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妤话音落下，弹幕安静了一瞬。
直播间左下方当真如她所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类似于游戏弹窗的链接。
不少人点了进去，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复杂的圆形符文。
这个符文看起来繁复无比，血红与黑色交织，充斥着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想要治好宝贝雪雪的真爱粉扣1，只是打打嘴炮的怂逼辣鸡扣2。］
直播间所有纪繁雪粉丝：……
【看来云惊春这个疯婆子是真的有病，都开始装神弄鬼了，呵呵。】
【她真以为搞个这种玩意儿出来就能唬到人呢？】
【老子就扣1怎么了？！】
【……他妈的要是扣了这么多1小雪还没好，老子就是花钱也要找出这个云煞笔的位置弄死她！】
【1111……不管云惊春说的是真是假，今天这个1我扣了，这死女人要是敢骗我们，就等着迎接上千万真爱粉的制裁吧！】
【1111……】
【111小雪一定要好好的呜呜呜……我是妈妈粉，我还要听她唱歌！她拥有那样惊人的才华，不能就这样被一个恶心的贱人摧毁！】
无数的1开始在直播间刷屏。
与此同时，重污染区内的一个废弃酒店中——
莎妤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异常团结的粉丝们，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期间还时不时挑衅一波，嚣张地说几句激怒纪繁雪粉丝的话。
直到确保每一个“真爱粉”都进了她的直播间，每一个人都在链接下方扣了那个1，她才抬手下架了链接。
“很好，截止现在，一共有1262万人扣了1，看来，你们家小雪凝聚力还是蛮强的哦。”
莎妤笑眯眯对着镜头说出这句话。
许多粉丝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态度就觉得不爽，非要骂上两句才过瘾。
——【怎么，嫉妒了？你就酸吧！像你这种面丑心黑的贱人，一辈子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你最好祈祷自己真的可以治好小雪，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这些恶评莎妤浑不在意。
她歪嘴一笑：“那是当然，你们大可放心，我这人最是信守承诺，一向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她抬手划破手指，食指开始在虚空画符，动作奇异又充满韵律。
摄像头清晰记录下了她的一言一行。
许多纪繁雪粉丝原本还在嘲笑她装神弄鬼，但渐渐的、有人发现不对了。
因为在半空中，真的有一个悬空的血色符文、在随着她指尖的描写而逐渐成型！
这符文，和之前投票链接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什么鬼？假的吧！我踏马是不是眼花了？】
【特效？一定是特效！】
【那个像符咒一样的东西是悬浮在空中的吧？！没有任何的依托和纸张，就这样凭空画出来了？！】
【刚刚那个链接到底是什么东西？！！】
……
莎妤无视这些弹幕，自顾自完成最后一笔，随后往身后一掏，拿出了一个华丽无比的正方形翡翠盒。
粉丝不明就里，然而在贺家别墅这边，纪繁雪却突然坐直了身体。
“这是爸爸的骨灰！”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莎妤的动作，咬紧了嘴唇，表情愤恨。
她也在用小号看莎妤直播，从所有粉丝扣1要治好她时，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云惊春这贱人总算知道怕了，她故弄玄虚搞那个投票、肯定是害怕自己的粉丝报复她！
但她想拿爸爸的骨灰干什么？！
纪繁雪紧紧盯着直播间，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莎妤提溜着骨灰盒，对准空中的符文印上去，血色符文便出现在了骨灰盒上。
“此乃改良版化春阵，化他人生机、为自己所用。”
莎妤嘿嘿一笑，对着镜头一字一句解说道：
“刚刚的链接便是夺取生机的媒介，而你们扣下的1，则是同意契约的应答。”
“眼前这个骨灰盒中、更是装着纪繁雪父亲的骨灰，他们二人血脉相连，便是死后也气机相连。”
“今天过后，你们大可放心，你们的女神纪繁雪，一定会一日比一日更加健康，而你们，则也再不用隔着网线关心她了。”
“你们所有的关心和爱护，都会化作你们身体中真实流淌着的生机，源源不断地、通过这个骨灰盒流向你们的女神！”
“别说什么基因病了，她就是死了烂了臭了，也统统都能救回来！”
一大段话说完以后，直播间已经是鸦雀无声。
弹幕空空如也。
最新一句还停留在——【我打赌云惊春这个贱人是在装比她根本没实力】上。
莎妤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放下骨灰盒，对着镜头咧开嘴角恶劣一笑：
“怎么都不说话了？嗯？”
“我可是满足了你们的心愿，还不快说一句谢谢云惊春？”
一两分钟后，弹幕才重新开始慢慢出现。
【大家不要怕！她肯定是骗人的，她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对！我们要相信科学，还什么化他人生机为自己所用，牛皮真的吹大发了，她以为她算老几？！】
【就是就是！这贱人就是在装神弄鬼罢了，我刚刚扣了100个1，一点事也氵】
这句弹幕过后，直播间再次陷入寂静。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像是触底反弹似的，突然有人崩溃出声——
【不对、我的头发白了……真的白了！云惊春你这个贱人！快把那东西解了！】
【我的也白了！不……把我的生机还给我！我不要扣1了，我才不要把我的生机给别人！】
【云惊春你这个怪物！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会开始萎缩了？！快把那个鬼东西解开！】
【云惊春！你凭什么夺取我的生机给纪繁雪？把我的生机还回来！还回来！】
【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要粉纪繁雪了，云惊春……我刚刚不该骂你，求你把那个阵法解开吧呜呜呜呜……我的脸上现在全是皱纹了……】
弹幕一条接着一条，刷屏速度甚至比之前扣1的时候还要快！
无数人在直播间祈求、谩骂、最后都化为浓浓的惊恐和绝望。
看着这一幕，莎妤嘴角越咧越大，最后夸张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她倚靠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黑色发丝凌乱划过面容，笑声邪肆而嚣张，眼底满是恶劣的讥讽。
“原来你们口中的爱，也不过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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