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神殿，别说去对付，自己甚至连了解都不了解。
“哎……”牧风一声长叹。
琢磨未知只会增加心中的不安，做好眼下的事才能充实一下内心。
牧风看着身前的白虎，想起了此次前去秘境的目的——给小语打造兵器。
他立刻拿出了那本神机宝典。
“打造长鞭的原材料，”牧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翻阅着这本元阶秘籍，“玄铁、灵晶、龙筋、凤羽。”
“设计图纸，准备材料，打造灵池，锻造兵器，铭刻符文，封印灵魄，开启灵锋……”
牧风细细琢磨思考着，不知不觉之间，天已经快亮了。
身旁的白虎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牧风刚想把它收回灵戒之中，白虎看出他的意图。
只见白虎退后一步，身上一阵浓烈白光以后，竟幻化为灵猫大小。
见此情形，饶是重生一次的牧风在呆在了原地，前生白虎陪伴自己数年也没见他有这个能力。
牧风抱臂托腮地打量着白虎，一阵好奇以后，有些难过地说道:“之前是我拖累了你啊。”
要是自己的修为更高些、再高些，前生的惨剧断然不会发生。
不过习惯了白虎原来时时刻刻一副战神般严肃的样子，如今变成这副萌萌的模样，牧风差点没憋住笑。
随着一声“喵呜”，白虎轻轻一跳，便站在牧风的肩上。
这一站，却让牧风想起了玄鸟，当初玄鸟尚幼之时，也喜欢站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玄鸟修行大成之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胡思乱想一阵之后，牧风推开房门，感受着平静的乾圣山，脑中突然想起那些散修盟的弟子来。
也想起卢雪，花青，还有卢雪的弟弟卢宇和郑之义的儿子郑鑫，还有那些自己不太能记住名字的年轻人。
或许小语说的是对的，除了林可、龙越、凤夕、凌尘、炎阳这些人前生亲近之人外，他确实不太在意其他人。
有一种不知前生是梦境，还是今生为虚幻的感觉。
他飞身跃至云台之上，看着偌大的乾圣道场和整个乾圣山，往远处望去，也能看到前生他们几人修炼之处，双灵山。
“小子这么早啊。”牧风走神之时，发现陈道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旁。
“陈前辈。”
陈道也如同一般眺望着远处，平静地问道:“小子，你拼命修行是为了什么？”
牧风听到陈道的问题，为之一怔，思索了一会才回道:“不瞒前辈，最初选择修行，是羡慕那些玄门中人的手段，上天遁地、引水导火，甚至能窥探天机，后来呢，是为了能和志同道合之人一起游历四方，探索这天地之间的无穷奥秘。”
说着，牧风眼神陡然黯淡许多:“再后来，是为了保护好身边的人。”
听到牧风的回答，陈道没有什么特别地反应，只是追问道:“那你觉得，是杀人容易，还是保护人容易？”
“自然是杀人容易。”牧风不假思索地回道。
即使前生修为远不如近，但牧风的天赋与手段也不是寻常修行者可比，若是一心置谁于死地，方法可是太多了。
只是前生他修行顺风顺水，一路没有什么挫折，一直到云隐宗剧变前也没有什么仇敌，远不比今生“心狠手辣”。
“是啊，杀一人，哪怕杀百人，比保护一人、救一人都容易多了。”陈道似乎对此也有些触动，不过话锋一转，直视牧风，“你为何要杀那些人？”
牧风早就预料到有人会问这些事，或许是云陌行，或许是陈道，或许是凤夕亦或是小语。
他淡淡地回道:“因为，他们该死，我也不想我自己，或者我的朋友，被他们杀。”
饶是陈道被称为天机老人，也不明白牧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费解地看着牧风。
眼前的少年不过二十出头，修行时间也不过两三年，无论怎么分析，也不可能与这些个玄门正宗有什么过节。
“小子，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牧风现在也有点迷糊。
重生后，他最初计划是找到林可几人，拼命修行，并且除掉前生的那几个“血仇”，剪除威胁，然后一起四处游历。
但如今看来，只要天一宗、神火宗存在，甚至只要神殿存在，自己的威胁恐怕会一直存在。
“我也不清楚。”牧风诚实地答道。
“哎，”陈道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听小语说，当初你们去荒土城的时候，看到了玄门中人以普通人为奴役，甚至随意作为鼎炉培养？”
“是的，丫头那里确实如此。”
“其实不仅仅是荒土城，灵界大多数地方皆是如此，特别是奉天城、百仁城、白霜城、海州城，除了几大家族势力范围，其他普通人皆如蝼蚁。”
牧风微闭眼睛，面无表情地回道:“晚辈知道。”
“哦？”陈道对于牧风的这句回答颇感意外，“你知道这些？”
“是的，晚辈知道。”牧风又重复了一遍回答，“这些地方，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前生，牧风便知道这些情况，除了云隐宗和凤华宗等少数几个宗门的势力范围外，其他地方情况虽有不同，但大抵如此。
陈道摇了摇头，声音变得低沉:“这种情况不过是从二三十年前才开始出现的，而且，一直如此便是对的么？”
牧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无论是前生，还是如今，他并没有去思考这些问题。
说到底，即便他的天赋亘古罕见，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整日不是醉心于修行，便是降妖除魔。
“小子，恕老夫直言，你行事一点都不像散修，倒是像大宗门的弟子，只是没了约束、更加随心所欲的宗门弟子。”
听陈道这么说，牧风有些心虚，勉强笑着讪讪道:“前辈说笑了。”
陈道仔细地看了看牧风，轻声说道:“看你有些心绪不宁，以你的修为，不该会有这般波动。”
“晚辈确实有些迷茫和担忧。”牧风漠然。
陈道打量着牧风，良久后，轻轻说道:“小子，你那两个朋友需要静养，老夫在这里照顾他们，你下山，到那村落之中、田野之间去散散心吧，或许能让你找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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