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知说她并不清楚，但秦文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或许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可是，光凭这一点，你为什么会特意赶来阻止姜灼开口说这件事情？”
其实秦文和小庄一直疑惑的是这件事情，按照从李知所说，以及针对于汪瑞森这个杀人犯当初的谨慎行事，当时年幼的姜灼和林延卿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模样，也根本认不出他来。
那么汪瑞森执着于让姜灼参与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情，汪瑞森为什么要对付林家，这并不符合他一贯挑选受害者的风格。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故意留下目击证人，虽然当时二人年纪还小，但是，汪瑞森不可能会疏忽到留下那么大的破绽。
关键是，在此后的20多年里，姜灼包括林延卿也根本没有提供任何关于凶案杀人犯的面部以及各种特征信息。
“而且，既然姜灼能平安无事地逃出来，那么……”
“谁说，姜灼那时候是平安无事地逃出来的。”李知打断了秦文的猜测，而声音中不免带上了一丝尖锐。
秦文和小庄二人不禁浮现了问号，李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说错了，但又因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是脱口而出，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知，你的意思是？”秦文看出了李知眼中的退缩，一些微表情以及小动作，出卖了李知的心理活动，而她开口，也是为了进一步，让李知说出事实的真相。
“对啊，姜灼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庄也很是赞同秦文，不禁附和道。
李知抬眼，目光直视二人，眼神中略带些迷惘，但迷惘之下，又逐渐变得有些凌厉。
“我可以说，但是，我希望你们，对我接下来的话，可以保密，毕竟这直接涉及到姜姜的过去和隐私。”
“我只能说我们尽量，但不能保证，毕竟，我们并不确定你所说的，对于这个案子是否有重大的突破并且直接与案情有关。”
秦文的神色很认真，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而李知到底也没有说关心则乱，似乎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几分意思。
“其实当年，姜灼也没比林延卿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她的脑部曾经受到过重创，至于为什么她没在案发现场被发现，也许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知的话有些故弄玄虚，但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说起来还挺复杂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叔叔阿姨曾经带姜灼去看过心理医生，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想起当年的事情，但是前几年，姜灼她似乎，开始想起了一些当时案发现场的片段，而最近，这个现象越发严重，当然，她的情况，你们朝夕相处，想必也是知道的。”
“这件事情其实一直困扰着她，姜灼很聪明。”
“自从她意意识的感受到了过去的那段记忆，她暗自地进行了调查，还真的被她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所有人的。”
“而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李知默默地开口，她回想起当时知道姜灼想起了当年的一些记忆，以及她暗中调查的事情，整个人都惊愕住了。
他们自小便相识，姜灼的一切，能瞒得过叔叔阿姨，却是瞒不过当时住在一起的她。
也可能，姜灼本身便不想瞒着她吧，不然，倘若她真的相瞒，却也不会这么不小心。
想到此处，李知的手不禁慢慢用力捏成了拳头，而且的小动作，尽收秦文的眼底。
秦文的眸光不禁暗了一下，看来，李知似乎还有没说的话，但她能等。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大概是知道的吧，毕竟，就算姜灼是失忆了，林延卿可没失忆，我想，这或许也是你们一直瞒着姜灼的理由吧。”
秦文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个节奏，她把握的非常好，也并没有咄咄逼人的口气。
李知并未抬头，视线似乎聚集在某处，但她微微颤动的手，大概率是听到了秦文的问题。
“他逼着她，看他杀人。”
冷漠又残忍的一句话从李知的红唇里吐出来。
他和她，秦文和小庄似乎明白了，却又似乎陷入了更大的谜团。
“什么？你的意思是，当时汪瑞森逼着姜灼，让姜灼看他杀人？”小庄完全被震惊到了。
“我没理解错吧，那怎么……不对啊，姜灼不是……”
小庄有些语无伦次，秦文虽然并未开口，但是，她也暂时并未完全理清楚这句话背后的案情。
“其实，当时林延卿和姜灼都被那个恶魔抓住了，而他，逼着姜灼看，看他怎么凌虐林延卿的。”
“只是，后面姜灼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只是逃跑的时候，摔到了脑袋，至于那个恶魔为什么当初没有杀了姜灼，那是因为……”
李知的话又停顿了下来，似乎是特别艰难。
“因为什么……”
“因为……”
“？”
“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李知的话云里雾里的，直接让秦文和小庄有些吃不消，跟坐过山车似的，重点永远是在下一句，又好像带着钩子，引得二人不得不挺直了背，神色严肃地看着李知。
“这事关姜灼的身世，但一切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我知道姜灼是孤儿，但是，我不知道我现在心中所想的，是不是你难以启齿的真相。”秦文略显高深的一句话，让李知明白，或许秦文她猜到了几分。
“我想大概率是吧。”
“你们调查过吗？”
“嗯，姜灼曾经暗中调查过，但是，她非常不理解，也并不想承认。”
“但事情的真相，很可能就是最坏的那一种。”
秦文和李知二人之间的对话，有种你来我往的神秘感，小庄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凝重气氛。
姜灼，她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又到底会把人带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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