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在那个方向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好像，香附就在那坐着一般。
如同从前，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可是等着去了香附的屋子，可空空如也，却是什么都没有。白芍站在门边，除了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伊人在那只坐了片刻，便走了出去。
一切，似乎又回归正常，除了她临走时掉的眼泪。
许久没回的翰林院，一如以往，大家看见魏伊人后，都热情的打招呼。毕竟，这次她出门不是生孩子，而是陪太后巡视了。
“魏大人，安好。”海大人跟魏伊人走的最近，自然是要过来的，“魏大人此去，瘦了不少。”
“赶路到底费人。”而后抬头，笑着看向海大人，“本官还没有恭喜海大人。”
薛大人下去了，海大人顺理成章的顶了上来。
海大人摆了摆手，“运气也是有有点。”要不是翰林院内斗严重，把几个有能力的调的调死的死，怎么也轮不到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魏伊人提携，沈大人公正。
翰林院现在，气氛相当不同了，大家将大多的心思，都用在琢磨公差上了。
当然，不能说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可比苏大人在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沈大人是好官，魏大人也是好官。
“只是。”海大人叹气，这几日到哪都是人心惶惶的，皇帝糊涂成这样，朝堂的未来大家都看不到。
提起这个事，魏伊人沉默着给自己添上茶水，茶香四溢，却无人有心思品尝。
“是啊，海大人觉得，朝堂的出路在哪？”魏伊人幽幽的问了一句。
海大人脸色刚毅，目光坚定，“下官听魏大人的。”
他是朝堂的官员，亦是魏大人的人，始终会跟魏大人站在一处。
魏伊人笑了笑，“如此，那就狠踩。”
皇帝这种行为，该怎么骂就怎么骂，骂的越狠越好。
海大人重重的点头，对于这种事，海大人肯定觉得皇帝做的太过分。只是平日里沈大人忙的很，有些事也不跟他们明说，现在魏伊人回来了，他有主心骨了。
两人正说着，瞧着沈大人回来了。
魏伊人连忙站了起来，同海大人走了出去，“师父回来了？”
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沈大人眼下有浓重的乌青，看着有好几日都没睡好了，听着魏伊人的声音，似乎还有一阵恍惚，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牵强的笑容来，“魏大人回来了？”
嘴角抽动，想说什么似又有些无力。
魏伊人看着不对，连忙走了过去。
沈大人只是抬了抬手，指向他屋子的位置。魏伊人不发一言的跟了上去。
说不上是不是错觉，魏伊人看着沈大人似乎步履有些蹒跚，尽显老态。
回到沈大人这，沈大人靠在椅子上，面上都是疲惫，“太后娘娘被圣上气病了，今日没上早朝。”
所以，沈大人回翰林院回的才算早些。
“你说，圣上怎么就这般不省心呢？”沈大人揉着眉心，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藏书阁那种地方，是他说放火就放火的地方？
魏伊人给沈大人添上茶水，圣上不仁，早现端倪。
沈大人念叨了几句，这才看向魏伊人，“你舟车劳顿，怎么没再休息两日？”
“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着实待不住了。”总要出来瞧瞧。
沈大人了然的点头，“幸好，朝中有太后娘娘还有国公坐镇。”
要不然，还不知道朝堂上下得乱成什么样了。
师徒俩又一顿掏心掏肺的聊，聊朝堂，聊民生。沈大人与魏伊人的观念极为的相符。
聊了一阵，沈大人的心才痛快一些，这时候还能玩笑几句，“王大人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他是能看出来的，王榜眼桀骜不驯。本来魏伊人选他带去赣州城，沈大人就有点担忧，若非魏伊人坚持，沈大人是不能同意的。
宁可让海大人跟着，也不让王榜眼去。
“确实年岁小有时候会沉不住气，可是肚子里也是真真的有东西。这次赣州行王榜眼可以说是收获颇丰，等他回来，师父瞧着定然是大变样了。”魏伊人提起王榜眼，难掩的骄傲。
沈大人笑着指了魏伊人两下，“好好好，为师知道你一定行。”
而后提起，“你师娘一直念叨你，等着过两日朝堂安稳，你师娘亲自下厨，让你尝尝她的手艺。”
“那我可不能错过了。”魏伊人连忙应下，沈夫人下厨，估摸沈大人都没几次机会吃。
实在是难得。
笑也笑过了，魏伊人瞧着时辰不早，便出去准备办差。
因为这会儿个天冷，门上挂着厚重的帘子，魏伊人没注意，碰掉了要进门的人手中的一叠信件。
魏伊人连忙蹲下来，帮着一起捡。
“不用，让他自己捡，你先去忙便是。”沈大人从桌案后头站了起来。
魏伊人也没强求，“行，那我先出去了。”
面色如常的站了起来，笑着同沈大人点头，而后转身退了出去。
只是，魏伊人出门后，脸色骤变，抬手轻轻的搓动着，那冰凉潮湿的触感依旧清晰。
别的信封都是干燥的，唯独有一封不同，那冰凉潮湿的感觉，好像这东西夜里是被放在外头，沾染了霜的潮湿。
是的，能有这么明显的不同，必定是要在外头放一整夜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能被人一晚上都在外头放着？
只有一中可能，魏伊人忍不住回头，“师父啊，希望一切是我多想了。”
而后猛的收回视线，她抬手将白芍叫在跟前，“你亲自去趟京兆府找姜大人，就说府中有婢女勾引国公，被我发现后竟然连夜逃了。”
所以，请姜大人指点，找到那个逃跑的婢子。
白芍惊讶的看了一眼魏伊人，只是已经点头应声，抬脚立马离开。
魏伊人抿着唇，姜大人那人的性子，若是知道的此事，定然会不遗余力的帮自己。
而且，魏伊人这么说合情合理。
郁方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魏伊人有孕生子不能伺候郁方，这好不容易恢复了，结果又跑到赣州城那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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