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东移的手段没在97的考虑范围。
在他看来，这座城市的“人”都是诡异力量虚构出来的，应该不会被诡异盯上。
但程野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难道还有鬼来电的原因？
97心里暗自揣测，思索小阳子大开杀戒的原因。
“戏台在你身上吗？”
“啊？”
程野突然的问话让王小燕一愣，随后解释道：“之前在我这，后来鬼来电引动了戏腔，我的意识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后来拼命的时候失去意识，再醒来，鬼戏台和代表戏腔的脸谱都没了。”
97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程野，对方眼神清明，显然又换人了。
唉！
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
还是说，自己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变态？
97感觉头脑发胀，先前他只是对那个傻乎乎的程野感兴趣，现在貌似对程野的其他人格也产生了兴趣。
这样是不对的！
“去溥家吧，戏台应该在那。”
程野做出决定，97和王小燕自然是听的。
但现在乌云密布，眼看要下雨了，再加上身后巷子里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气氛格外恐怖。
先前跑出来的老中医，仵作，还有那位西医，连车都不坐，撒丫子蹿了。
巷子口的下人没一哄而散，已经是彭家治家有方了。
97让害怕的人先回去，留了几个不怕事的开车，带他们去溥家。
一般不怎么来往的人家，贸然登门，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尤其是溥家现在有事，不愿意见客的情况下。
“我们家爷说了，今日不见客，请您改日再来。”看门的小厮语气颇有不耐，脸上勉强维持着恭敬。
程野往门后看了看空无一人，嘴角扬起微笑，掏出口袋里的真理：“躺下装晕饶你一命，不然你就醒不过来了。”
被枪顶着脑袋的小厮讪讪一笑，举起双手瞬间倒地，识趣地往门边滚几圈，晕在一个不挡路的角落。
程野带着97王小燕闯进溥家，彭家的下人则接替了小厮的工作，把大门一关，留在门口把守。
彭家的人见大少爷没要求他们跟着进去，心里也松了口气，溥家的事，他们也听到了一点风声，不进去最好。
溥家的院子比彭家小了大半，不到一分钟就到了后院门口，门口处乌泱泱站着一群下人，
后院里像搭了戏台似的，鼓乐齐鸣，坠子得得得敲个不停。
王小燕刚参与过梦魇古城的大乱斗，对鬼戏台的声音耳熟，已经听出了后院里的是什么。
伸手拨开围堵的人群，这些溥家的下人露出正面。
一个个摇头晃脑，双眼翻白，戏还没开场就听得如痴如醉。
仗着有几分主场便利，王小燕充当了打手，硬生生从这些被鬼戏台控制的人群里挤出一条通道。
院当中的戏台上，一个白衣女子正与一个身材高挑的青衣女子来回转圈，旁边时不时飘起白雾，高山和水流木牌。
“好像是偷仙草救许仙那幕吧？”
“不是，是水漫金山。”
97没听过完整版的白蛇传，但他看见背景布正在落下，替换成一座寺庙的模样。
接着一个老和尚从后台出来，站在了寺庙背景布那里。
“这戏台一开始破破烂烂的，我收进鬼域时感觉都要零散了，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大阵仗。”
王小燕盯着这个颜色艳丽的戏台喃喃自语，它和最初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的它焕然一新，木桩，台面，幕布，篷板，入眼所见都是结结实实的东西，只是看着就有股莫名的怪异，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那时它们是残缺的，现在终于完整了，如果给你机会，你愿意尝试驾驭它吗？”
程野看着台上的喧闹，眼中满是算计。
97看到那陌生的眼神，默默垂下眼皮，不知怎么，他每看程野一眼，脑子里都会升起邪念，充斥着黄色废料。
尤其是昨晚略略开荤，想象有了具体方向，埋在心底的火愈发炽热。
“我吗？”王小燕指了指自己，对程野的问话感到不可思议。
她能感觉到她的状态，吊绳已经把她的身体吊死了，是97用钢琴曲唤醒了她临死前混乱的意识，才能苟活几天。
换句话说，她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也能驾驭鬼吗？
“这片空间糅合了好几只鬼的能力，有契合的也有冲突的，但底层是你的荒村鬼域，也就是吊绳，所以过几天你死后这片空间会崩塌，排除冲突的鬼，重新结合。”
“我可以帮你驾驭重新结合的鬼，依旧是用你脖子上那根吊绳，让荒村承担完整的鬼戏台，但代价是，你会被困在荒村鬼域，再也没办法自由行走了。”
程野的解释不难懂，王小燕仅犹豫几秒就点头了。
不过她还有一点小奢求。
“能不能把我送到无常部那边，这样我的鬼域也可以成为一个安全区，在危急时刻可以收容一些人，部里解决不了的鬼，也可以引到我的鬼域里让我出手。”
王小燕不想困在帝都，这里已经有总部了，享受的资源都是最优先的。
如果以后变成地缚灵一样的存在，她想庇护自己的家乡。
安全区三个字让97鼻子发酸，从王小燕最初拥有厉鬼的力量，她就想建立一个安全区，庇护她在乎的亲人和朋友。
那时自己和李滨，还有傻傻的程野，都在她心里的名单上。
现在，她真的要建立自己的安全区了。
却依旧惦记着无常部的所在地。
而非繁华的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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