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跨过周四的大黑夜，迎来周五的平安夜。
早晨，起床铃声刚响，已经赶上对象年龄的楼巍，正要跟每天一样，花上一点耐性，喊醒熟睡的人。
然而，顾瑭忽然掀被起来，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楼巍顿觉自己没了用武之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漱间，顾瑭正要拿起牙刷，想到什么，拿走了牙膏。
楼巍伸出去的手，又落了空。
昨天，他好像并没有犯错。
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是……他亲的时候差点又惹了火。
“愣着干什么，拿牙刷，今天，男朋友给你提供全程优质舒心服务。”
楼巍不安地拿起牙刷，顾瑭挤了牙膏。
楼巍洗完脸的时候，顾瑭又贴心地准备好毛巾。
优质不优质，不好说，但楼巍并没有觉得有多舒心，反而更加闹心，确定不是他犯了错？
顾瑭倒了水，用上了马克杯。
两人端着水杯，杯身贴上的时候，顾瑭的嘴唇也亲上了水杯的主人。
楼巍总算觉得有点舒心了。
去了食堂，顾瑭让楼巍去找位置，自己去买早餐。
楼巍等着的时候，收了两个红包，依旧是姑姑和大表姐的。
大表姐的红包已经从188变成88了，看得出来，手头上又紧了。
燕子：你们今天都回来的吧？
无敌扛把子：我寒假回。
燕子：没问你。
无敌扛把子：爸，我亲妈到底是谁，你就跟我坦白了吧，就算隔壁老王家的，我也能接受！
燕子：下月生活费没了，找隔壁老王家的要去。
无敌扛把子：妈，隔壁老王家的生不出我这样水灵的村花。
燕子：……
宇：邱姨，我今天跟同学约好去教堂。
燕子：那好好玩，也别玩太晚。
楼巍看了一眼顾瑭，对方正端着早餐走来。
L：我们回去。
楼巍刚刚回完，抬头就看到过道两边坐着的女生，正跟对象打招呼。
他分辨了一下，都曾是主席台上，花团锦簇观看男生跑步的几位。
他什么都没做算招惹男生的话，对方这样必定也算招惹女生。
被暗暗记下一笔的顾瑭，毫无所觉，微笑颔首回应女生。
“校草，今天怎么自己买早餐了？”有女生问道。
“因为今天有人最大啊。”
“哦～校霸不给你买，我们给你买啊。”有大胆的女生笑着道。
“是啊是啊。”其他女生附和。
“你们给我买啊……”顾瑭抬了抬下巴，“那得先问问那位明天给不给买了。”
女生齐齐看向楼巍，视线对了个正着，异口同声：“不敢不敢。”
吃完早餐，两人进入教室。
楼巍坐下，正要往桌肚塞书包，忽然发现里边有一个盒子。
他拿出放在桌上，深蓝色长方条，系着灰色蝴蝶结，看上去比较高档。
顾瑭瞥到，随口问道：“谁送的？”
这样的蝴蝶结，一般出自女生之手。
楼巍立刻上交：“不知道，你打开看看？”
“又不是送我的，我拆算什么呢，名不正言不顺的。”顾瑭说的阴阳怪气，但没将盒子推回去。
楼巍更加坚信不能收回：“正的顺的，没写名字，万一是送你的呢，毕竟我们换过位置。”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顾瑭也不作妖了，万一是他的锅，他作过的妖都会还回来的。
他打开，里边躺着两只黑色钢笔，一支上边刻着“巍风”，一支上边刻着“瑭堂”，左上角和右下角还有两朵带着清香的白色山茶干花。
终究还是送了茶花。
“林豆豆，这个你们放的？”
林业头也没回地否认：“怎么可能。”
“是吗？但我怎么品出了，钢笔是陈加号挑的，盒子是蚊子选的，茶花是洁哥加的，刻字是姜大嘴的创意，藏匿是大头的任务，放哨是林豆豆的责任，至于这个蝴蝶结……”
顾瑭沉吟了片刻。
“像是班花的手笔。”
装作若无其事的几人：全中！
林业转头问道：“瑭哥，我们这里到底谁是你的眼线？”
“这还需要眼线？我凭的是聪明绝顶的头脑和无与伦比的观察，如果非得有一个叛徒的话，那就你呗，两毛钱演技。”
林业捂胸，叛徒竟是他自己。
“谢了啊，看样子，我得再好好练字，争取期末考试，让我这龙章凤姿的字配得上我700多的成绩。”
送礼的几人：“……”
顾瑭当先挑走了刻着“巍风”两字的钢笔，楼巍默契地收下刻有“瑭堂”的那支。
下午放学的时候，学校给每人发了一个苹果，依旧是家长匿名捐的。
虽然没有精美包装，但收到的学生都是高兴的模样。
而分苹果的高中老师，也感受了一把幼儿园教师的体验。
林业拿着又大又红的苹果：“咱学校今年走了什么运，是收了送财童子吗？”
有些男生拿到就开吃了，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
本来想带回去的人，一些也跟着吃了起来。
林业咬了一口：“我去，有冰糖心，好吃，到底谁家家长这么财大气粗。”
张健也啃了一口，猜道：“不会是捐助了秋游的那位高一家长吧？”
“真是朴实无华格局大，出手阔绰不留名，普度众生真菩萨。”
顾瑭僵了僵嘴角：“林豆豆，一个苹果至于吗？”
“至于啊，这是一个苹果吗？这是广洒大福泽。”
前桌两个左边咔右边嚓，连绵不绝，吃得欢乐。
顾瑭是吃不下不削皮的苹果，自己又懒得削。
“林豆豆，我这个也给你了，多点福气，长高一点。”
林业喜滋滋回头，正要拿，视线又转移了方向。
“瑭哥，我想要那个，楼哥那个苹果更有福气，吃了能长得更高。”
顾瑭一脸嫌弃：“你到底看人还是看苹果？”
“嘿嘿，先看身高再看苹果。”
楼巍放下自己的苹果，拿走了顾瑭的。
林业满意了，楼巍满意了，顾瑭不太满意了。
楼巍低声：“我喜欢沾你的福气。”
顾瑭不高兴：“但我没沾到你的福气。”
楼巍递出苹果：“这个是我沾走的，现在是我的，给你。”
顾瑭也满意了，横看侧看，都是完美的苹果。
放学后，大家奔向自由的世界，有约的逛街游戏，没约的继续学习。
两人先去了一趟商店，再回了姑姑家。
进门没有看到小表妹，顾瑭问道：“姑姑，桐桐呢？”
“你们来了。”邱燕放下两盘凉菜，“他们爷俩刚下去，桐桐和同学约好了去找圣诞老人。”
楼巍开口：“姑姑你也去吧。”
“没事儿，热菜还没烧呢。”
顾瑭深思熟虑道：“姑姑，我觉得姑父那边，可能更需要你，真的，咱姑父那气场，高中家长都瑟瑟发抖，圣诞老人也得退避三舍。”
“我确实也有点担心平安夜会变万圣节。”
邱燕认同，又怕留下季凯不合适。
“那你们想吃什么先自己做，我们早点回来。”
“好的姑姑，放心姑姑，保证让您侄儿吃得珠圆玉润。”
今天，顾·主厨·瑭有了上线展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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