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坚哥哥！”瑞娅清脆的喊了一声，露出甜甜的笑容。
江牧轻点了一下头，随手布了一个隔音术，坐下后，笑道：“多谢莱昂兄拖住蓝蛟一段时间！”
莱昂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咱们之前可是有约定在先的，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都心照不宣，对于菩提子的事情只字未提。
莱昂没问江牧返回之后得到什么，但能让江牧如此果断地放弃半份菩提子，那他所求的东西肯定不会简单。
江牧从怀中摸出一颗灵丹，吞下后就闭目调息起来。
在灵丹的药力以及体内那道真火的滋养下，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快。
只是……唯一的麻烦，就是本命剑了。只见那剑身之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缝，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成无数块一般。其灵性大损，变得黯淡无光。
若换做一般剑修，本命剑受损到如此情况，大抵是要境界跌落，心神重伤的。
不过，江牧不同，他的“法根”并非建立在剑道之上，而是源自于体内那道真火。正因如此，他并未受到多少的影响。
此刻，江牧以淡蓝真火包裹着本命剑，在中丹田内小心翼翼的滋养。
本命剑恢复起来是个麻烦事。
要么，炼入天材地宝，要么，就以剑主自身的精气神，缓慢滋养。
前者见效快，若是炼入的天材地宝等级足够高，甚至可以促进本命剑进阶。不过，此法会削弱剑与剑主之间的心神感应，需要剑主日夜祭炼才能恢复。
后者见效慢，然而，此法除了能大幅度提升本命剑灵性之外，还能加深剑主与剑之间的心神感应。
现如今，江牧正有一件绝佳的炼器宝材，正是那蛟龙头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秘境的通道开始不稳，显然即将要关闭了。
就在这时，四道人影跌了出来，看其模样穿着，正是中土修行者。他们均是一脸侥幸之色，好像并未遭遇多少磨难，多半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如此一来，中土修行者这边，出来的有五个人，倒也不算输的难看。
正一老道脸色稍缓，掏出一个玉圭，不知向何人汇报起来。片刻后，他挥了挥手，朗声道：“秘境之行到此结束，你等各自返回宗门汇报情况吧！”
说罢，只见他周身电光一闪，眨眼间，他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好厉害的遁法！”
无论中土或者国外的修行者，莫不惊诧。
江牧眼睛也不禁微眯起来。
在秘境内那种灵气异常充沛的地方，江牧也不能轻易地做到如此遁速，更遑论是在这灵气浓度远远不如秘境的外界了。
江牧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莱昂身上，调侃道：“莱昂，你好像有点弱啊！”
莱昂嘴角微微一抽，有些不服气，不过他并没有反驳。
虽说他修的并非中土修行体系，但怎么说也跟中土二境后期的修行者相当了吧。
谁曾想，与正一老道露的那一手相比，他立即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哼！等我多升几级，未必不能做到如此！”莱昂咬牙。
紧接着，莱昂拱了拱手，道：“少坚兄，那我们也要告辞了！下一次再见，我们就再比比，切磋一番！”
忽然，江牧一把拉住莱昂。莱昂有些疑惑，只听江牧轻声说道：“其实，我的真名叫江牧！”
莱昂一愣！
江牧咳嗽了一声，脸色微红：“你看啊，毕竟你转世国外，我又不知你性情如何，用个假名，也不奇怪吧！”
“好啊，你把我当小日子整了是吧！”莱昂佯作嗔怒，一把揪住江牧衣领，顺势来个一个过肩摔。
江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他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还有一事需要提醒一下你！”
莱昂见状，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哦？什么事？”
只见江牧口唇轻启，却不闻一点声音，竟是用了传音入密的法子。
“莱昂，你可曾听过木船替换理论？”
莱昂有些疑惑江牧为何说这个，不过还是点了下头。
木船替换理论，讲的就是一艘船，船上的木头被一块接着一块的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更换完成。问题来了，船所用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江牧的声音接着传来：“人并非船或者木头那种死物，但某种程度上也是类似的。”
“其实，无论东方修行法，或者西方超凡途径，本质上都是让修行者自身的精气神升华蜕变，就像是让“船”上的‘木板’更加坚固，延长使用寿命，而不是直接去更换‘木板’！”
莱昂皱起了眉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江牧长叹一口气，传音道：“加点进阶固然爽利，但你有没有想过，其能量怎么来的？那是你自身的能量吗？如果不是，以其提升等级，与更换‘船’的‘木板’又有何异？”
莱昂猛地瞪大瞳孔，死死盯着江牧，说不出话来。
他试图使自己平静，不过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勉强笑道：“就算‘船’的‘木板’都被更换了一遍，只要‘船’还是那个‘船’不就行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江牧无情戳穿莱昂的幻想。
“就像是有人打碎了过世亲人临终送你的玉镯，那人找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匠人，采用相同的玉料，重新雕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给你，那么，你是选择那被打碎的玉镯碎片，还是要重新雕琢的那个玉镯呢？”
“多半是会选择玉镯碎片吧！”
“为什么？因为那玉镯碎片是亲人遗赠，有特殊意义，是独一无二的，不是简单就能替代得了！”
“每个人也都是独一无二，若被更换了‘船木’，人还是那个人吗？！”
“你……你胡说！！”莱昂情绪激动起来，指着江牧骂道：“王八蛋，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屁话，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走了！”
莱昂眼中隐隐放出寒光，显然并非在开玩笑。
江牧眼神也冷了下来，苦笑一声：“我本是看在你并未忘本的份儿上提醒你一下，也算是全了‘老乡’之间的情谊，没曾想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若是你这般固执，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不了干一场！”
话音未落，江牧气息也激荡起来。
一旁的瑞娅，见到江牧和哥哥突然起了冲突，甚至要打起来，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还那般友好来着！
“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哥哥，冷静一下，我们不是朋友吗？”
瑞娅横在两人中间，一脸焦急。
这时，江牧退开一步，收敛了气息，瞥了一眼莱昂，道：“我给你个建议！”
“于人而言，‘船’上的‘木头’不能换，但更改上面的‘装饰’可没什么顾忌。”
莱昂愣了一下，死死地盯着江牧。
江牧叹了口气：“我说的够多了，告辞！”
“江……”莱昂伸出手，还想说什么，却见江牧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牧径直向前走着，路过维克多、安倍藤野身边时，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他们。
尽管他俩隐藏的很好，但江牧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慌乱的眼神。
江牧嘴角暗暗上扬，有些坏笑的想：“哈哈哈，就知道你俩要偷听！方才那话，可不止是说给莱昂听的，还包括你俩，怎么样，够刺激吧！”
江牧这次也算给他仨提个醒，别那么依赖‘外挂’的力量，否则有一日被反噬也说不定。
不过，江牧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全，他没想到莱昂竟会那样激动，仿佛被断了命根子一样。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人对‘外挂’的依赖。就算说的有道理，但就是不能说，就是不能碰，他们多半也听不进去，甚至连提都不能提。
一定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说什么做什么，还得思虑周全一些。
江牧在心里恶狠狠地下定了决心。
不过，江牧出言点明他仨的问题，自然不可能是好心。
他就是要这仨对自身的‘外挂’产生畏惧、提防之心，如此一来，他们还敢放心大胆的使用‘外挂’提升等级吗？
“呃……”
江牧想起方才莱昂的反应，摇了摇头：“想来，他们应该是‘戒不掉’的！”
“不过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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