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缓缓按来的左手,张玉汝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强烈的死亡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那只手看似轻描淡写,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可在他的感知里,却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岳,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他敢肯定,只要被这一击命中,自己的肩膀定会瞬间粉碎,骨骼碎片甚至会刺穿内脏,届时必然身负重伤,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不能被击中!绝对不能!” 张玉汝在心中嘶吼,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他试图向后撤退,可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只能在原地艰难地挪动分毫。
神秘人掌心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强,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凝固,压得他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绝境之中,张玉汝的眼神反而变得愈发炽热。
他猛地咬紧牙关,舌尖被牙齿咬出血来,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开始疯狂地压榨自己的身体,调动每一寸肌肉、每一滴血液中潜藏的力量 ——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得更加狰狞,肌肉纤维因过度发力而发出细微的 “咯吱” 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他的强行催动下,原本在神秘人能力影响下销声匿迹的能量,竟开始在体内重新凝聚。
那些沉寂的黑白二色能量粒子,如同被唤醒的沉睡火山,在他的经脉中剧烈翻腾,不断冲击着神秘人施加的能量封锁。
起初,能量的凝聚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可随着张玉汝意志的不断强化,能量越来越旺盛,逐渐在他的丹田处汇聚成一团小小的光球。
张玉汝心中既震惊又狂喜。
他很清楚,神秘人的封锁何等强大,原本他绝无可能突破,可在生死危机的刺激下,他竟然做到了这件 “不可能” 的事情 —— 能量不仅重新凝聚,甚至还在不断冲击着封锁,试图挣脱束缚。
神秘人看着张玉汝体内重新亮起的黑白光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按压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能在自己的压制下突破封锁。
可他的手并未停下,依旧朝着张玉汝的肩膀按去,只是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分。
就是这短暂的停顿,给了张玉汝机会。
“来——!” 张玉汝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将体内重新凝聚的能量与肉身力量彻底融合。
黑白二色的光晕瞬间包裹住他的右拳,拳头上的能量波动越来越狂暴,甚至开始撕裂周围的空气,形成一道道细小的空间裂缝。
他知道,这一击之后,自己的肉体必然会因承受不住能量与力量的双重冲击而崩溃,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掷。
“接我这一拳!”
张玉汝猛地扭转身体,将全身的力量与能量都灌注到右拳之上,对着神秘人按来的左手狠狠轰去。
这一拳不再是纯粹的肉身攻击,也不是单纯的能量爆发,而是肉体与能力的极致融合。
拳头上的黑白光晕疯狂闪烁,每一寸肌肉都在燃烧,甚至连他的皮肤都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鲜血从裂纹中渗出,染红了他的拳头。
这一拳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带着撕裂苍穹的气势,拳风呼啸,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击碎。
拳头上蕴含的力量与能量相互交织,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连神秘人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震荡。
可就在这记足以重创普通大宗师的拳法即将与神秘人左手相撞的瞬间,张玉汝的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的右臂肌肉开始大面积崩溃,皮肤、肌肉、甚至骨骼都在能量与力量的反噬下出现裂痕,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这记拳法的威力太过强大,早已超出了他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即便打出这一拳,他自身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神秘人看着这记带着毁灭气息的拳头,眼中的讶异更浓,原本平和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认真。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随意应对,而是微微调整了左手的姿势,掌心对着张玉汝的拳头,似乎打算正面接下这一击。
拳掌相撞的瞬间,没有预想中能量爆炸的轰鸣,却有一股远超之前的力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
张玉汝那裹挟着肉身极限与能量爆发的一拳,狠狠砸在神秘人摊开的左掌上,黑白二色的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两人接触点疯狂涌动,甚至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出一道道细密的空间裂隙。
张玉汝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一拳的力量没有像上次那样被轻易吞噬。
拳头上的能量与肌肉爆发力如同奔涌的江河,顺着对方的掌心逆流而上,他甚至能看到神秘人灰色长袍的袖口被气流掀起,露出的手腕处隐约泛起一丝淡金色的光晕 —— 那是对方在主动运转力量,用以抵消他这一拳的冲击。
这一次,神秘人没有再保持之前的云淡风轻。
在拳头触及掌心的刹那,他原本平稳的身形微微一滞,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一步、两步、三步 —— 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个浅坑,碎石在脚下簌簌作响。
直到后退三步后,他才缓缓稳住身形,左手微微下垂,掌心对着地面,似乎在平复体内涌动的力量。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对着张玉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中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白色雾气,显然是刚才硬接那一拳时,体内气息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好小子,的确有些本事。”
神秘人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平和无波,反而多了几分真切的赞叹,他看着张玉汝的眼神里,除了最初的审视,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能在我的压制下突破能量封锁,还能打出这样一拳,就算是那些老牌大宗师,也未必能做到。”
可这番赞叹落在张玉汝耳中,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他心头发冷。
他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僵在原地,右臂的疼痛早已超出了忍受的极限 —— 肌肉崩裂的剧痛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骨骼发出的 “咯吱” 声仿佛就在耳边,鲜血顺着拳头不断滴落,在地面上积成一滩小小的血洼。
黑白二色的能量在拳头上快速黯淡,如同燃尽的烛火,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体内经脉传来的灼烧感,提醒着他刚才那记 “燃烧肉体” 的拳法,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他死死盯着神秘人 —— 对方除了后退三步、吐了口浊气,竟没有任何其他异样。
灰色的长袍依旧整洁,掌心没有丝毫伤痕,甚至连呼吸都只是短暂紊乱后便恢复平稳。
自己拼尽一切、赌上肉体崩溃的代价打出的一拳,最终只换来了对方的三步后退与一句赞叹,连让对方受点轻伤都做不到。
张玉汝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身体因脱力而微微摇晃,只能靠着残存的意志勉强支撑着不倒下。
