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汉正沉浸在美梦中，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可就在此时，老婆的一声声呻吟声打断了他的美梦。
毛老汉猛地睁开眼睛，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他转头看向旁边痛苦呻吟的妻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个时候要生了。”毛老汉嘟囔着。他努力回忆着，却也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孩子了。但他心里清楚，这个孩子能换来一年的酒钱。
毛老汉站起身，看着妻子那痛苦的模样，却没有丝毫的怜惜。“哼，赶紧生，生完了我好去换酒喝。”他冷漠地说道。
妻子虚弱地看着毛老汉，眼中满是泪水和绝望。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根本不在乎她和孩子的死活，只是把他们当成换取酒钱的工具。
毛老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他的心中只有那即将到来的酒钱。
屋内，妻子的呻吟声愈发凄厉。
家中仅留的孩子是，有点愚笨但还算老实大儿子，也完全是因为买家看他愚笨，不愿意要他，这才没办法留在了家中。
他满脸焦急，眼中含着泪水。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娘，咱去镇上，找大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妻子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大儿子起身就要去扶母亲，却被毛老汉拦住。毛老汉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眼神有些复杂。心中还幻想着，如果那春日诗社的林枫真是自己儿子，应该也跟大儿子长得很像吧。
“你干啥去？别瞎折腾。”毛老汉皱着眉头说道。
大儿子愤怒地瞪着毛老汉，大声说：“爹，娘都这样了，你还不管。我要带娘去镇上找大夫。”
毛老汉一时语塞，看着大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愧疚。但很快，他又被对酒的渴望占据了心思。
“去镇上得花多少钱？不许去。”毛老汉强硬地说道。
大儿子咬着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爹，你就只想着钱，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不管，我一定要带娘去镇上。”说完，他不顾毛老汉的阻拦，背起母亲就往门外走。
大儿子背着母亲正要出门，毛老汉急忙上前骗他道：“快把人放下，一会儿就出生了，我有经验。”大儿子满脸狐疑地看着毛老汉，有些犹豫。毛老汉趁机一把拉住大儿子，急切地说：“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大儿子不解地问：“爹，这都啥时候了，还去见什么人啊？”毛老汉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说道：“你不懂，这个人很重要。我想让他看看你的长相，是不是跟我在春日诗社上见到的人一模一样。你完全继承了我的样貌，如果那个人真是我儿子，那你们父子三人都应该很像才对。”
大儿子听着毛老汉这荒唐的话，又气又急：“爹，你疯了吧！娘还在这儿疼得死去活来呢。”毛老汉却不管不顾，满心都被自己的幻想占据，他用力拉着儿子便出去了，全然不顾自己亟待生产的老婆。
大儿子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挣扎着回头看向屋子，满脸的担忧和愤怒：“爹，你怎么能这样？娘怎么办啊？”毛老汉却好似听不见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儿子往前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说不定我们就要发达了，到时候什么都有了。”
夜色已深，茂林村却没有因为黑暗而沉寂下来。酒馆里依旧热闹非凡，人们的喧哗声和酒杯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毛老汉拉着大儿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焦急地寻找着那个在酒馆里说见过与他年轻时长得极像之人的人。
毛老汉的脸上满是急切，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着。“怎么找不到呢？明明刚才还在这儿。”他嘴里嘟囔着。
大儿子满脸不情愿，不停地抱怨着：“爹，这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干啥呀？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毛老汉没有理会大儿子的抱怨，继续寻找着那个人。他拉住一个忙碌的小二，急切地问道：“小二，你看到刚才在这儿说在春日诗社见过一个跟我年轻时长得很像的人的那个人了吗？”
小二一边忙着给客人上酒，一边回答道：“他回去了。”
毛老汉连忙追问道：“他住哪儿？”
小二指了指村头的方向，说：“他跟村头的老十三回家了。”
毛老汉一听，立刻拉着大儿子就往村头赶去。他们脚步匆匆，在黑暗中疾行。毛老汉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迫切地想要确认那个人所说的是否属实。
大儿子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喘着粗气，说道：“爹，你别这么着急好不好？这事儿也不一定是真的呀。”
毛老汉却坚定地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去问问。万一呢？要是真的，我们可就发达了。”他们就这样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村头老十三家。
毛老汉和大儿子匆匆来到老十三家。门果然没锁，毛老汉心急火燎地拉着儿子就闯了进去。一进屋，便见到了醉醺醺倒在地上的老十三。
毛老汉抓起老十三急切地问道：“那人呢？”
老十三酒劲还没过，意识朦胧，他费力地抬了抬手指，指向了对面。毛老汉和大儿子连忙看向对面，却不见那人的踪影。但是，那里有碗筷，这说明那人真的来过。
毛老汉满心失望，又带着一丝不甘，他蹲下身子，摇晃着老十三，大声问道：“你说清楚，他去哪儿了？”
老十三被晃得难受，哼哼唧唧地说不清楚话。大儿子看着毛老汉这副模样，无奈地说道：“爹，别找了，咱们回去吧。娘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毛老汉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不死心地四处张望着，嘴里念叨着：“怎么就不见了呢？这可怎么办……”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失落，仿佛失去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机会。
突然。
毛老汉猛然看到里门开了一半。透过半掩着的门，他看到那人的衣服散落在地上。
他顺着零零散散的衣服往里面走去。紧接着，他便看到了那人全身赤裸，旁边躺着的老十三老婆，同样也是全身赤裸。
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后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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