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山前脚离开江家大门，后脚就苦恼了起来，“小蓁，咱们这粮食是有了，可是，可是这粮种，你还真的要去外邦弄吗？这怕是有点不方便吧？”
苏蓁看着苏有山满脸苦恼的样子，十分淡定的昂了昂头说道：“别担心了，爹，去外邦行商，路远的话，可能一年才能有一个来回呢？我答应江德才的事情也不会是我自己去找的，我只要去找行商就行了。”
“那就好，这些年来经营着百味居，我其他没学到多少，感悟最深的就是一个诚信二字。”苏有山叹了口气说道。
苏蓁闻言就笑了，“爹，我自然不会是言而无信之人。”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不过有个词叫奸商，答应是答应了，什么时候实现那就不知道喽！
苏有山感慨道：“这才第一家，就这么难，也不知道其他人家是不是也这样，都怪我，早知道这些年就该多跟他们打打交道才是。”
秦辞全程没说话，这时说了一句：“苏伯，别担心，有小蓁在，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苏蓁也点点头说道：“嗯，爹，你别担心了，香溪镇收不到很多粮食就算了。”
承诺给最好的粮种是她能画出来最合适的饼了，也并不是人人都爱吃饼，也不是人人都吃的明白。
这件事情她不强求，毕竟她还可以去忻州州城那边买粮，依照姜家在忻州的影响力，想买些粮食，要比在这里简单的多，而且能买的数量还能更多。
只不过她是想着蚊子少也是肉，能争取到那自然是更好的，顺便带着附近村子的百姓挣点钱，这样做对日后苏有山一家子的声誉也能提升，对苏文谦也好。
他们的第二站，是富商周福海家。周福海倒是没有像江德才那般聪明了，也没有他那般圆滑，句句都是试探。
苏有山按照苏蓁的刚刚给江德才那样画饼的方式，也画了同样的饼给周福海。
然而，周福海这个人看似很耐心的听了半天，实际上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为难人的话。
“苏当家的，其实鄙人早就已经听说了，您在大肆收购粮食。”说到这里，周福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这无灾无荒的，怎的就要这般需要粮食了，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周福海可不相信苏有山他们只是要粮食去做饭，就算真的要一些，那也不需要如此之多，他从商不少年了，虽然生意不大，但从来都是稳赚不赔的。
他想知道苏有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做什么生意？要是可以自己能不能从中再获点别的利益呢？
“周老爷，咱们在商言商，这不是灾年荒年，粮食也是缺不得的，我们买粮食自然是要做生意的，具体是什么倒是不方便透露了。”苏有山笑着推辞道。
苏蓁听出来了周福海心里的想法，有点儿无语至极，这人真的很没有边界感呀？是怎么能做商人的呢？还做了香溪镇的富商？
这哪有什么内情，她就是想挣点好名声，要是可以，能在陛下面前挣点小功劳而已，哪里有许多别的想法。
这周福海还真的够了，前面跟他说的那老些都感觉白说了。
“噢，那真是可惜了，周某人向来做生意都喜欢长久，苏当家给的条件实在是太飘渺了，这高产的粮食哪里是大白菜？说有就能有的呢？”周福海假笑了一下，而后说道，“不巧的是，我家的这些粮食已经与人签订了三年的供约，恐怕不能够帮你们了呢？”
苏有山一听这话，刚还想说什么争取一下，就感觉身后有人拽了一下他的衣摆，回头一看，是苏蓁。
只听苏蓁很快说道：“周老爷，既然如此，那是我们今日叨扰了，告辞。”
苏蓁话音一落，就帮苏有山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离开了。
身后的周福海一愣，还以为他们会继续坚持一下呢？没想到居然直接就走了？
苏蓁内心：既然人已经跟别人签订了契约，那还啰里吧嗦半天干什么？这不分明就是在玩吗？
苏有山说道：“小蓁，咱们这就直接走了吗？其实你别听他说跟别人签订了契约，他们手中必定是要有存货的才能以防万一，咱们还能再争取一下的。”
苏蓁摇头说道：“这人小心思太重了，是真的只重利益的商人，一步都不让，咱们也不是非要不可。”
苏有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惜了，周福海认识的地主富商可不少，本来还想着可以通过他去认识别的地主呢！这样比我们直接上门去要好，成功的机会也更大。”
秦辞则笑着安慰道：“苏叔，这人不靠谱，他刚刚那话就是明摆着不卖了，既然一开始就不准备卖，咱们这边就算再退一步，他搞不好还会从中要介绍费呢！”
这周福海这样的性子，苏蓁严重怀疑他能够经商成功，怕是完全看老天爷吃饭吧，真是一点儿也眼力劲儿都没有。
除了这两家以外，苏蓁、苏有山和秦辞还在地主和富商家之间周旋。
小小的镇子就是一方小世界，说起来地方不大不过什么人都有，他们遭遇了各种刁难，有的要求高额利息，有的故意抬高粮食价格，还有的甚至恶语相向。
苏蓁也同样看碟子下菜，条件就放那愿意卖的就卖，不愿意卖的就拉倒。
一天的奔波结束，当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已经筹集到了近五万石粮食。虽然距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苏蓁已经很满足了：“今天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零零散散加上之前的粮食，已经有十万石左右了。”
“那明日咱们去府城吗？”苏有山问道。
苏蓁立马点头，“还是去一趟吧，文谦也该回书院继续读书了，咱们明日还能正好一起送他去府城。
再来还有看铺子的事情，既然已经说了要再开分店，那就要趁早行动，年底了，搞不好府城会有些铺子到了合同时间，咱们还能去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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