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清风。”顾轻舟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应该是你大哥回来了。”
“你三哥做饭没有这么香。”
顾清莞直接愣住，还能这样分辩？
两人刚把农具放好。
声音传了过来，“爹，小妹，你们回来了啊，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顾清莞回头一看，果然是大哥。
但…大哥不应该是在书院上课吗？怎么会回家来？
顾清莞出声询问，“大哥你今天不上课？”
顾清寒笑了笑，“理应是要上的，但出了点事。”
顾轻舟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顾清寒，“又跟人打架了？”
顾清寒愣了下，回，“爹，你知道的，我向来动口不动手。”
顾轻舟点头，“行，下次你那先生请家里人去的时候，你记得清野或清风去，那先生要是问起来他俩是谁，你就说他俩是你哥。”
顾清寒：“？”
“反正他俩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哥，你反过来叫他俩几声哥也不算过分。”
顾清莞：“……”
顾清寒：“……”
他刚要开口，二弟顾清野声音从院门外传来，“那照爹你这么一说，我们四兄妹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爹，你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叫我们…”
顾清野声音一出。
顾清莞，顾轻舟，顾清寒都转头看了过去，见顾清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挑眼看着亲爹顾轻舟。
后面的话顾清野没有说出来，但意思顾清莞三人都能猜到。
顾清莞：“……”
二哥这确定不是在故意找抽吗？
顾轻舟死盯着顾清野，面色紧绷，双手又称拳头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逆子！”
他作势就要冲过去。
顾清莞见势不妙，赶忙一把抓住亲爹胳膊，“爹！冷静！冷静！”
顾清寒也快步冲了过来，拽着亲爹，“爹，小妹说的对，切莫冲动，二弟说出此话定有他的道理。”
顾轻舟瞪眼，恨恨咬着牙，“他的道理？什么道理？要我叫他爹？”
顾清野突然应了一声，“哎！”
顾清莞：“？”
顾轻舟懵了，“？”
顾清寒愣愣看着顾清野，“？”
反应过来的顾清莞默默收回了手，“爹，你去吧。”
放开后，她又看了一眼顾清野，“二哥，你下辈子注意点就好。”
“二弟，你…”顾清寒看着顾清野，脸色一言难尽，叹了一口气，也收回了手，“爹，你去吧。”
顾清寒十分体贴的给亲爹递上了竹竿，“记得把这个拿上。”
“逆子！”顾轻舟一把抓过竹竿，猛地朝顾清野冲了过去，“受死！”
顾清野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身影消失在院门口。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顾清野的大叫声，“爹，我错了！爹！”
声音愈来愈远…
顾清莞：“……”
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转头看着顾清寒，“大哥，二哥他不会有事吧？”
顾清寒微微摇头，“不会有事。”
顾清莞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大哥又来了一句，“最多也就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顾清莞心头一紧，“那得请大夫吧？”
顾清寒眉头微蹙，目光疑惑看着她，“小妹你忘了？二弟他略懂一些医理，可以自救。”
“额…”顾清莞迟疑了下，又大方承认，“是忘了。”
忘了？不该啊！
顾清寒更为疑惑。
顾清莞直视大哥目光，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不瞒大哥，我不仅忘了二哥会医理，我还忘了很多事。”
顾清寒脸色顿时一变。
顾清莞继续说着，“就那天我被陈长生打晕之后醒来，脑袋里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后面到了府衙，要不是爹叫我我都没认出他来，后面大哥你跟二哥三哥他们出现也是一样的…”
她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都是亲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她的变化跟异样？
察觉出来后肯定就是怀疑。
与其被怀疑，还不如自己先捅出来，就说自己脑袋被撞失忆了，只记得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顾清莞声音顿了下，又添了一句，“村里的人，我基本上也不认识了。”
顾清寒直直看着顾清莞没说话。
顾清莞也由着大哥看。
外面传来声音，“顾兄弟，在家吗？”
顾清莞，顾清寒闻言，转头看去。
来的是一中年男子，手上拎着一袋子，看到顾清莞两人。
他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清寒，清莞，你们兄妹在啊…”
顾清寒趁机发问，“小妹，他是谁？”
顾清莞双目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顾清寒自发问后就一直观察着小妹神色反应，见小妹一脸茫然，不似装的。
他一颗心瞬间拎起。
顾清寒冲着中年男子道，“张叔，你等一会儿，我去叫我爹！”
不等那人回答，顾清寒就往外冲了去，“爹！”
“爹！”
“爹！别打二弟了！”
顾清寒边跑边喊，“小妹出事了！小妹出事了！”
“爹！小妹脑子坏了！脑子坏了！”
顾清莞听着外面传来的喊声，内心凌乱。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整个村子就会传遍她脑子坏了…
顾清莞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张叔？你要不先进来坐一会儿？”
张叔摇了摇头，迅速往外去，“不了清丫头，我到外面去等你爹回来。”
顾清莞：“……”
这人居然怕她？
……
村里人笑看着顾轻舟追顾清野。
“爹！”顾清野扯开嗓子大叫，“我知道错了！你别追了！”
“我保证下次不说了！”
顾轻舟怒喝，“你个逆子！还想要下次！”
顾清寒追了过来，隔着老远看到两人身影。
他停了下来，冲着两人身影喊，“爹！”
“爹！”
“不好了！不好了！”
“小妹脑子坏了！”
顾轻舟停了下来，猛地回头，“啥？”
他转身快速跑了回去，冲到顾清寒面前，“我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这又出啥事了？”
“就…”顾清寒张口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反正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爹你回去就知道了。”
顾轻舟无奈看了一眼顾清寒，又火急火燎的往回去。
顾清寒喊道，“二弟，你也别躲着了，赶紧回来给小妹瞧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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