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痕看着朱渊的眼神，有些希翼。
当年，他和朱渊也是见过几面的，那时候的燕无痕，才勉强达到宗师之境。
但朱致格却已经是半圣之尊。
当时，朱致格还夸他天资不错，他们两个，也算是有点儿交情。
这也是他想要把朱渊从王恒手中要过来的原因。
虽然王恒给他说过，如今的朱渊和当年的朱致格，完全不是一个人，只是同一具身体罢了。
但燕无痕还是想要试试。
只可惜，
朱渊看了看他，直接摇了摇头，就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王恒道：“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我？把我回来准备好好奚落一番吗？”
他的脸色非常的平静，丝毫没有轮为阶下囚的着急。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信心十足，只要自己的实力恢复到巅峰，就一定可以对付得了王恒。
结果，这次实力恢复归来，却是被王恒随手一刀差点劈死。
他真是绝望了。
王恒咧着嘴道：“我奚落你干嘛啊！闲着没事了么？”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而没有再补一刀？”朱渊皱眉问道。
王恒耸了耸肩道：“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谁啊，还以为不小心误伤了什么人呢，就把你带回来了，如果早知道是你，当时肯定会再补一刀了。”
朱渊：“？？？误伤？什么意思？”
旁边的燕无痕轻咳一声道：“当时王恒正在修炼刀法，结果你刚好冲到他的刀下，然后被他不小心一刀斩落，他没认出来你，看你还没死透，就带回来想要救一下。”
朱渊听到这话，顿时眉头紧缩，就连身上刚稳固的煞气，都再次变得不稳定起来。
过了好大会，他才算是恢复过来。
随后，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也就是说，当时你压根不知道我要对付你？我只是恰好跑到你跟前，然后你恰好砍出了一刀！这些，都只是一个巧合？”
燕无痕摊了摊手道：“大概，就是这样子。”
“噗！”
朱渊听到这话，张嘴吐出了一口沉淀了数百年老黑血，身子一晃，直接又歪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应该是昏迷了。
王恒：“……师兄，你把他气晕了。”
燕无痕：“……”
谁把他气晕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这一刻，面对王恒，燕无痕都懒得吐槽了。
幸好萧逆不在了，否则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代师收徒，结果收了个这样的家伙，不知道萧逆会不会气的找他算帐！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搭理王恒，而是走到朱渊跟前，在他的身上拍了几下。
很快，
朱渊又醒了过来。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脸上满是茫然之色，像是，则刚经历过凌辱的女人一般。
王恒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叹息一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我师兄和朱致格认识，他让我放了你。”
这一次，朱渊看了王恒一眼，随后道：“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王恒愣了一下，随后咧着嘴道：“这么高深的问题你来问我？”
朱渊又不说话了。
王恒吧唧了一下嘴，随后道：“我说朱渊啊，其实咱们两个，也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虽然在你苏醒的时候被我分解了，但以你的能力来说，基本上和被揍一顿也差不多！而且之后你也废了我的丹田，害得我差点成为废人！按理说，咱们之间的仇怨基本上也扯平了，你为何又要死死纠着我不放，非要找我的麻烦呢？”
一直以来，说朱渊是他最大的敌人，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家伙，就像是毒蛇一般，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窜出来，然后咬你一口。
好像除了找他王恒的麻烦，这货完全不干其它事情一样。
这种被贼惦记的滋味，可是非常的不好受的。
朱渊听到王恒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长长的叹息一声道：“不找你的麻烦，我，还能干什么？”
王恒眉毛一挑，讶然道：“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干了！”
朱渊轻轻的抿了抿嘴，随后道：“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无亲无子，不需要吃饭，不需要挣钱，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更不需要为女人而烦恼，我唯一想做的，只有找你报仇，除了这些，我想不出我还要去干什么。”
王恒听到这话，双目一瞪，想要反驳，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部电视剧。
一个法师，一不小心在古井里面释放出了一头煞尸。
这头煞尸，在出现之后，就一直纠缠着这名法师，无论这名法师想多少办法想要摆脱她，最后这头煞尸都会找到她，两人纠纠缠缠了数百年。
之前，王恒一直想不明白，这头煞尸为何会一直缠着法师。
但是现在听到朱渊的话，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电视剧里面的煞尸，是灵魂不灭、记忆永存，借助煞尸不断轮回复活的人，就算这样，她对法师都有如此深的执念。
更别提朱渊这个没有什么记忆，只是朱致格的身体被七星棺润养了数百年之后，所诞生出来的新的灵智了。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人生存在的意义？
想到这里，王恒顿时就有点蛋疼了。
人家电视里面的煞尸，不管前世是男是女，但最起码遇到法师之后，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有一个大美女煞尸对自己有执念，虽然痛苦，但也是痛并快乐着。
但是反观自己。
王恒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像是刚从锅底里面爬出来的、黑乎乎的朱渊，陷入沉思当中。
这么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执念，王恒只感觉到一阵的膈应。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而很显然，朱渊这家伙的脸，真的是没法看啊。
这时，旁边的燕无痕道：“朱渊，我当年和朱致格有一些渊源，从今以后，我可愿跟着我，放弃再继续找王恒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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