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和林璐，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买了不少晚上要吃的东西，有蔬菜、有水果，有鱼，还有肉。
“恩……再买点儿什么呢？”林璐咬着嘴唇思索着。
陈实说：“差不多了，买那么多东西，吃不了不是都浪费了吗？”
“对了，再去你们部门买几个烤鸡翅！”
林璐推着车，就往熟食部门走。
陈实一皱眉：“买烤鸡翅干什么？”他不愿意让同事看见他和林璐一起买菜。
“当然是吃了，你们那儿做的奥尔良烤鸡翅特别好吃，我上次就没吃够。”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熟食部门。
“您好，我要10个奥尔良烤鸡翅。”林璐对柜台里面的吴经理说。
“陈实，怎么是你呀？”吴胖子看见了林璐身边的陈实。
“经理，您怎么盯台面了？”陈实问道。
“田姐上厕所了，我替她一会儿。你们这是……买菜回家做饭？”
吴胖子看看陈实，又看看林璐。
陈实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有说话，把头低下去。林璐倒是很大方，她点点头说：“嗯，买点儿菜，回家做饭。您家的奥尔良烤鸡翅真好吃，让人越吃越爱吃，您给我来十个。”
“好嘞，我这就给你拿。”吴胖子高兴地撕下一个包装袋，装了十个奥尔良烤鸡翅，称好了份量，贴上价签，递给林璐。
“谢谢。”林璐接过来，放进购物车。
“不客气，以后想吃什么，随时过来，或者告诉陈实也行，让他给你捎去。”
“嗯，谢谢您。”林璐说着，挽起陈实的胳膊，“咱们走吧。”
“经理，我们走了。”陈实和吴胖子说。
“好，慢走。”
看着陈实和林璐远去的身影，吴胖子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啊，陈实这小子，还有这两下子……”
陈实和林璐在银线结了账，推着车往超市外面走。
陈实迟疑了一下说：“最近……怎么没看见云静……”
林璐看了他一眼：“云静回老家了，她爷爷去世了……”
“是吗？”陈实吃惊地看着林璐。
“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陈实摇摇头，显得很失望的样子：“没有。”
“我还以为她告诉你了呢。都走了好几天了，我估计，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陈实没说话，默默地跟着林璐出了超市的大门。
纪金宝坐在银灰色捷达里，正在和曹云静通电话。曹云静告诉他，爷爷的后事已经办完了，再过两天她就要回来了。
“不用着急回来，多陪奶奶几天，现在你奶奶身边是最需要人的时候。”
“不用，我奶奶挺坚强的，再说，还有我姑姑她们陪着她呢。”
“哦……你怎么样？这几天够累的吧？身体还好吗？”
“我……还好……”曹云静说话吞吞吐吐的。
纪金宝听出来了：“云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是有点儿……不舒服……”
“那你一定是太累了，先别急着回来，好容易回家了，好好休息两天，感觉身体好了再回来。”
“嗯，等我给爷爷上完了坟，我就回去……”
“好吧，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嗯。”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纪金宝就把手机挂了。回想起曹云静刚才说话的语气，纪金宝感到有点儿奇怪：
“听云静的口气，有气无力的，好像得了什么病，要不就是有什么事儿……也别说，她爷爷死了，她心情不好，再加上这两天这一通忙乎，吃不好睡不好的，肯定是累坏了……”
想到这儿，纪金宝也就释然了。他发动汽车，去接宫婷。他已经暗下决心，今晚说什么也得让宫婷在他那儿过夜，不然，过两天曹云静回来了，就没机会了。
陈实在厨房炒菜，林璐在旁边帮忙。陈实说：
“你不用管了，到屋里待着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你是不是嫌我碍事儿啊？”林璐噘着嘴问。
“不是，是真的不用你帮忙，这点儿菜，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陈哥，你还是第一次在我家做饭呢。”
“是啊，你们家的厨房真不小。平时你们家都是谁做饭？”
“恩……主要是我爸爸做，爸爸要是不在家，我有时候就做点儿面汤什么的。”
“你不是和我学了几道菜吗？”陈实把炒好的菜盛在碟子里。
“是学了几道菜，可是……我懒得做……”林璐不好意思地一笑。
陈实也微微一笑：“把菜端到桌子上吧。”
林璐端着炒好的菜，摆在了餐桌上。这时，陈实也把另一道菜摆上了桌。
林璐闻了闻桌上的菜：“哇，好香啊……”
“饿了吧？我去盛饭。”
“等等。”
林璐拦住陈实，到她父亲的屋里拿来一瓶红酒。
“咱们喝两杯吧？”
“还喝酒？”
“这么好的菜，光吃饭，多浪费啊。”
“那好吧，就喝两杯。”
林璐拿来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两个人碰了杯，一人喝了一口。
“陈哥，你想家吗？”林璐看着陈实问。
陈实叹了口气：“说心里话，有时候也挺想家的。”
“你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恩……”陈实想了想，“两年多了……”
“过年的时候也没回家吗？”
“过年的时候，正是超市最忙的时候，我怎么能回家呢？”陈实苦笑着说。
林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陈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回老家生活？”
陈实一愣，印象中好像曹云静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想过，也许回老家，也许就留在这儿。”
“你打算一直在这家超市工作吗？”
“也许吧，说不好……”陈实吃了口菜。
林璐说：“我们收银中心有两个小姐姐，前两天辞职了，嫌工资少、活儿太累……”
“你呢？是不是也嫌工资少、活儿太累？”
林璐点点头：“有点儿，其实，我早就不想干这个工作了。”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财务。”
“哦，你不如去考一个会计证，然后找一份会计的工作，比在超市当收银小姐强。”
“那个证听说挺难考的。”
“难考也应该试试，你总不能在超市当一辈子收银小姐吧？”
林璐笑了：“好的，我听你的，不过，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辞职的打算。”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不知不觉把那瓶红酒喝了一多半。
陈实觉得自己有点儿脑袋发沉，脸孔也有点儿发烫。看看对面的林璐，她也有点儿面带桃花，醉眼朦胧。
陈实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把空碗和碟子摞在一起：“我去刷碗……”
他摇摇晃晃地端着碗碟，朝厨房走去。谁知道刚走进厨房，脑袋一晕，身子一晃，手里的碗碟“稀里哗啦”都摔在地上。
“怎么了？”
林璐听到声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不好意思，头一晕，把碗都摔了……”
“摔就摔了吧。”
“我来收拾。”
陈实拿过笤帚，把碗碴儿都收进簸箕。
“你快坐下歇会儿吧。”林璐招呼陈实坐下。
陈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头靠在靠背上，用手抚着额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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