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你就当众说吧!”
方局长摇摇头。
“方局长，有一些消息不适合公开。”
聋老太太怎么可能同意?
很多话都不能当众说。
方局长微微皱眉，略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和聋老太太走到一旁，众人能看到却听不到。
“你们说聋老太太要干什么?”
贾张氏压低音量，和老贾、贾东旭一起，三人嘀嘀咕咕。
秦淮茹没出来，天冷了，贾张氏怕棒梗挨冻，不让棒梗出来看热闹，让秦淮茹在家哄孩子，也不让她来看热闹。
“除了求情还能干什么?”
老贾怨恨地看了一眼聋老太太。
院里的人都知道，聋老太太不简单，有一些关系网。
她给易中海求情，有可能让易中海免于处罚。
“求情?”
“易中海这个王八蛋，把咱们家害得这么惨!”
贾张氏咬牙切齿。
她恨易中海。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一会，咱们去找易中海要补偿。”
“你们被罚扫厕所，是易中海害的，他必须赔钱，五十，不，他必须赔偿咱们家一百块钱!”
贾张氏两眼放光。
老贾被降级，工资也降了，她正愁怎么弥补损失，易中海这不是送上门了吗?
“你别做梦了，聋老太太一直护着易中海，你需要钱，还要一百块那么多，她肯定拿拐杖敲你。”
老贾太了解聋老太太了。
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有摆不平的事儿，就会让聋老太太出马。
“她敢?”
贾张氏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
表面上，聋老太太弱不禁风。
实际上，她手里的拐杖，打人的时候，钜痛!
“有了，我有办法了。”
“等一会儿，要是方局长宣布，易中海免于惩罚，就是聋老太太求情成功了。”
“咱们就要求公平对待，不惩罚易中海，也不能惩罚咱们。”
“他不同意，咱们就闹，就去告他。”
“你猜，他还敢罚咱们吗?”
贾张氏得意地笑了。
她还有点小聪明。
“妈，还是你聪明!”
“聋老太太求行，就必须连咱们一起放了。”
“否则，就把易中海拉下水。”
贾东旭笑了，他笑的时候，脸上的疤痕扭动。
让贾张氏和老贾同时打一个冷战，下意识地向后退两步。
贾东旭的脸，笑起来太吓人了!
易中海看着苏青山，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易中海，你现在笑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你以为聋老太太能让你脱罪?”
苏青山冷嘲热讽。
“我什么时候得意了?”
“我就是想到一点高兴的事儿，就笑了，你管得着吗?”
易中海挑衅地看着苏青山。
“我懒得管你。”
“不过，我给你提个醒，方局长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你没犯事儿，就算你嘲笑他两句，他也不会和你计较，就当没听见，也没看见。”
“反之，别说一个聋老太太，就算有十个聋老太太， 一起给你求情，他也会把你铐回警局。”
苏青山冷笑。
易中海一愣，是这样吗?
紧接着，他想起方局长的传闻，好像真和苏青山说的一样。
就在上个月，有一伙人贩子很猖獗，就是方组长带人， 一夜之间，击毙的击毙，抓捕的抓捕。
听说当场打死好多人。
想到黑洞洞的枪口，易中海打一个冷战，笑不出来了。
聋老太太在方局长面前不管用。
“哥哥…”
门开了，苏小云探出小脑袋。
紧接着又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何雨水。
从敞开的门缝里，可以看到两人都穿着单衣，小脸红扑扑的， 一点都不冷。
“你们看，在苏家，穿着单衣服都不冷。”
“没办法，人家装的是暖气，咱们烧的是炉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唉，要是咱们也能装暖气就好了。”
“你就别做梦了，就算不要人工，光材料费也要一百五十左右，就算你有钱，你能买到铁片 吗?”
众人一阵羡慕嫉妒，有些还带着恨!
“怎么了?”
苏青山转身走过去。
“哥哥，我害怕。”
苏小云担心地看着苏青山。
“乖，你不用怕，哥哥会收拾他们。”
“你先进去，和雨水一起玩，别感冒了。”
“过一会儿，哥哥就回去陪你。”
苏青山让苏小云回去。
室内温度高，室外温度低，相差十几度，苏小云穿着单衣服，被冷风吹一下，有可能受凉感 冒。
在苏青山的安抚下。
苏小云才回屋，和何雨水一起玩去了。
此时，许家三口人，也在低声议论。
“老不死的聋老太太，他怎么又出来多管闲事儿?”
