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倾月峰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云长老收了个新弟子！”
“你这都什么过时的烂消息，分明是云长老领了个小白脸回宗！据说那小白脸还是个烂酒鬼！”
“真的假的，云长老可是常年霸榜凌月宗美人榜第一名的存在，岂会看上个烂酒鬼？”
“那还能有假，我听我师妹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说的，保真！据说此事由倾月峰唯一真传上官佳因亲口认证，岂能有假？”
“好家伙！云长老那等高冷的美人怎会如此这般肤浅，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换我上我也行啊，真是……”
“滚一边去，德行！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云长老要看中也得是看中你师兄我这般的翩翩君子，啧啧，女大三十抱金丹啊！”
“嘁！”
“真别说，云长老虽然不是宗门里长的最美的，但她可是宗主亲传，再加上这长老的身份，金丹巅峰的境界，嘶嘶嘶，羡慕啊，怎么云长老就不看看我呢！”
……
因某位不知名的热心群众肆意的传播，有关凌月宗第一单身美人云菡的各种故事已经出现了数十个版本，在整个凌月宗内广为流传。
故事甚至惊动了数位长老，乐呵呵的组团想要去倾月峰看看这位前宗门第一天才的乐子。
吃瓜永不缺席，下至杂役弟子，上至各峰长老，皆对吃瓜一事有着属于自己的见解。
哪怕明知瓜不保熟，也不妨碍她们凑个热闹，图个乐呵。
说起来，宗主他老人家应该也很关心这事，一起叫上吧，免得小云菡急眼了，不讲武德同我们这群老人家动起手来，都老胳膊老腿的了，抬不动咯。
……
倾月峰，因是久别重逢，心情大好的云菡放走了一脸不知道兴奋什么的小徒弟，亲自动手精心的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在忙碌了一个上午之后，久别重逢的两人坐在一张摆满了菜肴的案台前，随意的闲聊着。
至于凌月宗内的谣言，两位多少有点尴尬的旧友都毫不知情。
“所以你就那么让喵喵走了？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家都带走？猫猫多可爱啊，养几只多好？”
“麻烦，漫漫长路，照顾自己就够麻烦的了，再多几只小猫，长途奔波，烦都能给我烦死。”
“也是啊。”
……
“那琅城未免也太离谱了点，贷款贷到五十年后，如此的透支未来，真的不会出大问题吗？”
“不清楚，但我感觉会出问题，如他们那般透支未来，稳定到还好说，一旦遇上什么大问题，那结果……不过想来也不会太过夸张，无非是几十年的经济低迷罢了，毕竟那琅城内还是有着不少头脑清醒的改革派的。”
“屠龙的勇士终成恶龙，曾经的维新派成为了现在的守旧派，而现在的改革派在将来又会是新一批的守旧派，时间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是啊，兜兜转转一切又好似回到了原点。”
……
“那碧波国后来发展的怎么样？”
“我回来的时候去看了一眼，发展的还算不错，是个欣欣向荣的国度，他们那的朝廷好像在研究如何改变自然环境，从而彻底解决洪灾的问题。”
“人定胜天？”
“是啊，希望他们能成功吧。虽然舍小保大，电车问题对上位者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但能都保住自然是最好的。”
……
“那朝圣城后来的结局怎么样了？”
“全死了呗，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几千年的专制统治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不过是以自己的生命溅起一点浪花罢了。可敬却又悲哀。”
“总得有这样的人的。”
“是啊。可惜像你我这般的人永远也不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
“是挺蠢的，可惜了啊。”
……
“你好像变了不少？”
“你不也是吗？”
“哈哈哈！三十年了啊。”
“少喝点酒，喝酒伤身。”
“你知道的，酒伤不了我的身，也醉不了我的思维。”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是吧。”
“没错没错，还是你懂。”
“这些年我寄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信？棋都那封信吗？收到了收到了，生日当天能收到友人的信，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呢！”
云菡的眼神有一瞬的闪烁，嘴角翘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满，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似是回忆了一会儿，又重新笑了起来。
“信里我邀请你累了就来我这休息休息，本以为不会有机会兑现了，哪曾想命运竟是如此玄妙，竟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俩再次重逢，多少有点不期而遇的感觉呢。”
闻言，宁清脸上有点挂不住，想起昨天那满屋的酒瓶，摸了摸脑袋，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吃菜吧，尝尝本大厨的手艺。”
“嗯嗯！必须得好好尝尝！”
吃饭的时候，两人又随意的闲聊了一些这些年的事，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提及宁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嗜酒的模样。
清冷的圆月悄悄爬上树梢。
望着眼前有些疲惫的身影，云菡没有再继续要求些什么，只是轻声开口。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客房我已经收拾出来了，今晚你先凑合一下，明天我再让人建栋屋子出来。”
“嗯，谢谢。”
……
温暖的烛火照亮了云菡白嫩的脸颊，也照亮了书桌前堆满的信封。
一张一张拿起桌上的信封，重复着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动作，云菡那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
十二封。
剩下的十七封信怕是都丢了。
坐在烛火前望着信封发了会呆，云菡忽的笑了起来，笑容有点说不清的味道。
站起身，认真的将信封收好，塞入一个玉盒之中，连施数道法诀，将玉盒彻底封死，塞入了书桌下方。
有很轻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命运让这些信没有送到，那就至此掩埋吧。”
“只是，当年的恩情得报，现在的宁清……”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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