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憋着坏，我……只是想着以死谢罪。”
“什么叫谢罪？你死了一了百了，又有什么贡献呢？”
“我……”夏归被姜归问得哑口无言。
“好了，你别想着死，你要谢罪，就用余生做志愿者，反正为龙国做一番贡献，总比你现在白死来得值。”
夏归抿了抿唇，还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姜归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求助的看向韩非和韩程思爷孙俩。
韩非淡淡一笑：“死是懦夫用来逃避的方式。”
韩程思点头：“爷爷说得对。”
夏归羞愧地深深埋下头。
韩程思走上前，拍了拍夏归的肩膀，继续洗脑：“你的父母为了寻找你而死，他们那么爱你，是不舍得你下去陪他们的。”
“四少，我该怎么做……”夏归抬起头，满眼悲伤痛苦，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我是罪人，你不知道……我满手鲜血！”
他低头望着自己那双手，沙哑开口：“我能成为忍者的头目，是因为我完成了很多上级安排的任务，其中……就有杀死龙国特种兵的任务，我杀了他们……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他俯下身，用额头用力撞击地面。
姜归想要劝几句，但嘴里发苦，不知道怎么劝。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晰，他属于忍者的编外人员，在体能上比较废物，在赚钱上倒是有一手，所以被安排赚钱，以及在KtV等地方收集情报，属于情报人员。
韩程思看向韩非，犹豫着问：“我该怎么劝？”
“你想怎么劝就怎么劝。”
“我怕……我会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韩程思推了推鼻梁上的无镜片眼镜：“毕竟我是腹黑的。”
另一层意思是告诉韩非，他的系统是腹黑系统，没什么良心可言，说起话来，才不管别的，只管目的。
韩非点了下头：“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
得到爷爷的允许，韩程思走到了夏归的面前，附在他耳边低语：“没有保护好你，难道不是龙国的错吗？”
夏归僵住，愣愣看向韩程思，声音沙哑：“四少，这话……可不能说……”
韩程思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是附耳说，就你我知晓。”
竖起耳朵的姜归抿紧嘴巴。四少这声音可不小，自己听见了。他小心翼翼看了一旁老神在在的韩非一眼，心想：主人应该也是听见了吧？主人竟然……没有阻止。
韩程思压低声音又是几句低语，可谓是……揭露着许多不堪往事。
结尾，他还来一句：“你要庆幸，你是个男的。”
夏归沉默了。
姜归一脸难以置信。什么大山里共妻？什么关在牛棚里生娃？什么关在窑洞里不给衣服穿？太吓人了吧？
姜归从心底发出一声感慨：还好，我是个男的。
韩非垂下眼。
生在这世间，女子总是比男子更难一些的，遇到好的世道也就罢了，若是遇到乱世……何其不幸。
他朝着韩程思招招手：“小四，回去了。”
“好！”韩程思拍了拍夏归的肩膀：“好好活着，想要赎罪，也许你可以为那些可怜的人做些什么，他们可没有你这么好运，还能学得一身本事，这身本事浪费了可不行。”
“谢谢四少，我想……我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以及未来的目标了。”
等韩非和韩程思渐行渐远，姜归上前询问：“你未来的目标是什么？”
“老姜，我们能健全，能活着，是一种幸运。我想帮助那些被拐的人，他们有些被打断手脚乞讨，有些还身在魔窟。四少说的没错，我这一身本事不能浪费了，我要用这身本事救出那些人，阻止那些恶人再造成悲剧发生。”
“我也帮你一起，我痛恨拐子，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揪出来，要让龙国再无拐子！”
“好兄弟，我们一起干！”
“叫上其他人，他们其实……和你一样很痛苦和自责，也许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抓住一个拐子，阻止一起拐卖案，解救一个可怜人，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救赎。”
“姜归，你说得对！我叫上所有人，我们要从忍者，变成拐子的梦魇！”
……
回去的路上，韩程思抬头望向爷爷，疑惑问：“爷爷，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说那些话呢？”
“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呢？”
“可是……这话有点不太好。”
“只因你在当下，所以你觉得批判的话会不好，可如果历史上的某一个朝代，你作为现代人去批判某一位皇帝的政策，你觉得是不好的吗？”
“这……我说不清。”
“活在当下，难得糊涂。”韩非笑着摇头：“走吧，小四，想吃些什么，回去的路上，我们去菜场买点菜。”
“我想吃宫保鸡丁。”
“行。”
“爷爷，我现在算是童言无忌吗？”
“哈？你未成年，可以算。”
“爷爷，我觉得每个朝代都该有不同的声音，不能埋掉所有的声音，否则就不能进步了。”
“嗯。”
“我想当一个说真话的人。”
“你不是想当检察官吗？”
“检察官和说真话冲突吗？”
韩非哈哈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当过检察官。”
“那什么样的人可以说真话呢？记者吗？”
韩非摇摇头。
“记者也不能说真话吗？”
“你以为的真话，也许本来就不是真话呢。”
“太深奥了，我不太懂。”
“你还小，等以后，也许……会懂吧。”
真话，永远都是未来人才能说的，当下又怎么能看得清真假呢。
……
小日子代表出院了，他小中风了，还能自由行动已经算是万幸，医生叮嘱他注意身体，太过操劳，或是情绪波动激烈，可能导致第二次中风，如果再中风，可能会导致瘫痪。
他并没有把医生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出院第一时间就派人抓捕山下！
他来到了忍者总部，这里还有一小部分人没有离开。
“其他人都走了？”
“他们不是出任务去了吗？”这一小部分人的头领问道。
“出任务？愚蠢！”
小日子代表懒得和他废话，转身愤怒离开。
他看过名单了，留下的这一小部分都是土生土长，流着小日子血液的人，而那些拥有龙国血脉的人，一个都不剩了，跑的真是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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