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怔愣着点点头，迈步跟上。
走到一半，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名杀手，开口：“你说……你们首领没有名字？”
黎叔走到少女身边停下，看着少女的目光，夹杂着不可思议。
那人一愣，点点头：“嗯。”
少女蹙眉又问：“那……”
突然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想着真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为了安心的弟弟，她还是问道：“别人是不是都叫他无名氏？”
那人立刻摇头，一脸惊悚：“大佬，别提这三个字！”
“组织里的人都叫他首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名字，却也没人敢叫他那三个字的！”
“因为曾经这样叫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他……”
那人用手横过脖子，做了个做掉的手势。
林沐涵轻叹，还真是他。
当年他就是这样，除了她，不能容忍其他人叫他一句无名氏。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他还是这样。
长出口气：“他……身体还好么？”
她记得他身上有旧伤，只要换季就一定会咳个一月半月的，相识不足两年他在她身边都要咳上半年了……
年纪也到了四十多岁，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是她年少时期，当做父亲的人。
虽然每日里嘴上叫着无名氏、无名氏……
心里却将他视作亲人。
为了他，她曾经还去过兴水阁寻找他的踪迹。
但是和兴水阁现如今的当家人起了争执，不欢而散，她所求知的问题自然也没得到答案。
后来再去，人家开始闭门不见，她也不是喜欢自讨没趣的人，自然也就此作罢了。
那名杀手听她这么问，心想：看来两个人关系真的很好，还好自己聪明，都没得罪！
老实作答：“他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老毛病改不掉，换季就会咳嗽个没完，兄弟们劝过好多次，让他去找名医医治去根，他也不去。”
“还有人为他将医生请来，他也都拒绝看诊，后面再有这种事情，他就会生气，禁止众人再做这种事扰他……”
林沐涵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情绪。
他是在等她吗？
可是，当年是他莫名其妙与她决裂离开她的……
为什么又？
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再次叹了口气，先将心里的想法按下。
随后她想到先前对面这个人认出她的事，好奇心使然，她又开口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那人目前还是知无不答：“在首领的房间，有一幅你的画，我有幸见到过！”
“画？是……我很小的时候？”
“不是，看上去只比现在稚嫩一点，应该就是三四年前的样子吧……”他也不是很确定。
少女蹙眉，怎么可能？
那时候他早就销声匿迹，不在人前露脸了。
如果是那个时间的画像的话，就说明，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当初说什么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假的！
到底为什么？
“你们首领在什么地方？”她准备忙完这些天，就去见他一面。
一提起这个，那个人倒是警惕起来，支支吾吾地不作答。
首领的所处位置，他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
即便这个人是首领很重要的人，他也不能将首领置于一丝危险之中。
还是等他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全数禀报给首领，再看他如何决定吧！
见他这样，林沐涵也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失当。
便又道：“算了，我不会伤害你们，你回去告诉他，我知道他想要了解我的动向很简单……我等他来找我。”
不再耽搁，转身离开。
她已经感受到雨滴落在身上了，再不快离开，可能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
黎叔默默跟在少女身后，看着前面步伐迅速又稳健的纤细身影，脸上神色不明。
从他听到，这位偶然碰到的少女竟就是鼎鼎大名的water时，他便同样想起一些事情。
那个人在无名氏房间见到的画，他也看到过。
初见林沐涵时，实话，没认出来。
毕竟时间挺长了，他渐渐上了年纪，记忆里确实有些减退。
可经过那个人那声惊呼，倒是彻底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是深渊的老人了。
对于现在这位首领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二。
自然知道无名氏是后来居上，进入组织后以非常迅猛的速度扳倒老首领，成为新一代首领！
而最开始对于无名氏进组织之前的背景事件，还是他接到任务去调查的。
可以说，他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等同于，他知道他和林沐涵之间的部分故事。
也知道那个固执的男人，在深渊中挑起事端，弄什么基因研究及实验，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
便是他前方少女的——一头银发。
……
少女在那个时候，已经是止玥阁的杀手了。
不过年龄尚小，还需历练。
组织把她扔在了野兽横行毒物繁生的荒岛，要她活过三年，在三年后，止玥阁才会派人来接她，届时，她需要四肢健全，并且通过组织内部的心理测试，才算合格，正式成为一名杀手。
后来她才知道，按照止玥阁的规矩，合格的人多年来不过寥寥几人。
大多数的人会死在岛上，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
还有一部分，就是规则中的那条，没有做到四肢健全的。
止玥阁的宗旨，不留废人。
即使是耗费了极大的财力，物力和精力，浪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他们也不会有能活着的资格。
关于这点，林沐涵明白，经过组织那样非人的待遇，还能做到心理正常的人，同样……寥寥几人。
这样的人，活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谁也说不准。
止玥阁没有毁灭蓝星的想法，所以对于这样的人，统一处理方法——杀。
刚刚上岛的她，开始异常谨慎那些毒物，小心自己不触碰到的同时，她每天又观察一些小动物误碰到它们之后的反应，将岛上基本所有的毒物认全，再取大量毒物制作陷阱，用来捕猎大型野兽来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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