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革命志士带着珍贵的胶囊，离开胡校长农家院。
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冯晨、张局长、张兰兰三个人。
张局长气色好到了极点，兴奋、快慰、感激，整张脸都在发着光:
“太谢谢了！冯教练！你这次算是帮了我们父子一个大忙！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啦！还有张老师！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冯晨笑了笑，没做表示。
这批蝎子粉末投放之后，会引起怎样的风波，他心里没数。
张兰兰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事算是又往前推进了一步。能办成什么样暂且不论，这个人情，张局长得认。
“张局客气了，都是自己的学生。我也希望他们能回到学习上来，也希望他们能更出色。”
“看看！班主任就是不一样啊！要是都有这份责任心，石河中学的升学率能再上一个台阶！”
“哪里哪里，要是家长们都像张局长这么上心。别的不敢说，我们班肯定能给校领导一个惊喜！”
“唉呀，惭愧惭愧！我之前有很多事做得很不到位……”
“那什么……张局，亮亮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冯晨听着两人之间的互相吹捧，感慨自己的确不是从政的材料。
他更关心的是蝎子肉的疗效问题。
张局长顿了顿，脸上泛起苦笑:“呃……手机、电脑那是绝对不想玩了。就算想玩也玩不成，呵呵。
不过……要说多想学习……呵呵……目前还看不出什么苗头。”
冯晨听完点了点头。
嗯，身体和精神没什么问题就行。学不学的，那他可使不上劲了。
张兰兰接口道:“张局长不必担心，孩子只要不受干扰，我想办法把他往学习上引。他们正是精力旺盛的岁数，玩不成了，不看书干嘛？”
“张老师说得对！我们两口子以后也看紧点，不愁学习没进步。”
“是的，亮亮基础不错的。只要盯紧点，进步是迟早的事情。”
张局长皱着眉头:“说实在的，亮亮的管理的确有问题。责任在我。
亮亮妈费心最多，我这天天忙，就说今晚吧，我是推了两桌宴请才来的。”
冯晨嗤笑道:“那是张局手握大权，求你办事的人多嘛！”
张局长尴尬地笑笑，挠了挠头:“也不全是私事，有好些公事也是在酒桌上解决的。”
冯晨没混过单位，听了这话，大感好奇:“公事公办，在单位开会一安排不就解决了？何至于占用个人休息时间去处理？”
张局长呵呵一笑:“冯教练这就不懂了吧，在单位，你听到的一定不是全部真相。
在外面，两杯酒下肚，什么事都有人敢跟你说，信不信？”
“哦？比如呢？”
冯晨来了兴趣，张兰兰也竖起了耳朵。政坛经验啊，这不学学啥？
张局长点了支烟:“别的不说，就说最近吧。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帮人，鼓捣什么生发剂。
要说效果是真的有效果，可是已经严重冲击了正经的医疗机构。
而且，我不确定这些药物是不是具有副作用。据说什么资质都没有！这可是违法的！”
冯晨一听这话，险些跳起来。强行压住情绪，这才发问:“生发？真的有效果？”
“可不是嘛，的确有效果，你说神不神？”
张局长吐了个烟圈:“不过事情不是这样搞的。什么资质都没有！
这要万一弄出问题，不管知情不知情，我这个卫生局局长的位子都保不住！
啊，当然，最主要的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得不到保证！
就这事，省里压得很紧，非要本周拿出个处理意见。我这两天，正为这事发愁。
本来今天约了一批老专家、老教授、老领导一起聊聊这个事，看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
“难道这不算好事吗？要知道，真正的生发剂，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张局长，你看现在市面上有正经批文的药品，哪个有人家那效果？！”
冯晨义愤填膺。
只是一番话出口，不止张局长，连张兰兰都觉得不对劲了。
“冯教练，你怎么说得……好像自己亲身体验过一样？”
冯晨一愣，好险没有暴露。幸亏脑子转弯比较快，当下一指眉毛:
“就我这眉毛，要不是人家那个生发剂，咋也不可能这么浓密，我的眉毛以前可是比较淡的。”
“哦？”
张局长来了兴趣，走近了左右端详:“还别说，真是挺浓密！嗳！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比如生长过度之类的？”
冯晨一摊手:“起效快、效果明显、安全、无毒、无副作用。”
张局长挪开目光，坐在椅子上沉吟半晌:“那要真是有效果，也算一件好事啊！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不申请专利？！”
冯晨反问:“那么多老中医，手里的方子号称连癌症都能治，他们哪个也没申请专利啊？”
“话不是这样讲的，冯教练，人家有行医资质啊！再说了，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每个人的病症不一样，药材配伍不一样，总不可能每个配伍都申请专利吧？
但是这个生发剂就不同了。你想想，不管什么人，不管脱发的原因是什么？用上就能起效。
那证明药力强大，能够抹除个体差异。这样的药具有普适性，难道不应该有个专利？
就算没有专利，最起码也应该有个资质吧？
但是据我听说，那个月半弯，那个陈巧巧，什么都没有。
一个做美甲的，就这么直愣愣地杀出来搞生发。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张局长后几句话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揶揄，落在冯晨心头就像一记记重锤。
“我的戒断药品更没有专利，也没有资质，虽然有疗效，但是知者甚少。张局长怎么看？我是不是也应该搞个什么专利出来？”
“啊……这个……”
张局长一时语塞，爱子心切，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还真就当局者迷了！
“按理说，冯教练这个也确实需要备案、申请专利、具备资质的……”
冯晨深吸一口气，看来事情搞大了。
如果解决不好，极有可能断送生发剂的前途，以及月半弯、陈巧巧的职业生涯。
有些事不得不说了。
“……实不相瞒，陈巧巧是我的朋友。而月半弯，我有投资，我算是股东。
至于生发剂的研发，我也参与其中。
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办，我想听听张局长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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