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安眼露错愕，“忘了？”
“顾兄，你知不知道除了咱们书院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这肥皂？”
顾清寒摇头，“不知道。”
真诚的模样让张华安无言以对：“……”
“就算知道也与我没有干系。”顾清寒又一脸认真道，“我只给同窗。”
张华安提醒，“顾兄，这是绝佳的赚钱机会啊！”
顾清寒点了点头，“嗯。”
顾清寒一声后，又没了下文。
这让坐等顾清寒说话的张华安一时之间摸不着头了。
张华安：“？？？？？”
顾清寒又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一副等着他开口说话的样。
张华安实在摸不准顾清寒性子了。
他问，“顾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清寒摇头，“没有。”
张华安：“………”
绝佳的赚钱机会，他顾清寒居然没有想法？
他才不信！
他之前可是听说顾清寒为了赚钱，还替人抄书。
眼下肥皂这么赚钱，顾清寒没想法？
他开始怀疑，顾清寒刚才就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张华安又问，“顾兄，你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吗？”
“我说这是一个绝佳的赚钱的好机会。”
“嗯。”顾清寒点了点头，“我听见了张兄，我耳朵没有问题。”
张华安：“……”
他已经开始怀疑顾清寒耳朵没有问题，脑子有问题了。
顾清寒有些不满张华安看向自己的眼神，“张兄，你要说什么请直言，不要拐弯抹角，我还要回去看书。”
扔下话，顾清寒作势就要走。
张华安挪步过去，拦住去路，“不是！顾兄你不想赚钱了吗？”
顾清寒还没说话，张华安又道，“你之前辛辛苦苦抄书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顾清寒眼露疑惑，“张兄，是谁与你说我是抄书赚钱的？”
张华安懵了，“不是？”
顾清寒一脸肃然，“自然不是。”
“我抄书是因为之前夫子曾批评我，说我的字迹难看，上了考场，入不了考官的眼，单凭字迹而言就容易被刷下来，所以我才去抄书的。”
“我抄书是为了练字。”
张华安点头，“行行行，你是为了练字，那你卖是怎么一回事？”
顾清寒叹了一口气，眼露无奈，“那是书舍的人要。”
“说我抄写的书能帮助到很多买不起书籍的学子，然后我就卖给他们了。”
张华安：“……”
顾清寒说的话都有道理，他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
“行！”张华安重重点头，“你有理。”
他又问，“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赚钱？”
顾清寒点头。
“你不想，我想。”张华安直接把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你把肥皂拿过来，我去卖，卖来的钱咱们五五分。”
顾清寒拧眉，“张兄…”
张华安打断了顾清寒的话，“顾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在书院里面卖，我在外面卖。”
顾清寒直盯着张华安，“张兄，快考试了，这件事等先考完试再说吧，你心思放到这上面就没办法专心看书学习了。”
张华安对上顾清寒视线。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张华安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顾兄，实不相瞒，我这次再落榜的话，应该会退学另谋出路了。”
顾清寒：“张兄，你要相信自己，你才落榜了一次，你看我已经落榜了两次，这已经是第三次考试了。”
张华安有些丧气，“顾兄，家境不同，不能相比。”
顾清寒沉默。
十几息后。
“张兄，那这样。”顾清寒道，“从明日开始，你搬到我住的公斋里，我们一起学习，互相监督，一起到乡贡结束。”
“如果这般张兄你还是落榜，我就答应你刚才所言。”
张华安愣愣看着顾清寒，没有说话。
顾清寒面带笑意，“张兄，你考虑一下，不必急着回复。”
“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清寒说完转身就走。
张华安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顾清寒越来越远。
直至快看不见顾清寒身影了。
他才猛然回神，扯开嗓子喊道，“顾兄！”
“我同意了。”
这一喊声，引得周围不少人回头看来。
唯独顾清寒没有回头。
就在张华安以为距离远，顾清寒没听见时。
顾清寒回声传来，“好。”
张华安内心欣喜若狂。
殊不知，这将是他做过又后悔又正确的决定。
顾清寒吃完午饭准备回公斋背书。
结果回到公斋刚坐下，就有人来通知他，说书院门口有人找他，好像是他小妹。
一听可能是小妹来了。
顾清寒扔下手中书，飞奔着往书院门口去。
到了书院门口时。
顾清寒一眼看到自家小妹正和门房许先生聊着天。
看到这幕他心里嘀咕了一下，之前这门房许先生看到小妹躲多了还来不及，怎么今天跟小妹说说笑笑的？
顾清寒心里泛着嘀咕，嘴上喊道，“小妹。”
顾清莞，许先生转头一看。
顾清莞看到快步过来大哥双眼一亮，“大哥。”
许先生满眼笑意，“清寒来了。”
顾清寒道，“许先生好。”
许先生点了点头，走到了门房屋子里。
顾清寒：“小妹你怎么来了？”
顾清莞转过身，指着身后背篓，“肥皂好了，正好我今天不忙，就给大哥带过来了。”
“小妹，你背过来的？”顾清寒看到背篓里的肥皂，“爹和三弟不是在家吗？小妹你应该…”
顾清莞听出大哥话里的不满，“大哥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吴叔拉我过来的。”
顾清寒点头，“那还差不多。”
“大哥，你要的一百块肥皂，都在这儿。”
“好。”顾清寒一手拎起背篓，背上，“小妹，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顾清莞：“好。”
顾清寒一走。
许先生又走了出来，“清丫头，这肥皂是为何物？”
顾清莞从自制的挎包里拿出两块肥皂，“大爷，就这个。”
许先生接过，翻看着。
“拿来洗衣服的。”顾清莞道，“大爷，你没用过吧？”
“没用过，也没见过。”许先生摇头，“还挺香的。”
“丫头，你这肥皂咋卖？”
“我买两块。”
顾清莞笑道，“大爷，这两块你直接拿着用，好用了以后再说。”
许大爷摇头，“丫头，这可不行。”
顾清莞：“大爷，行。”
许大爷说着就要把肥皂还回来，“不行不行，丫头这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这…”
顾清莞：“大爷，我大哥这人吧，不善于言辞，有些时候可能在书院里面吃了亏，我们这些家里人都不知道。”
“大爷，虽说你在此处，但也是书院里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书院里的风声都逃不过你的耳朵。”
“你这丫头。”许大爷无奈一笑，“行，这肥皂我收了。”
“以后清寒在书院里面有什么事我给你说一声。”
顾清莞笑道，“麻烦大爷了。”
许大爷：“你这丫头客气什么。”
没一会儿。
大哥拿着空背篓出来，还把卖肥皂的钱都给了她。
顾清莞不要，大哥把钱放到她挎包里就跑进了书院。
顾清莞没有办法，只能收着，背上背篓准备去茶社找爹。
走到半道上，看到一家布料店。
她停了下来，迈步走了进去，寻思着买几匹布给爹，大哥，二哥，三哥做一身衣服。
左挑右选，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匹布料。
顾清莞出声，“掌柜的，我要这块…”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伸了过来，“这块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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