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元渺不知道殷洲还有这么唠叨的一面，听了半天感觉耳朵都起茧了，殷洲还在进行长篇大论的安全教育。
元渺抬眼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这才惊觉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早知道现在的时间这么难熬，她之前就不该期待在车上的时间赶快过去。
元渺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殷洲看出她的心思，见她抬眼看时间，问：“怎么，不耐烦了？”
“啊……哦，不是。”元渺连忙摇头，生怕自己的反应会让殷洲觉得不重视，从而再来一次。
好在殷洲似乎也觉得自己讲得有些久，只是随便说了几句结尾。
“如果下次系统给你发布什么任务，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私自接下来。”殷洲道。
“嗯嗯。”元渺连连点头，看上去就是个好学生的做派。
但是知道她骨子里有多叛，殷洲对这副乖巧的模样完全免疫，继续道：“就算系统说这件事不能告诉我，你也要说出来。”
既然是地府出品的系统，目的肯定是为了维护阴间与阳间的稳定，不可能抹杀元渺，那些惩罚应该也只是说着玩玩的。
遇到一般的任务，系统应该不会特意让元渺保密，除非是什么特别危险的。
也不知元渺有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她胡乱点头应和：“我知道的，放心好了。”
“接下来是给你布置的任务。”殷洲道。
“什么任务？”元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只要不继续听殷洲碎碎念，她就觉得什么任务都是能够完成的。
殷洲只觉得无奈又无语：“虽然现在魏霜已经回学校了，但我们依然不能停止对她的观察。她那边你记得盯着……也不用盯得太紧，每周那两节课上仔细观察就行。”
因为知道元渺有系统，只要她自己所说的做，应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殷洲对她的安危稍微放心了一点。
元渺听了殷洲布置的任务，当即同意下来。
魏霜能力突出，如果真有心干什么坏事，除非殷洲24小时盯梢，否则很难被发现。
因此，调查部也对魏霜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下次她再做出什么坏事，调查不将不顾她的身份与能力，直接给她相应的惩罚，甚至是死刑。
——一个强者做恶，与一个普通人做恶的差别可大了。
元渺了解完这些，又盯着殷洲：“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李灵燕已经被地府的人接走了。她毕竟还存有自己的意识，又不是主动作恶，只是被罚做劳役。”
在地府中做劳役并不算什么严重的事，元渺点点头：“那等到劳役结束……”
“是想当个鬼差还是去转世投胎，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殷洲道。
元渺了解了。
殷洲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元渺又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殷洲对此似乎很是犹豫，一点也不符合平日的形象，肯定是有什么要事。
看到他这副样子，元渺更是怀疑：“你直说吧。”
“我怀疑，张茂石背后的人就在我们身边。”殷洲道，“多半还是我们认识的什么人。”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元渺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重复殷洲的话：“认识的人？”
殷洲点头：“虽然还不能确定具体人选，但从当时指使张茂石的事、还有他对魏霜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对我们应该很了解。”
没凭没据的时候，殷洲不会说这种话。
元渺紧盯着他的脸，没有错过上面的一丝表情，片刻后才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殷洲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一时间也不知要不要将那人说出来。
超自然调查部一共就这几个人，大家都彼此熟悉，殷洲也不想怀疑任何人。
但就像对魏霜的态度一样，不管谁有嫌疑，殷洲都不会轻易放过线索。
如果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他们恐怕会因为多年的情谊而不敢多查，甚至会因此露出破绽打草惊蛇。
更何况……如果不是他怀疑的那个人该怎么办？现在唯一能确保身份的就是元渺，连地府那边都知道她的动向，不可能是什么坏人。
只有告诉元渺是最合适的。
但毕竟只是怀疑，殷洲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推断一定是正确的。
“确实是有怀疑对象。”
“那你倒是快说啊！”
看见殷洲磨磨蹭蹭的样子，元渺一阵心急。
殷洲低声说出那个名字，元渺一愣，随即想起些什么，下意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
元渺在调查部四周看了一圈，又抬头看看上面的监控，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殷洲。
“这些我已经提前布置过了，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交谈被另一个人听到。”
元渺这才放心下来。
想想程汀平时的为人，元渺觉得怎么也不可能是他。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呢？”元渺问。
相处时间不长，元渺也知道他在调查部里的老好人形象，每次与她出去时都对她很是照顾。
之前众人一起去抓魏霜，他也很热心地帮阙玉成拿东西……
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元渺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之前仪器的事？”
殷洲还没有解释，元渺就已经想通，他不由对元渺多了几分赞许，点头答道：“对，就是因为这个。”
当时接触到仪器的人一共有三个，除了阙玉成和元渺，就是程汀。
而且仪器是在程汀接触到它后才出的问题，这样看来程汀就更奇怪了。
“那你准备怎么验证？”元渺问。
虽然相信程汀的清白，但如果他本身没有问题，及时查证对他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这就需要你帮点忙了。”殷洲道，“过几天我会让你们一起出趟任务，至于任务的具体内容……暂时待定。”
元渺点点头，依旧有些恍惚。
“我们现在聊到这些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与我提起。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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