“像易中海这是王八蛋，就应该狠狠地罚他。”
许富贵爆粗口。
易中海让许家赔偿贾家五百块，后来更是翻倍到一千块，他恨苏青山，也恨易中海，全都 恨!
“爸，要是聋老太太求情成功，咱们就去举报她。”
许大茂最恨易中海。
是易中海让他很长时间都没吃肉了。
“你们别说了，要说，等回家再说。”
“别人听到容易出事儿。”
许母提醒两个人。
作为禽兽的一员，她深知院里禽兽多。
他们的无心之语，抱怨的话，被有心的禽兽听到，就有可能出事儿。
刘海忠和阎埠贵，也走到一旁悄悄说话。
“三大爷，你说聋老太太求情，方局长能给她面子吗?”
刘海中眉头微皱。
他和许富贵一样，希望易中海受惩罚。
“要看她有多大能力，肯付出多大代价，只要她豁出去，就算方局长不同意，还可以找别人。”
阎埠贵摇摇头。
聋老太太一直很神秘，四合院的人，除了易中海，没人了解聋老太太的底细。
就连易中海，恐怕也只了解一部分。
“我听说过方局长的传闻，聋老太太在方局长这儿，应该不好使!”
刘海中的声音更低了。
他不想被别人听到，传到聋老太太耳朵里去。
“二大爷，苏青山当一大爷之后，我们两个就没在一起商量过，你打算怎么对待苏青山?”
阎埠贵探刘海中的底。
“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海中志大才疏不假。
可他并不傻。
三个大爷在一个院生活这么多年，他非常了解阎埠贵。
阎埠贵问话的目的，就算不全明白，也能一下猜个七七八八，多给他点时间，就能全猜出 来。
“我没有什么打算?”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联合都不是苏青山的对手，我敢和苏青山对着干吗?”
阎埠贵反问。
“你不敢，你以为我就敢吗?”
刘海中也来了一个反问。
谁都没说心里的真实想法。
院里的其他人，也都在等着聋老太太和汪局长谈话的结束。
时间退回到十多分钟之前。
聋老太太和方局长走到角落，众人能看到他们，却听不到他们说话，他们也听不到众人的声 音。
“方局长，中海可是一个好人。”
“他当一大爷五年多了，在他担任一大爷期间，红星四合院一直很和睦，从来没出过大事儿。” “就算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一调解就没了。”
聋老太太一开口，没求情，只是夸赞易中海。
“是吗?”
方局长眉头微皱。
警局和街道办职责不同，除非四合院出事儿，有重大案情，他不会刻意了解四合院的情况。 可他处理过很多案件。
见过太多犯罪嫌疑人。
他的一双眼，堪称火眼金睛。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易中海绝对是一个有问题的人。
“他还是轧钢厂的六级钳工，获得过先进劳动者称号，还当过厂里的劳模，是一个好工人。”
“他唯一犯的错，就是和苏青山不对付。”
“但是， 一直是易中海吃亏，苏青山一根毛都没掉。”
“方局长，苏青山又没吃亏，中海我是一个坏人，你看你是不是高抬贵手，就别再惩罚他了!” 聋老太太开口求情了。
她看得出来，方局长很重视苏青山。
她就重点强调，苏青山没吃亏， 一根头发都没掉，之后才给易中海求情。
“说完了吗?”
方局长神色不变。
聋老太太点点头。
“易中海犯错了，他需要处罚!”
方局长拒绝得很干脆。
“方局长，你不取消易中海的处罚，我理解，处罚照旧，能不能不要通报街道办和轧钢厂?”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方局长摇头。
“方局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给我一个面子!”
聋老太太做最后的努力。
以前，她仗着年纪大，又真有一点关系，在街道办，让王主任给他面子，给易中海办过好几回事 儿。
都成了!
她认为方局长也会给她面子。
“给你一个面子?”
“给犯错的人求情，你算什么东西?”
