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参考性哦，给个大概不行吗？”
一只手撑着下巴，日奈白皙的指节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只有两人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空灵且清晰。
“非要说的话……”
回忆了一下那些腐烂的血肉在口腔中弥漫着又咸又腥又粘稠的质感，以及那些扭曲生长的植物，sensei感觉自己的胃袋在隐隐作痛，喉咙甚至在隐隐翻滚。
但最后一切又被咽了回去。
口水也不能浪费。
起码自己胃里面的酸水咽回去比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咽进喉咙里更简单。
“多来点主食什么的吧。”
吃肉和吃素都不太行。
肉太熟，酱汁太黏，会想起腐烂的血肉，太生会想起刚从“猎物”身上撕下来的生肉。
素的话……
更别提了。
吃那些菜叶子和木头片混杂着棉絮讲真的还不如去啃铁皮。
起码铁皮不会有奇怪的味道。
所以说，还是……
吃饭吧。
好像很久都没吃到正常的饭了。
“吃饭……？”
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日奈突然觉得就算是听取了意见，但是决定今天晚上吃什么恐怕也有些困难。
出去吃饭，结果你真吃饭啊？
你下馆子就吃饭呢？
那不白下了？
“嗯，主食就行，没必要一定是饭，面条什么的也可以，当然非要去吃牛排什么的我也能吃的来……”
说到最后有关于“牛排”两个字的时候，日奈隐约瞥见了sensei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但是日奈觉得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词到底哪里有些不对的地方？
毕竟生长在基沃托斯的她永远不会知道，都市后巷里面的“牛排”，到底是用什么肉做的。
就算真的是老鼠肉或者人工合成肉甚至是超高度浓缩海克斯科技都算是好的了。
人肉什么的是最恐怖的。
甚至是r公司屠宰场之后处理的废料也会被当做食材的一部分。
什么麋鹿肉，犀牛肉，兔子肉……
不会有人想在自己吃饭的时候看到一颗眼球的。
“……”
日奈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翻找了一下米团上面的餐厅，最后看到了198信用点\/一人的自助餐馆，暗沉着的眼睛亮了一下。
“自助餐怎么样？想吃什么吃什么就行！不用纠结，怎么样啦？”
站起来的动作将身后的椅子推了出去，日奈把手机反过来递到了sensei的面前，指着上面的泡泡龙自助餐说道：“喏，这个看上去还不错，离这里也近，歌赫娜这种餐馆还挺少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里，貌似没有出现自助餐厅的身影，日奈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
毕竟除了小佳留下的信件，日奈恐怕不记得自己以前与人相处的更多事情了，就算被提及也只能回忆起模糊的大概。
“反正方圆数10公里内就这么一家了，而且还是貌似最近新开的，你怎么说？”
“……”
瞥了一眼那“新店开张”的醒目字眼以及那装修颇为新颖的门面之后，sensei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恍惚。
歌赫娜……
为什么敢有人开自助餐厅？
……
哦，对，她们不在。
差点忘了。
“行，没问题，我都可以。”
点头同意之后，sensei站起了身，而日奈也顺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记塞进了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你确定没问题那我就下单喽……”
“……好”
“哎呀，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哦……”
两人收拾好东西，日奈一边抱怨着sensei走得快，一边小跑着跟上，而sensei在听见日奈的埋怨之后则是停下来彻底不走了。
“……”
最后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无语了。
不过好在日奈自己走起来的时候，sensei会主动跟上去，这倒是省去了交流的功夫。
“踏踏踏……”
走廊里空无一人，偌大的图书馆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图书馆内回响。
黄昏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墙上的时钟指针上，金色的光芒微微晃动，被短暂干扰的时间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直到他们俩人彻底走出这间图书馆，那指针终于停在了6点29分，静止不动。
而窗外的黄昏也被定格在了这一刹那，随着二人踏入饭店的瞬间，变成了如墨般浓稠的黑夜。
……
……
……
“啪嗒……”
陶瓷盘被放在桌面上的声音总是那么清晰，自助餐厅里面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也是让人听不过来，更别提一个小小的盘子被摆在桌上所发出的声音了。
但是当日奈看清楚放在桌上到底是什么时，还是被震惊到了。
“噫耶……？？？”
那是……
一座山？
足足脸盘大的盘子被人堆成了半人高的饭，浇着较为清淡的卤肉汤汁辅以少量的鸡蛋以及人工合成火腿，看上去不像是食物，倒更像是艺术品。
——鬼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堆这么高的？
——这人是学建筑的吗？
揉了揉眼睛，日奈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在反复确认了四五遍之后，日奈终于是看到了那“盖浇饭山”后面正在暴风吸入的sensei。
“嗯……”
闭上眼睛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看见的东西以及自己平常所积累下来的常识，日奈再次睁开了眼。
“嗯？？？”
这次饭的量倒是正常了，没有刚才那种连人都看不见的程度，虽然夸张，但也就是正常人能吃下去的模样，但是后面吃饭的人不正常了。
手上拿的明明是筷子，而且盘子里的饭也一直在减少，但看不见手臂摆动的动作更看不见那已经晃成残影的手臂。
日奈只能看见sensei似乎一直在咀嚼的动作以及已经比先前粗了一圈的喉咙正在不停的吞咽着。
sensei发动了从都市里面学来的技能——
——大口吃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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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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