刚才出拳时的期待还在脑海中回荡 —— 他曾以为,这记突破极限的一拳就算无法重创对方,至少也能让对方露出破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这已经是他能拿出的全部力量了,是他在生死边缘压榨出的最后潜能,却依旧无法对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损伤。
这种 “竭尽全力却仍如蚍蜉撼树” 的无力感,比之前被李巡天困在天幕中时更加绝望。
那时他至少还有破局的计策,还有逆转的可能。
可现在,他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都已耗尽,面对这个能轻易接下自己全力一击的神秘人,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张玉汝的心脏一点点沉到谷底,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看着神秘人缓缓抬起的左手,那只手依旧瘦弱,却仿佛承载着整个天地的重量,再次朝着他的方向伸来。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甚至连调动一丝能量的能力都已失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张玉汝紧闭双眼,做好了承受重创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带着温热触感的手掌,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 力道不重,甚至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与刚才那股压迫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疑惑。
眼前的神秘人依旧是那副单薄的模样,灰色长袍上没有丝毫战斗的痕迹,只是刚才后退三步时沾了些尘土。
对方的手掌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掌心传来的温度平和而稳定,没有丝毫恶意。
“我是秦戍,按辈分算的话,大概是你爷爷辈的人,你可以叫我秦爷爷。”
秦戍收回手掌,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原本如山岳般巍峨的压迫感瞬间消散,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辈,与刚才那个轻易接下他全力一击的强者判若两人。
“老贼,要杀就杀,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折辱我。” 张玉汝心中瞬间燃起一股愤慨。
他可不相信,一个能轻易压制自己的大宗师,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摆出这副熟络姿态。
可他没有将这份愤慨表现出来。
经历了种种生死危机,张玉汝早已学会了隐藏情绪。
他强忍着右臂的剧痛,身体微微站直,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只是语气平静地问道:“大宗师拦下我,是何缘故?”
秦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摆了摆手道:“别这么紧张,我没打算对你动手。只是听说你最近在战场上闹出的动静不小,一时手痒难耐,想试试你的身手罢了。”
“你管这叫试试身手?” 张玉汝在心中腹诽。
刚才那几次交锋,每一次都将他逼到了生死边缘,尤其是最后那记燃烧肉体的重拳,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若这只是 “试试身手”,那真正的动手岂不是要直接取他性命?
可腹诽归腹诽,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礼数。
毕竟对方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而且暂时没有表现出敌意,贸然顶撞绝非明智之举。
他微微拱手,继续问道:“秦大宗师若是只为试身手,现在应该已经有答案了。不知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秦戍看着他紧绷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又带着几分无奈:“年轻人,别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李巡天对你的算计,我都看在眼里。这次拦你,除了试身手,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 关于这场同异兽之间的战争,还有你身上的能力,有些事,你该知道了。”
张玉汝的眉头瞬间皱起。
秦戍的话让他更加疑惑,却也生出了一丝好奇 —— 这场异兽战争背后,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自己的能力,又与这场战争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秦戍认真的眼神,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会彻底改变他对这场战争、甚至对自己能力的认知。
可他心中的警惕依旧没有放下,毕竟,眼前这位大宗师的心思,远比李巡天更加难以揣测……
秦戍看着张玉汝依旧紧绷的肩膀,以及眼底未散的警惕,没有再多说什么解释的话。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战场的方向,仿佛透过漫天烟尘,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片刻后,才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回忆的暖意,还有一丝老友间特有的调侃:“姜南云是我的老朋友,几十年前闯荡时,我们就一起并肩过。我最早便是从他那里知道了你,这老家伙,每次喝酒的时候都没少跟我炫耀。”
这句话说得平淡,没有刻意强调什么,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张玉汝心中警惕的锁。
姜南云,是他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
他太熟悉姜南云的性格 —— 看似随性不羁,却从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炫耀,若真如秦戍所说,他会在酒桌上反复提及自己,那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绝非普通朋友,而是能交心的至交。
原本紧绷的身体,在听到 “姜南云” 三个字的瞬间,便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
肩膀不再僵硬地绷紧,手臂上因警惕而隆起的肌肉也缓缓舒展,连呼吸都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眼底的警惕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浓雾,渐渐淡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右臂,疼痛感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刚才面对秦戍时的绝望与戒备,此刻已消散大半 —— 若是姜南云的老朋友,那对方之前的 “试身手”,或许真的只是长辈对晚辈的考验,而非恶意的打压。
那句 “有些事你该知道了”,也未必是陷阱,而是真的想提醒自己什么。
“您…… 认识我爷爷?” 张玉汝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紧绷,反而多了几分迟疑与确认的意味。
他抬起头,看向秦戍的眼神里,终于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探寻。
秦戍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转头看向张玉汝,嘴角又勾起了那抹温和的笑:“何止是认识?当年我被仇家追杀,还是他拖着伤体,硬生生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牌,递到张玉汝面前。
木牌上刻着一道简单的云纹,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随身携带了多年。
“这是当年我们一起闯荡时,他送给我的护身符,你应该见过吧?他身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只是比这个大些。”
张玉汝的目光落在木牌上,瞳孔微微一缩 —— 他确实见过这木牌。
此刻看到秦戍手中的木牌,他心中最后一丝提防也彻底烟消云散。
秦戍见他彻底放松下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收起木牌,指了指旁边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说道:“你这手臂的伤得处理一下,别硬撑着。坐下说吧,有些事,确实该让你知道了。”
张玉汝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走到岩石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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