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就是在宁修的雷区蹦跶？
听着宁修饱含戾气的话语，帝清便明白宁修怕是觉得他与幕后黑手有所牵扯，并且对于他说的这些话，都不太信。
凭什么信我？
带有明晃晃嘲弄的语气让帝清垂了眸。
帝清叹了一口气，他慢慢直起了身子，就那么看着宁修，看着宁修手里头还握着那把没了子弹的枪。
宁修半抬了眼，就刚好把帝清面色苍白的这幅样子收入眼底。
帝清低垂眼睑，将背在身后染了鲜血的手微微抬起，放置在腰间的部位一阵摸索。
指尖轻挑打开腰间挂着的东西，帝清再次抬眼，便看着宁修，伸出了手微微弯腰，手按在了桌子上，朝着一侧抹去。
手挪开的位置上，被放了几枚子弹，子弹上沾染着帝清的血。
帝清神色不变，只语气肯定中带着无奈：“选择权交给你。”
帝清察觉到了宁修的探究，他顿了顿便低声继续：“你若让我生，我便生，你若让我死……”
帝清拖长了尾音，随后一字一顿：“那便死。”
没说所谓的信任理由，只一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宁修微眯了眼睛，他盯着帝清的眼睛眼也不眨，结果都不曾看到帝清的眼神有所躲闪。
下一刻，宁修嘴角微微勾起，他抬了指尖，落在了那染了血液的子弹上，指尖轻捻起一枚子弹，左右翻看了一下。
随后宁修的视线就落在了帝清身上，而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轻拆弹夹，将那枚他用指尖把血迹抹去的子弹装入弹夹，再轻轻一推。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宁修嘴角弧度加深，他举枪隔空对准了帝清。
“再见。”宁修眼底染了杀意，他一字一顿。
在‘见’字落下之际，宁修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了。
帝清眼也不眨，甚至呼吸都不曾紊乱半分。
那枚子弹，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在他的面颊上流下了一道血线。
帝清不曾开口，只是那眼底的笑意险些都要溢出。
宁修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
第一次开枪是为心软，那第二次便是试探。
宁修嗤笑一声，将手中的枪随手朝着桌子上一扔，那枪便在桌子上滑行了一段小距离，将桌子上的盘子也带的歪歪扭扭，却也没有将盘子里的东西撒出来。
宁修站起了身，扫了一眼帝清，只撂了一句：“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干净的。”
最好祈祷这些事情的背后没有你的影子，否则便是有多么浓烈的熟悉感，都阻挡不住下一枚正中你眉心的子弹。
眼瞧着宁修就要转身离开这膳堂，帝清捂着流血的肩膀处咳嗽了一下，结果并没有看到宁修的背影有所停顿。
帝清眼底的笑意浅了浅，甚至于那双眸子里的光亮都暗了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屋里头的电灯有些暗了的缘故。
下一刻，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帝清，身躯摇摇欲坠，可他并没有出声去叫了宁修的名字。
终于，在宁修到了门口，指尖都搭在了门上，只要宁修轻轻一推，这门就能被推开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一阵碗碟碎裂的声音，混合着椅子摔倒的声音，以及似是其他重物砸落在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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