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曾勇卧房。
跟着后面的邝胡关好门,两人在椅子上坐下。
“矿哥,你要说什么?请说吧。”
“曾勇,我是这么想的,等老板来了之后,你和厨师两个人把所有的罪名都往我身上推,这样说不定老板就不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你身上。”
他想好了,这样好歹能给曾勇留一条活路。
曾勇大惊失色:“矿哥,那不行,这样我就成什么人了,这明明是我的错,错在我一个人身上,怎么能往你身上推?”
“怎么不能,我……”
“邝哥,你是有家有口的人,我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嫂子和孩子?”
“兄弟,你先别激动,听我说,以前我还没被调来这座小院的时候,帮老板干过几件重要事儿,他多少会讲点情面。
所以,这件事如果全都推到我身上,老板兴许不会追究,就算是追究也只是一点儿小惩罚,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总比你送命强。”
邝胡极力劝说道。
“不行邝哥,这样也冒险,我决不能把你推出来。”
曾勇坚决拒绝了。
邝胡见他态度如此,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
便低头沉默着,掏出一盒香烟,抽了一支递给曾勇。
曾勇接过来,掏出打火机先替邝胡点燃,然后再给自己的也点燃。
两人都猛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吐着烟圈儿。
曾勇长叹一口气道:“邝哥,其实早在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所以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你不必为我担心。”
“可是,你还这么年轻,万一……”
“没有万一,邝哥,哪怕就是有万一,你和厨师都不必为我求情。”
“好,我们不为你求情。”
他们知道老板的性子,越是求情,处罚得越狠。
越是不求情,老板反倒觉得自己做事有点过头了,说不定他突发善心,就会放过曾勇。
所以邝胡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求情。
曾勇打开矮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四特酒。
又拿出两只小酒杯,往酒杯里倒满。
再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花生米,打开看了看,拿起一粒尝了尝,说:“很香脆,没有回潮。”
“邝哥,来,咱俩干一杯。”
邝胡心情沉重地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四特酒香,口感好。
曾勇又倒满了两杯,然后两人开始吃着花生米。
“曾勇兄弟,我觉得还是我……”
“邝哥打住,这件事咱们不谈了,刚才已经说定了,我自有我的打算,你放心吧,在咱们手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理应让老板好好的出一口气才是。”
曾勇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好吧兄弟,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邝胡套着他的话。
曾勇从来不和他们提自己家的情况。
此时听见邝胡这么问,他自然明白邝胡的用意。
便摇头笑着道:“邝哥,你别想那么多,我会没事的,假如我真的有事,家里你也不必费心,我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父母亲身体都很好。”
“那你每月寄钱给他们吗?”
曾勇迟疑了一下说道:“没有,很多年都没寄过钱给他们,他们以为我早死外头了。”
邝胡有些惊讶,曾勇这么有情有义的人,怎么可能对家人这么冷漠呢。
曾勇怕他继续追问,连忙转移话题:“邝哥,咱俩再喝一杯你就回你房里去睡觉,我也累了,咱们都好好睡一觉,明天好迎接老板。”
话已至此,邝胡也不好再问。
他也知道,只要是曾勇打定主意不说的,问了也是白问。
所以两人又干了一杯。
邝胡便起身道:“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
曾勇坐在椅子上发愣,好一会儿才起身去关门。
他衣服也没脱,便仰躺在床上。
其实他每个月都给家里打钱,刚才只是不愿意告诉邝胡而已。
他知道邝胡的用意。
若是自己真的有事,出了意外,以邝胡的秉性,他一定会每月替他往家里打钱。
邝胡收入也并不会太高,给人做打手这是一项高危职业,钱多不多全凭老板的心意。
老板如果高兴了,甩出一把钱过来。
老板不高兴了,一个月的工资也许能被扣掉一大半。
挣的都是刀口舔血的钱,而且是冒着违法犯罪的危险,这种血汗钱,他怎么能让邝胡破费呢。
他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
此时。
在通往南城北站铁路方向的一条小路上,丁易辰开着车缓慢地行驶着。
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
拐弯的时候,他看见旁边的一条小岔路,一辆自行车冲了出来。
从侧面他看出那是吴山的身影。
他没有加速,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吴山后面。
吴山骑着自行车在路边,看着车灯照过来的光,他知道那准是丁易辰。
于是便放心地骑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骑到站台前的联排仓库门前。
丁易辰的车没有靠近仓库边。
而是就停在路口的转弯处,那里没有路灯,看过去不容易被人察觉。
然后他下车步行,见吴山正掏出钥匙在开一间仓库的门。
他大步走过去,朝周围望了望,这个时间还真没有一个值班人员。
“丁总,就是这间,还有旁边几间也是,咱们先看这间吧?”
“好,那你现在开锁。”
丁易辰背对着门,面朝外面,他朝周围观察着。
一旦有人来,他就好提醒吴山。
门很快就打开了。
“丁总,进去吧。”吴山小声道。
两人很快闪进门内。
吴山又将门关上,并把仓库的灯打开了。
丁易辰有些吃惊:“能开灯?”
“没关系的,丁总,外面看不见里面的灯光。”
丁易辰放心了,问道:“你说的那些面粉在哪里?”
“就是这些,这三箱都是。”
吴山指着三只不一样的纸箱道。
丁易辰仔细看,发现箱子的左上角和右上角都有奇怪的符号。
他这才明白。
这应该是这些走私犯所做的记号,其他箱子上都没有任何标记。
“这里面装着的就是你说的毒粉吗?”丁易辰问。
“很有可能是,我也不敢确定,我只知道,每次收货人都神神秘秘的,十分警惕。”
他怕丁易辰不明白,又补充道,“就是非常小心,很谨慎,接收其他的货都不会这样,反正那模样就很可疑。”
丁易辰围着那三只箱子看了又看。
确实没有办法打开,全部都是密封的,不仅贴着封条,还打上了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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