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一脚踹得出其不意，痛疼难忍。
赖春敏回头一看，原来怒目相向的冯德贵，立马变得老实了，眼泪汪汪：“老总，要命。”
“哼！”
冯德贵和李石山立站，脸色格外威严，犹如石佛一般。
“郝馆长，郝爷，请饶命呐。”
赖春敏一转身跪着前行，爬到郝俊杰眼前，哭丧着脸：“求您，可怜可怜我，行吗？
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需要我照顾。
有话好说，我一切听您的。”
“真的？”
“我赖春敏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如果是这样话，有得商量。”
郝俊杰见好就收，装模作样：“说实话，你先前骗我，把我害惨了，不仁在先。
但是，我呢，却不想对你不义，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不对？
特别是，眼瞅着你下大狱，不死也得去层皮，我真的于心不忍。”
“谢谢郝爷，谢谢郝爷，大人有大量。”
赖春敏心惊胆战，哆哆嗦嗦，早已吓尿裤子，裤裆渗湿了一大片。
郝俊杰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恒通公司已与鎏金商行签订了合作协议，入股五成。
我呢，受警察局的委托，全权代表恒通公司负责打理。
也就是说，鎏金商行的名字没变，但性质变了，属一家合资公司。
为了摸索经验，更有效地经营好合资公司，实现合作共赢，飞速红火发展，决定在运营所先行试点。
从今后，运营所大小事情由我主事，你辅助，全心全意配合我。
但是，你必须与金福斋说，仍由你赖春敏主事。能办到吗？”
“能，能！”
赖春敏非常痛快地应答，眼下只能委曲求全，岂敢说半个不字？
“那好，起来吧。”
郝俊杰招招手说道：“下面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明白。”
赖春敏点头哈腰：“我这就去召集全员职工，通报这件事。”
走出赖春敏的办公室，来到大厅。
面对全员职工，赖春敏先把郝俊杰、冯德贵和李石山介绍给大家，然后，说道：
“郝俊杰先生，代表恒通公司进驻鎏金商行，搞好合作合营之事。
从今天开始，郝掌柜常驻运营所，主持经营和管理。
本人不才，甘当郝掌柜的参谋和助手，全身心做好配合。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郝掌柜讲话。”
郝俊杰清了清嗓子，开始演讲：
“我郝俊杰，大家早已认识。但是，或许对我的脾性和处事风格，还不是很了解。
我这个人呢，其实很简单，喜欢直来直去。
凡是对我好的，听话的，尽职尽责，你好我好大家好，遇事好商量，以德报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凡是对我不好的，不听话的，耍奸使诈，你坏我坏大家坏。一报还一报，睚眦必报，绝不手软。
说白了，我既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大善人，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大恶人。
打开窗户说亮话。既然运营所由我主持，那么一切就得按我的规矩办。
所有员工，暂时一律留用，大家有好相处，重在实际表现。
先礼后兵，尽心尽责的，予以重奖，耍奸使诈的，严惩不贷。
最后，预祝我们愉快相处，携手发展，合作共赢！”
“好！”
“啪啪啪！”
赖春敏带头热烈欢迎鼓掌。
“好！”
“啪啪啪......”
大势所趋，员工们不得不拍手叫好......
快刀斩乱麻。
散会回到办公室后，郝俊杰催着赖春敏交出了公司账目、经营合同等，一笔一笔地逐项审查。
有关货源进出，包括买谁的？卖给谁？卖到什么地方？特别留意，记在心上。
“这笔药材，为何没注明上家和下家？有关合约呢？”
一批价值三万大洋的大米，进货、出货、费用、利润栏等全是空白，郝俊杰询问赖春敏。
“哦，这，这批货，是，是这么回事......”
赖春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说！不许遮遮掩掩！”
郝俊杰大声怒斥。
“我说，我说！”
赖春敏一五一十地向郝俊杰说出了原委。
原来，这批账面的大米，实际上是一批药材。
由金福斋一手经办的，只不是从运营所走了走账，掩人耳目罢了。
此等问题还有不少，尽管手法相当高明，但都被郝俊杰一笔笔剔了出来。
其中，有几笔物资和多个合约，赖春敏居然也不知内情。
郝俊杰何等精明，不但明白，还深谙其道。
类似业务，纯属洗钱洗物小伎俩，空买空卖，空头支票，走走空账的把戏。
骗骗外行可以，岂能瞒过郝俊杰的火眼金睛？
“快去，把会计成方皋给我找来。”
“好吧。”
赖春敏听从郝俊杰的吩咐，出门不一会儿，便带着成方皋走进了办公室，而他知趣地退了出去。
“来来，你给细细说说。”
郝俊杰手指合约，以及有关账目，对成方皋说道。
“这，这一笔，是赖掌柜经办的，我，我只负责记账......”
成方皋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眼睛不敢正视郝俊杰。
郝俊杰才问了赖春敏，这笔货不是他经办的，但他不动声色：“哪，这批棉花咋回事？”
“我，我不知道。”
“这份合约呢？”
“真，真不清楚。”
.......
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驴唇不对马嘴，成方皋压根不配合，更不肯说实话。
“来人！”
郝俊杰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声。
“来了！”
冯德贵和李石山闻声而入，气势汹汹。
赖春敏紧随其后。
“给我把这个混蛋拖出去，狠打三十大板。”
郝俊杰指着成方皋，怒不可遏。
“是！”
冯德贵和李石山说着，前去架起成方皋，老鹰捉小鸡似的，提溜着出了门。
“饶命啊，饶命啊！”
做贼心虚的成方皋，知道大事不好，拼死挣扎，大喊大叫。
“你去，召集全体员工，集体观看成方皋受刑，以儆效尤！”
郝俊杰气得浑身发抖。
“是！”
赖春敏提心吊胆，慌不迭地拔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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