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轩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王利还真是不放过每一个打压他的机会啊。
自己一个千户在介绍的时候竟然排在区区一个百户的后面。
要是换做以前说不定他也不打算计较这么多，这王利背后还是有点关系的，为了这点事就撕破脸自然是不值当。
但现在不一样了，跟谁没个靠山一样似的。
“好，人齐了咱们就.......”
“那个王千户，我打断一下，问你点事。”黄文轩突然发言打断了王利。
王利有些疑惑，“黄千户问吧。”
黄文轩明目张胆的指了指云台郡的郡尉张云飞。
“黄千户，锦衣卫的内部会议，为什么会有官府的人在？”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愣，都没想到黄文轩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但既然黄文轩问了，王利就必须回答，“哦。张郡尉只是来旁听的。”
“旁听？锦衣卫任何行动会议对外部都是保密的，除了上级机构可以旁听以及管理，什么时候官府也能旁听了？当年锦衣卫创立之时陛下可是明确指出锦衣卫直接对接陛下本人，不归属任何机构管辖，严厉禁止地方锦衣卫与任何机构擅自合作。怎么，现在这锦衣卫千户二所到了你的手里，陛下的这些条令都作废了是吧？”
黄文轩慢条斯理的说着，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最犀利的话。
.......
黄文轩讲完后，场面一度沉默，王利一直处于有话讲不出的状态。
对于黄文轩的话他自然是不敢反驳，都搬出大boos了，要是反驳了，都不用明天，今天就能成为他的忌日了。
不反驳吧，这事情又是他叫来张云飞的，一时间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咳咳，那个，王千户，衙门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哈。”张云飞现在也是如坐针毡，立马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啊....哦...好，张郡尉慢走。”王利回过了神。
等到张云飞离去后，王利询问式的开口：“黄千户，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话语间也没有了开始的气势。
黄文轩点了点头，“嗯，开始吧。”
王利也没太计较黄文轩今天异常的态度，虽然不知道这黄文轩今天是吃了什么火药，上来就搞的所有人下不来台，但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好，清风县锦衣卫李寒江，老实交代一下你的问题吧。”王利上来便将这件事给定了性质。
李寒江正打算反驳，却见黄文轩又开了口。
“王千户，注意用词，李小旗除了当地匪患，是有功的，怎么到了你这李小旗反倒成了罪人了？”
随即又给了李寒江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寒江突然有种前世偶尔打游戏时碰见大佬己方的感觉。
你放心坐好喽，我带飞。
王利听到这要是还不明白黄文轩今天为何上来就开炮的原因那他就是傻子了。
这是想要保住李寒江啊，就是不知道李寒江给黄文轩这个老家伙许诺了什么好处，让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自己打擂台，甚至郡府的人都没给面子。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一个郡设立两所千户本身就是为了相互制衡。
刚才只是自己不占理，让这老小子说了也就说了，但现在王利可没打算忍了。
“黄千户，清风县锦衣卫属于我管辖，对于李寒江是否是功臣还是罪臣，我最有发言权。”
黄文轩笑了笑，“哦？那还请王千户说说李小旗罪在哪里了？同为驻郡锦衣卫千户，我这点过问的权力还是有吧？”
“哼！好，那我便告诉你，私自行动，并没有向上级锦衣卫报告便采取了武力行动毫无组织纪律，让上级千户所几年来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黄千户，实话告诉你，关于姜岩这伙匪徒，我们千户二所早就记录在案了，只是背后有更大的鱼，我们一直还在摸排调查，准备连根拔起！现在好了，人都死了，后面的大鱼线也断了。”
黄文轩也是低估了王利不要脸的程度。
大鱼？你钓你自己吗？都是混一个地方的，你那点事谁不知道啊。
黄文轩淡定的喝了口茶。
“王千户，先不说你二所的计划是真是假，我们就李小旗私自行动这一块讨论讨论。”
王利颇为不屑：“呵呵，黄千户，你今天就是说破了天我二所也绝对没收到过李寒江提前打的行动报告。”
啪！
黄文轩忽的啪响了桌子，将众人吓了一大跳。
“王利，你是不是天天和那些衙门的人混傻了，什么都程序报告，咱们锦衣卫是什么性质的机构，我送你八个大字。”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看着气势突然凶悍的黄文轩，王利都被唬住了
黄文轩趁胜追击，“这要是按照老夫年轻的时候，就算咱是同级，只要你敢和郡衙的那些人混在一起，老夫一样能将你斩了！！！”
这一番话，就连王利都沉默了。
是啊，以前锦衣卫哪里需要看人脸色做事，衙门的人带走就跟提狗一样。
但现在不同了，锦衣卫人才断层，不管是政治实力还是武力都开始直线下滑。
见情况有些不对，一直没发言的姜文赶忙道：“王大人。”
王利被姜文这一声叫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同时心里缓了口粗气，忌惮的看了黄文轩几眼。
共事这么多年，王利早就把黄文轩看成一个准备混到退休的老头了。
但现在他才算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刚才黄文轩竟然不知不觉对自己用了震慑性压迫审问手段，而自己竟然没反应过来。
这样的技能老一辈锦衣卫基本上都会，毕竟那时的锦衣卫权力太大了，审案断案全靠震慑。
王利苦笑了一声，从大会的开始自己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看来今日这李寒江是处理不了了啊。
“今日大会我看会议主题改改吧，谈谈该怎么奖赏李小旗的功劳吧。”黄文轩收起了之前的气势，再次变得和蔼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就连李寒江都是没有预料到。
没想到黄文轩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这件事改了性质，是个人才，不过是个谈判方面的人才，思路清晰逻辑清晰。
要是有一定的背景，就算武道天赋不高，此人的成就也不会在千户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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