方局长冷笑。
和聋老太太借一步谈话，就很给他面子了。
方局长最后说话的时候，不再刻意压低声音，众人都听出来了，方局长好像被聋老太太惹怒了。
哈哈!
许大茂笑了……
聋老太太真能作死!
易中海的处罚，恐怕是免不了了!
刘海中也笑了。
明天上班，他必须帮易中海宣传，让全厂的人都知道，易中海被罚钱了，还被罚到警局接受思想教育。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聋老太太刚才一直赔着笑脸，现在笑不出来了。
“没有!”
方局长的回答很干脆。
“易中海，你怎么不笑了?”
苏青山看着面色阴沉的易中海。
“我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你管得着吗?”
易中海在心中祈求!
聋老太太，你可一定要给力!
“好，中海的事儿，你就当我没说。”
“就说苏青山，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苏青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你怎么不处罚他?”
聋老太太恼羞成怒，质问方局长。
“聋老太太，你过来，到我面前来，你说说，我听听，我有什么责任?”
苏青山可不是软柿子。
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
方局长走向苏青山。
聋老太太不得不跟过来。
“好!我就说说你的责任!”
“作为一大爷，你的责任是维护四合院的和睦， 一切以和为贵。”
“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贾东旭毁容，是不是和你有关?”
“贾东旭坐牢，和你有关系吧?”
“老贾和易中海被轧钢厂记过处分，是不是还和你有关?”
“方局长罚老贾和小贾扫厕所，处罚易中海去接受思想教育，是不是还是你一手导致的?”
“你让全院不得安宁，难道没有责任吗?”
聋老太太质问苏青山。
苏青山差点被逗乐了。
他有什么责任?
“聋老太太，你有点不分是非!”
“贾东旭毁容，是他擅自上山打猎造成的，能怨我吗?”
“贾东旭是我送进去坐牢的，可他坐牢的原因是污蔑我是迪特，是他自作自受，能怪我吗?”
“今天的事儿，是贾东旭主动上门闹事儿，我有什么责任?”
苏青山质问聋老太太。
“我说过，你身为一大爷，你的责任就是让四合院和睦安宁。”
“你让四合院乱了，就是你的错!”
聋老太太就抓住“和睦”二字。
不管谁对谁错，破坏了和睦，就是错，就是罪!
苏青山听出来了。
方局长明白了。
众人也都清楚了。
“聋老太太，四合院要“和睦”,这没什么错，可必须建立在遵纪守法、是非清楚的基础上。”
“不遵纪守法，是非不分，这“和睦”不要也罢!”
方局长训斥聋老太太。
叫他看来，易中海所维持的“和睦”,是通过和稀泥实现的，根本就是是非不清黑白不分，有很大隐患!
他认为，街道办撤了易中海是明智之举。
否则，早晚会出大问题。
“方局长说得对,必须遵纪守法，必须分清是非。”
“在此基础上，谈谈邻里关系，互相谦让，构建一个“和睦”的四合院，才是真正的和“睦”。”
苏青山发表意见。
方局长点点头。
办案的时候，他接触过不少院的管事大爷。
年纪大的，都是旧社会成长起来的，就算进入新社会，也难免有一些旧思想， 一时很难去除。
苏青山就不一样了，年轻有新思想，让方局长眼睛一亮。
他决定了，回去写一个报告，给上级提一个建议，选管事大爷的时候，要增加年轻的血液。
“你…”
聋老太太非常恼火。
方局长不给他面子，苏青山对他冷嘲热讽，她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方局长，我重新介绍一下，聋老太太，在我们院，年纪最大，还是五保户，很多人都怕他!” 苏青山故意拱火。
“一大爷说得对，聋老太太一生气就赶快让打人。”
“我们家孩子都怕她。”
“以前，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有些事儿，我们不同意，聋老太太就出来，逼我们同意。” 苏青山的话音刚落。
众人一阵议论。
声音很大，方局长都听到了。
“聋老太太是无保护吗?”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回去查一下吧!”
方局长眉头微皱。
“老太太，你小心点，怎么摔了?”
方局长话音刚落。
旁边传来易中海焦急的声音。
众人扭头看去，聋老太太差点摔倒在地上，是易中海眼疾手快，和一大妈一起把她扶住了。
聋老太太脸色苍白，神色惊慌，好像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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