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刚才台上演讲的分析师，刚才台上介绍的名字叫吴为，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价格不菲的深蓝色西装，白衬衣条纹领带，鼻梁上夹着一副无框眼镜，给人的感觉精明干练。
“你不是前排有座位吗？”曾凡感觉有点奇怪。
吴为主动和他握手，坐下后笑着说道：“呵呵，曾凡，我对你可是神交已久了，很高兴见到你！”
“你能看到我的交易记录？”曾凡马上明白了原因。
“那就是我的工作职责之一，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保密制度很严格，查看过你记录的不超过三个人！”吴为赶忙解释道。
“我那点资金对你们公司来说，也不算什么吧，再说，我的交易也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所有信息都来自公开渠道！”曾凡不怕别人查，只是怕麻烦。
“误会了，没有盘问你的意思，只是认识一下，不知道你毕业于哪所学校，说不定咱们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呢！”吴为小声地说道。
台上某个知名的专家正在演讲，他们在下面一直说话不太礼貌，好在是后排，没那么扎眼。
“那就有点惭愧了，我没上过高中大学，王李铺中学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曾凡嘴上说惭愧，内心一点都不惭愧，以前他会因为没学历自卑，听过这些专业人士的讲座后，发现他们的水平也不过如此，加上几个月股市的成绩支撑，自信心自然就有了。
“完全自学成才啊，那你就是真正的天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华海证券？”吴为邀请道。
“我这样没资质、没学历，又没有相关从业经验的也能加入你们公司？”曾凡没想到对方这么看得起他，他虽然自信炒股能力，可是也知道金融行业门槛很高。
“那是要求普通人才的标准，天才当然可以例外，你如果愿意加入，年薪八十万起步，这也只是零花钱，相信凭你的能力，业绩提成收入会远超过工资！”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看来吴为对曾凡真的很有信心。
曾凡确实很心动，现在他确实看不上八十万的年薪了，主要是那个光鲜的职业身份对他有诱惑力，想了想还是拒绝：“算了吧，我还是想做个自由的散户，没你们那么多约束！”
“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呢？”吴为没有继续劝，换了个提议。
“怎么合作？”
“你投资的股票范围很广，大多数都能抓到上涨周期，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事实证明你的准确率确实很高，有没有兴趣把你的方法拿出来合作，或者为我们定期提供研究报告？”可能这才是吴为的真实目的。
“谢谢你看得起我，我的分析程序还在实验阶段，你应该也知道，我目前为止都是小笔资金操作，我的方法对于你们那样规模的资金未必适用！”这次曾凡没有犹豫，果断拒绝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吴为对曾凡的拒绝并没有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互留电话互相加微后，又陪他小声聊了一会儿，才回到前排自己的座位。
这时候台上又换了一位电视上经常露面的专家开始演讲，发表自己对宏观经济形势的看法，曾凡同样不感兴趣，继续刷自己的手机。
上午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在酒店餐厅里，安排参会人员自助午餐，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曾凡大开眼界，中西式都有的冷菜热菜，各式水果甜点，厨师现场加工的牛排，烤鸭，好几种样式的面包，馒头，大饼，中式炒饭，大张肉饼，意式披萨，面条等等，看的他眼花缭乱。
转了一圈后，曾凡拿餐盘选择了两块肉饼，一盘炒饭，端了一杯橙汁，找了个没人的两人桌坐下。
几个月没怎么运动，他的饭量小了很多，那么多的美食，他也只能过过眼瘾了，选择了相对比较熟悉的餐饮。
“嗨，帅哥，不介意我坐这吧？”一个身穿白色套装的美女端着餐盘，站到他旁边。
曾凡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空桌子，有点纳闷她为什么非得跟自己坐一起。
女人没在他回答，直接在对面坐下，不过也解答了他的疑惑，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胸卡：“我是吴为的同事，闵秋霜，服务好你们这些大客户是我们的职责，关于这次交流会，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问我，一些合理的要求，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吃完自助后，下午的会不参加没问题吧？”曾凡直截了当的问道。
“看来我们这次请的专家入不了你的法眼呀，上午我看你一直低头玩手机！”女人也是选的炒饭，还有一小盘蔬菜沙拉，拿个小勺子往嘴里填。
“你也在会场上吗，我怎么没看到？”曾凡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尤其还是个养眼的美女，刚才要是看见，不可能记不住。
“我是工作人员嘛，怎么能坐里面，你如果上午开小差逃跑，那就要被我逮到了！”闵秋霜笑道。
“我听说这样的交流会都有两三百人到场，今天连一百人都没有吧？”曾凡确实有很多问题。
“你一直独来独往，跟谁都不交流，来多少人有区别吗？”闵秋霜刚挖了一勺米饭填进嘴里，抬头瞅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说道。
“别的客户总有交流的需求吧，你们又不是专门为我开会！”
“大盘跌跌不休，谁还有兴趣炒股，能来这么多人已经不少了！”明明两个人刚认识，闵秋霜边吃边说，语气也很随便，仿佛跟他是认识很久的老熟人一样。
曾凡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不再说话，专心的对付盘里的食物，炒饭和肉饼味道都不错，他感觉今天没有白来，以后这样的交流会可以多参加，就当改善伙食了。
他不说话，闵秋霜嘴巴没闲着：“你应该是八零后吧，属什么的？”
“你们不是有客户资料吗，那上面都有登记信息吧？”
“几百份客户资料，我不可能都背下来，大哥，你会聊天吗？”
“我八四年的，属老鼠！”曾凡感觉自己不像被服务的大客户，成了被审的犯人。
“那今年三十五岁，你是不是孩子都读小学了？”
“我没结过婚呢！”
“现在什么时代了，没结婚有孩子的不要太多，你是还没玩够，才不想结婚吗？”
“没车，没房，没钱，我这样的不配结婚！”曾凡感觉被嘲讽了。
“你的请柬不会是捡来的吧？不对呀，吴为那样的势利眼，不认识怎么会专门找你套磁！”闵秋霜有点纳闷。
曾凡很无语，感情对面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对他一点不了解，估计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拿他寻开心来了。
他吃饭的速度一向都很快，餐盘里的肉饼吃完，炒饭每一个米粒都被他吃光了，又将剩下的半杯果汁倒进肚子里填缝，彻底解决战斗。
看他就要起身离开，闵秋霜又开口问：“我是不是很丑？”
能这么问的女人，当然是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曾凡认真的打量对方几眼，唇红齿白，双眼皮大眼睛，鹅蛋脸型，白嫩的皮肤，身材也不胖不瘦，按照现在宽松的标准，怎么也算美女中的前列了。
“你要是丑，估计也没几个美女了！”
“那你跑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规定，必须得陪客户待一定时间才行，你拿我刷任务？”曾凡忍不住问道。
“哈哈，你就当陪我做任务吧！”闵秋霜用拿勺子的手挡着嘴笑道。
女人都这么说了，曾凡也不好意思坚持离开，他内心其实也愿意跟对方聊天，只是内向的性格，让他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想着逃跑。
闵秋霜说话直来直去，似乎有无穷的问题，曾凡只能被动回答，好在她的问题都很简单，提问式的聊天可以持续进行。
一直到闵秋霜吃完，才算放过他：“你解放了，下午的会你可以不参加，加个微，到时候我把演讲内容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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