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也不像是亲近的样子啊…
聪明人瞅一眼就能看出杜珲很嫌弃陈若水。
可镇国公夫人是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亲口跟各家夫人说两人关系亲近，就算杜珲真的和陈若水没有什么，可传出去那就是不清不楚。
且这些话是从当家主母那里亲口传出来的，镇国公夫人是继室这都城里谁都知道，若是镇国公夫人所言不实，那就是她在背后搅坏杜珲名声。
这只要聪明的当家主母一看，就知道镇国公府后院不安生，肯定是一堆说不清理还乱的烂事。
如此…哪个门第高贵的当家主母，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杜珲？
宣芷眸色沉了沉，真想直接上去给镇国公夫人几巴掌，可惜不能。
她压了压火气，让夏云把被一堆主母围住的宣夫人请到安静清雅的微波亭，挥退身边的闲杂人等。
母女准备说些悄悄话。
宣夫人看她如此郑重，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收了收脸上的笑容，“阿芷…怎么了？”
宣芷开门见山，“母亲…为什么镇国公夫人会无缘无故的与各家夫人说杜珲和陈若水关系不一般？”
宣夫人动作一顿，张了张嘴，又闭上，想了会儿，才说道，“芷儿…杜珲的事，你是一丝丝都不该过问的。”
“母亲…我知道我和杜珲关系敏感，所以没让人去打听直接来问母亲了。
我是想着，镇国公夫人若是毫无厘头的传这些话，往后杜珲的婚事会很难办。”
宣芷解释，握住宣夫人的手，软声道，“杜珲是男子，磊落惯了，又没有母亲，是没办法应付这种后院女子的算计，母亲，杜珲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吗？”
宣夫人抿唇思考，重重叹气，慢慢说道，“镇国公夫人说这些话，也不算空穴来风。”
宣芷瞳孔睁圆，“难道他两人真有情？”
宣夫人摇摇头，“也不是，那一战，杜珲伤得比你大哥更重些，送回都城时还在昏迷中，陈若水就是在那时住进的镇国公府，且听说日日守在杜珲身边，给他喂药擦身子。”
宣芷一听，气得摔了茶盏，“镇国公府是落魄到买不起一个小厮照顾世子爷了？竟让一个未出嫁的表姑娘去照顾杜珲？”
宣夫人让她冷静，“芷儿…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镇国公夫人的算计罢了。
杜珲常年不在府中，底下人也是听当家主母的吩咐，杜珲当时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他醒来后也立刻把陈若水赶出了他的院子，但那些风言风语已经在府里传开。
镇国公应当是挺喜欢陈若水的，且府里流言越演越烈，镇国公夫人又在他旁边吹枕边风，他这个做父亲的，竟什么都不考虑，就提出让杜珲娶了陈若水。”
说到这，宣夫人就眉头紧锁，镇国公夫人这事做的太下作，镇国公也太不把他这个儿子当回事。
宣夫人吸了口气，接着道，“杜珲肯定不愿娶，可他从不过问府中之事，府里的下人也不大听他使唤，那些风言风语不断散开，越发不可收拾。
后来杜珲伤好了些，能下地的时候，还因为这事儿，专门跑来府里找你大哥，让你大哥帮他想想对策。
可你大哥也是不过问后院之事的人，想不出什么对策，最后才禀到了我这里。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镇国公夫人用娘家那边最出色姑娘的清誉赌，她看准杜珲行事磊落，若一个姑娘因为他清誉受损，他还梗着头不娶，不管这其中是何缘由，传到外面，都会被指着脊梁骨骂。
她赌杜珲丢不起这个脸，会咬牙把人给娶了。
我那时听着，就已经被气得胸闷气短，想着杜珲虽不是她亲生，但如此不要脸的算计，真的不是一个当家主母做得出来的事情。
后来，我就跟杜珲说，如若真不想娶，就不要娶，且严词拒绝，反正事情最后闹大了，对陈若水的伤害要比对杜珲的伤害要大些。
杜珲可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段时间，可出去躲一阵子，风头一过，以杜珲现在的身份地位，不怕娶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但陈若水不同，她门第不显，又有这流言缠身，就算她素有才名，往后想要找一门好亲事就基本不可能。
在这种事情上，女子本身就没什么优势。”
宣夫人说了许久，抬起茶盏喝了口茶，缓了缓~
“那杜珲最后怎么说？”，宣芷忧心，“以他的性子，怕是做不到对一个女子如此狠绝。”
“不…”，宣夫人放下茶盏，“如果是以前的杜珲，可能会狠不下心来，但他从战场上回来，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说他在前线如此拼命，不是为了让一群后宅妇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他后来直接没有回镇国公府，去郊外丹阳郡主留下的嫁妆宅子里养伤去了。
是这几日才回来的。”
这样啊…
因为避嫌，宣芷从进宫后就从未主动打听过杜珲的事情，所以这些，她都不知道。
宣芷抬眸，问，“可若如此，杜珲的态度摆得非常明显，镇国公夫人为什么还不适可而止，反倒在这世家云集的春日宴上大肆宣扬这些话？她是真没为陈若水考虑考虑？”
宣夫人低头沉思，摇摇头，表示不解，“或许…是不死心吧…我是看出来了，镇国公夫人不在乎杜珲的名声，也不在乎陈若水的名声，她怕不会就这么罢休。”
“岂有此理！！”，宣芷想掀翻桌子，“她们还想怎样？我回头就给陈若水赐婚。”
宣夫人一听，急忙劝她，“芷儿…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你和杜珲有过婚约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明面上谁都不曾提起。
可你这次若是出手帮杜珲解决了麻烦，被有心人放到陛下面前掰扯，说你心系旧人，那可就不得了。
这种事情是最难解释清楚的，越是解释，陛下就越觉得你不忠。
如此…对你不好，对杜珲更不好。
你怎么说也是皇后，有你父兄保着，但杜珲爹不疼娘又不在，他若是被陛下记恨，镇国公夫人肯定会落井下石，他日子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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