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阁内，霍家老太爷和管家客客气气找到柳之恒，要给柳之恒签股权书呢。
柳之恒看到霍家给她的条件和分成比例，心中感慨，这配比不就是权利加上金钱加上技术么？段无咎是权力，霍老太爷是金钱，她是技术。估摸着，她这技术占股还是段无咎给她分配的，看来，这世上还是权利最大。
柳之恒想了想，让霍家从她这三成利润里拿出一成来，分给矿区的矿工，并且反复提醒，安全的重要性。
然后柳之恒让人把长勤叫来，给霍老太爷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弟柳长勤，他从小就会管账，有些经商的天赋，我想让他跟着霍老太爷一起去云州，不知道会不会麻烦霍老太爷？”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应该的嘛。”
既然柳家入股了，那他们安排个人进来合情合理，只是霍老太爷没想到，安排的是这么个半大小子，也不知道这小子账本看不看得懂……
“那就麻烦霍老太爷多教教长勤。”
霍老太爷自然是喜滋滋的答应了，若不是明日还要参加燕王的立春宴，他恨不得这就回云州去！
“我这边有些图纸，稍晚些整理好了，会让长勤交给老太爷的。”
霍老太爷终于是喜滋滋的走了。
等到霍老太爷走了，长勤有些不安地地柳之恒，“夫子……天璇君”
“你都姓了这么长时间的柳，便跟着升儿一起叫我姐姐，当然，若是你不习惯，叫我夫子和天璇君都可以。”
“姐……姐姐……”长勤有些扭捏地问：“姐姐为什么让我去云州……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么？”
“你放心，不是赶你走。你有做生意的天赋，先跟着霍老太爷学学，等你把那边的生意弄明白了，你便回来。到时候，就是你不想回来，我也是要找人把你接回来的。”
长勤这才是放心了，腼腆得笑了笑，“好，那我和阿升一起去放鞭了。”
“去吧去吧。”
……
晚上柳之恒躺床上，段无咎又无视了柳之恒锁起来的窗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窗子打开，跳了进来。
他是来跟柳之恒邀功的。
“这石墨矿本来想等你爹回来，给你爹开采的，但让霍老太爷分你三分利，你挣些轻松的钱也好。等你爹回来，我便给你爹一张制铜的许可书，以后整个燕地的与铜相关的行业，便只有柳家能做。可好？”
啧啧，柳之恒此刻深深感受到了权利与财富是多么的紧紧相关。
“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当初他带着黑焰他们走的时候，是说开春了就能回的。”
算算日子，也快了，柳之恒实在是有些想念爹爹了，当初爹爹走的时候，她想着等爹爹回来，自己就是富二代了，没曾想，自己现在已经混上了编制，路她也都给爹爹铺好了，只等爹爹回来享受便好。
第二日便是燕王府的立春宴，柳之恒和段无咎本来打算早早地睡下的，不曾想柳之恒刚把床帏拉下准备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外面，春草敲着门，询问：“姑娘，你睡了么？”
春草平时都是叫柳之恒夫子或者师父的，只有要说私密的事情的时候，才叫她姑娘，柳之恒看段无咎一眼，让他老实在床上躺着别动，这才放下床帏，吹灭了窗边的灯，端着一个烛台给春草开了门。
柳之恒带着春草到桌边坐下，看到春草这副纠结的样子，柳之恒还以为谁欺负她了，赶紧问：“怎么了？这王府里应该没人敢欺负你啊。”
“不是……是程长史……他……”春草红着脸说：“他今日来找我，说……说他喜欢我，想娶我！可是……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柳之恒：……
这个程度，速度可真快啊。
“他喜欢你有什么稀奇，我们春草就是很值得被喜欢啊。关键不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你，而是你喜不喜欢他。”
春草捏着手，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啊，我对他的感觉，似乎和当年对谢秀才的不大一样。我有时候……真的挺烦他的……但有时候，又还觉得他挺厉害的……”
柳之恒想了想道：“喜欢和喜欢本来就不一样。”
“是么？那姑娘你觉得怎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姑娘喜欢过别人么？”
床帏内的段无咎，也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认真地听着。
“我喜欢啊，我喜欢燕王。”柳之恒赶紧表忠心。
床帏内，段无咎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可他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是么？我怎么觉得姑娘对燕王殿下就是见色起意呢？燕王殿下喜欢姑娘倒是真的，姑娘对燕王殿下……就不是很在意啊。”
柳之恒：……
柳之恒真的想把春草赶出去。
“胡说，我很在意燕王殿下！”
“是么？但是喜欢一个人，总归是会嫉妒，是会吃醋的吧？我就没见姑娘为燕王殿下吃过醋。”
“他也没给我机会吃醋啊。”段无咎身边除了柳之恒之外，几乎没有雌性生物。
“那我也没有见过姑娘对燕王殿下患得患失，当初燕王殿下不记得你了，姑娘你不也没有难过么？”
“难过还是有一点的吧……虽然不多……”柳之恒赶紧停止了这个话题，她觉得自己不能被春草带进沟里去，立刻说：“今日你来找我是说程度的事情的，不是说我与燕王殿下的事！不要跑偏了。”
“哦……”春草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其实喜不喜欢我倒是不是很在意，我就觉得我这辈子肯定得生孩子，不生孩子，老了没个依靠，搞不好一辈子挣得那些棺材本都守住不……所以我肯定得生，还得生儿子……程度这人其实也还可以，他的父母我都见过，都是老实的农户，很好相处，以后嫁过去，肯定不会欺负我。而且程度是燕王殿下的人属官，姑娘你又能拿捏燕王殿下，我也就不怕程度变心了，他不敢……”
柳之恒没想到对感情的事情，春草考虑得这么实际，这一点，柳之恒实在是自愧不如。但想到，春草曾经也打算利用谢听澜摆脱原来的生活环境，改变命运，又觉得这的确是她的行事风格。
春草这样的姑娘活得不好，谁还能活得好？
春草继续说道：“如果我这辈子非要嫁人的话，嫁给程度也还行吧，他也答应了，就算我以后嫁给他，他也不干涉我跟着师父学本事。”
“你都想这么明白了，你还来问我？”
“我就有一件事很担心，不搞清楚，我是没办法接受程度的。”
“何事？”
“姑娘，你说程度瘫了那么久……他会不会不行啊？我去问风神医，风神医怕是也不会跟我说实话……要是我跟程度成了亲，才发现他不行，那我还怎么生儿子？”
柳之恒：……
柳之恒最终还是把春草赶出去了，程度行不行，她怎么会知道！
等柳之恒锁好门，再次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是段无咎坐在床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阿恒对我，原来只是见色起意么？”
柳之恒头疼不已，她就不该给春草开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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