈之举,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老人却并没有因为青鸾的求情而动摇杀心,他冷哼一声道:“这饲魂藤专吃你们这群贪心的人类!你们有胆子闯进来就应该做好了死的准备!”
说着他抬手一挥地上又冒出一根藤条朝着月明狠狠袭去。
月明见状心中一凛他紧握伏魔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那股强大的妖力,然后一剑劈出了一道凌厉的剑气将那根袭来的藤条瞬间劈断!
老人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弱小的炼气期小子竟然能劈断自己的藤条,他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月明,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和惊恐:“伏魔剑?你是楚珺?”
老人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怒吼。他这才认真看清月明的脸,那张脸,分明就是他记恨了千年的楚珺!
月明被老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被认错了人,于是,他收起剑,抱拳说道:“前辈,晚辈失去了记忆,如今想不起自己是谁。难道前辈认识我?”
老人冷笑道:“我何止认识你,我与你之间,简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夺我挚爱,害我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孤苦一生!”
月明闻言,心中顿时凉了半分,他原本以为此人就算曾经不是自己的挚友,也能算是相识之人,却没想到是敌人,他无奈摇了摇头,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我确实记不起你我之间的恩怨。”
“我叫枯木。”枯木老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可我这枯木,却因为你,再也没有了春天!”
月明默然无语,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对自己充满恨意的大妖,他想了想,又问道:“枯木前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枯木老人冷笑道:“当年,我与玉漱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整个妖界都羡慕我们这一对。可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横刀夺爱,玉漱才会抛弃我,选择了你!都是因为你,勾引了玉漱,夺了我所爱!”
说到这里,枯木老人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与玉漱相伴的日子,那段美好的时光,却因为月明的出现而破灭。
云梦瑶的身体被那藤条紧紧束缚,悬于半空之中,无法动弹,然而,她的耳朵却能清晰地捕捉到枯木老人的话语。
她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她始终无法相信,那个她一直信任、一直觉得很痴情的月明,竟然会是枯木老人口中所描述的那种移情别恋,横刀夺爱之人,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他?
月明更是一脸无辜,自己如今记忆全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叫月明还是楚珺,或者这两个名字都是自己,只是枯木老人所说的事情又不像是假的,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感情放荡之人,他不经意间摸了一下胸前的剑疤,自己所爱之人难道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始乱终弃,所以才狠心刺我一剑?
此时青鸾说道:“枯木前辈,我乃十万大山的妖族。我与月明早年便相识,他并不叫楚珺,我可以作证,他绝对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枯木老人疑惑地看着青鸾,又看了看月明,摇头道:“你说他不是楚珺?不可能。他手中的伏魔剑,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剑,就是出自玉漱之手。我甚至能感觉到,玉漱她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青鸾继续说道:“你说的楚珺,他可曾有妖族血统?月明他体内有妖族血统,而且还是来自妖界。说不定,他跟你之间还有些什么渊源呢。”
枯木老人闻言,再次仔细地打量了月明一番,他皱了皱眉,然后缓缓朝月明走去,月明心中一紧,想要后退,但身体却被枯木老人所散发出来的妖气所禁锢,无法动弹。
云梦瑶和青鸾都紧张地看着枯木老人,担心他会对月明下杀手,可是,枯木老人只是拽住了月明的手腕,开始查看他体内的妖气。
他的眉头紧锁,神色异常复杂,突然,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整张脸色从疑惑到不解再到震惊重复变化着。
“这...这怎么可能?”枯木老人惊慌失措地拽着月明的手臂,“你小子体内怎么会有玉漱的妖丹?你把玉漱怎么了?”
月明一脸的茫然,他摇了摇头,说道:“玉漱?我与她不曾相识,前辈,也不清楚为什么我体内会有她的妖丹。”
枯木老人仿佛没有听到月明的话,他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你不认识她,不可能,你不可能不认识她...她是不是死了,她是不是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
这时的枯木老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断地追问月明,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月明被他摇得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真的失去了任何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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