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连忙跟在了后面，两人走到外厅的时候，就看到池老爷子手里端着杯热茶，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倒是顾沉舟，看着心情就挺好的样子。
“外公，外婆，今日叨扰了，我就先回去了。”
萧云醒看着池岁出来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和众人告辞。
池老爷子笑了笑，转头看了眼池岁的方向，“丫头，去送送你云醒哥。”
池岁抿了下唇，视线不由自主的看着坐在外公身侧的男人，见他眼皮都没掀一下，才应了一声。
池岁将人送到了门外，萧云醒借着所剩无几的理智，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岁岁，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池岁没说话，她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曾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陪伴了对方度过了最为青涩的年纪，她也一直以为，他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但，事与愿违。
“云醒哥，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我未曾奢求过的了。”
尽管他从未说出口，但池岁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萧云醒对她的感情。
“你说，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抛开我所有的顾虑，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就会是我了？”
他知道，今日过后，两人怕是不会再有任何单独见面的机会了。
可就算明知道答案，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
池岁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在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萧云醒还会提这个问题。
她觉得这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不管是对她，还是顾沉舟，甚至包括萧云醒自己。
“云醒哥，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以前也认为，我毕业后就会回到这里，永远守着外公外婆，可现在，我也做了别的选择。正是因为人生有太多不确定，才显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多珍贵。我不会去假设未发生的事，对我来说，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她的话对萧云醒来说可能有点残忍，可她现在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给不了的情感回应，就要拒绝的坚决。
萧云醒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冲着她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么护着，是真一点安慰都不愿意给他啊。只是到底给他留了点体面，没有戳破他的晦暗心思罢了。
池岁看着他的背影，过往种种在心头浮过，她张了张嘴，无声的默念了一句，“云醒哥，保重，再见了。”
她知道，今日过后，他们大概不会再相见了。
顾沉舟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在想什么？”
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池岁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脸上看不出半分的醉意，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想我们以后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人好像都是随波逐流的。”
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挤进了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顾沉舟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确定性，他猜测到萧云醒可能说了什么，小姑娘又有了些许彷徨。
她眼中没有犹豫，可多了些迷茫，想起刚才池老爷子对他说过的话，心口微微一痛。
“和外公外婆说过了，陪我去走走，我就告诉你答案？”
他举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难得有这个机会到你长大的地方，陪我散步换一个答案，很公平。”
“那怎么算都是我赚了啊，走吧，”
两人走出了小巷后，前面是一处古风建筑物，道路两旁是光线不太明亮的路灯，还悬挂着灯笼。
“不管将来我变成什么样，在你面前，我还是那个我。”
他伸手把人往怀里带，这条路上没什么人，池岁今天穿着无袖黑白条纹长裙，他手心触碰到她的手臂，有点微凉。
池岁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他略微皱着的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晚上起风了，小心着冷，虽然你穿裙子很好看，可要是感冒了，哥哥会心疼的。”
他拢了拢外套的衣领，手就顺着搂住了她的腰，微微低头和她额头轻抵。
“你别看我比你大几岁，第一次谈恋爱，我还挺缺乏安全感的，你可别想甩了我知道吗？”
他眼睛注视着她的脸，因为萧云醒的突兀出现，难得的有了不自信。
他们两人学生时代的回忆，可比他这个刚上任不足半年的男朋友多太多。
池岁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坚定的开口。
“我不太喜欢把肉麻的话挂在嘴边上，不过如果你喜欢听，也不是不能说。我也很喜欢你，有把你纳入未来人生规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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