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霜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好相处的大师，老周不敢靠太近。而且……魏霜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他看了有点害怕。
老周自然不会想到，这是因为魏霜从教多时，老周以前就怕老师，现在看到人还是会情不自禁怕起来。
魏霜似乎没注意到他，只是跟着元渺走近程汀，去看他的情况。
程汀原本正闭目养神，似乎是听见两人的动静，睁眼朝她们看过来。
与魏霜对上视线时，程汀冲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总给魏霜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没有在这里多待，淡声道：“好好养伤。”
言罢，魏霜就去找殷洲了。
如果她没猜错，现在殷洲应该正在听这次事件的汇报。
元渺在程汀旁边坐下，看看他手上包着的绷带，关切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一点小伤。”程汀用未受伤的手对元渺比划了一下，“就这么点小伤口，是阙玉成给我包扎得太夸张了。”
元渺对这个说法不太认可：“无头尸上是什么毒，你清楚吗？”
“这个阙玉成应该知道，”程汀摇摇头，“我也刚醒来不久。”
魏霜没站在这，老周也大胆了一点，坐在两人不远处，心有余悸道：“之前真是太凶险了！还好有你们在，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如果换其他人在场，只怕老周这条老命就不保了。
程汀笑了笑：“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周摇摇头：“程大师这是说的什么话？等到过几天，我就将锦旗给你们送来！”
程汀这次没拒绝他的好意，只是笑着点了下头。
老周在这里也没什么别的事好做，只是稍坐了一会，就主动提出要走。
元渺将他送出去，正准备去殷洲办公室看看，就被程汀叫住。
“元渺，我之前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元渺愣了愣，走到他身边：“什么？”
“阙玉成那个……”或许是因为此刻旁边没什么人，程汀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元渺含糊道：“是有点奇怪……我准备先去看看他怎么说。”
程汀点头：“你说得也是，那你快去吧。”
受伤不是件小事，又与张茂石的事有关，殷洲对此高度重视。
除了程汀和元渺，现在所有人都在殷洲的办公室。
元渺进来时，阙玉成刚刚说完。
他根本就没想过调查部中可能有人有问题的事，将发生的情况全都大剌剌说出来，完全没意识到这会给自己引来多大的嫌疑。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不像很聪明的样子，殷洲听了他所说的异常，也没有更改怀疑对象。
元渺走进来，迎上几人的目光，殷洲问：“你在那附近有没有发现什么？”
元渺摇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虽然事情很重要，但说起来并不复杂，殷洲很快就弄清了情况。
他让姚家姐弟和阙玉成先出去，自己与魏霜她们准备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魏霜对活尸的了解更多，这次由她来判断应该再合适不过。
魏霜接了任务，也没有推脱，爽快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我也要过去吗？”元渺问。
她在这里除了听听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但这两人就是要将自己给带上。
“你也一起。”殷洲道。
不光是这样，殷洲自己还不准备去审讯室，只是让魏霜和元渺两人去，表现出了对元渺的全然信任。
“哦，好。”
魏霜都没说什么，元渺就更不会拒绝了，尽管奇怪，元渺还是跟着魏霜走了进去。
就算是魏霜，也不能让无头尸“说”出点什么，她能做的，只是从无头尸身上发现线索。
元渺进去后，所负责的工作依旧是记录，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做。
魏霜半蹲在无头尸身边，伸手探查他的气息，元渺就站在旁边，将魏霜说的全都记下来。
审讯室内是有监控的，魏霜没有多和元渺说什么，只是分析起上面的信息。
无头尸只算是一个傀儡，本身并没有什么人权，在调查结束之后，就会被一把火烧干净。
魏霜检查了其身上的气息，还顺带对元渺讲解了一下，元渺听得认真。
她学起这些来很有悟性，速度比魏霜想象的还要快不少。
不过学习进度上去了，魏霜的调查进度却没上去。
控制无头尸的人显然已经将此视为弃子，提前做好准备，即使他已经被抓住，也不会暴露出身份。
半晌后，魏霜站起身无奈地看向元渺：“我恐怕无能为力。”
元渺点点头，跟着她走出房间。
殷洲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今天辛苦你了，没什么其他的事了。”
魏霜也不再多留，看向元渺：“如果有事随时找我。”
魏霜离开后，殷洲叫上阙玉成，两人一起进了审讯室。
元渺好奇地跟过去，就见阙玉成在无头尸身上贴了什么东西，浓郁的死气很快便消散一空。
虽然他已经没什么价值，但还是要再检查一番，再找到这具尸体的身份，确定是直接掩埋还是交给家属。
调查部各项设备齐全，阙玉成很快就查清了无头尸的身份。
说来也巧，这个无头尸本就是个通缉犯，警方找了几年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没想到已经死了。
在死气消散，又被切断了与人之间的关联，无头尸很快就开始腐烂，尸臭味逸散开来。
元渺没有参与后续尸体的处理，只是听阙玉成描述了一下。
在短短半小时里，尸体就已经腐烂得没了人样，整个屋子里都飘散着那股气味。
看得出来，无头尸应该已经被控制很长时间了，不然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变化。
除此以外，殷洲他们还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红衣鬼的身份似乎也明晰了一些，元渺看了一眼阙玉成给出的照片，很快就认出来。
“她是什么人？”元渺问。
阙玉成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心情有些复杂：“她是那个活尸被通缉的原因。”
是那个通缉犯生前手下的受害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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