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王宇再次跟着海军出海训练。
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
返航途中，王宇准备亲自给大家示范如何捕鲸。
不像后世，这年头海洋资源非常丰富，鲸鱼的数量很多，别说小小的红巾军，就是大文朝所有的水师一起捕鲸，也不可能把鲸鱼捕成珍稀动物。
可是，平时经常遇到的大鲸鱼，在王宇想找它们的时候，却一头也看不见了。
海军将士见王宇一脸郁闷，不由心里好笑，二哥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海里的神仙在跟他开玩笑？
“哦，柳树，往那边去！”
突然，王宇向南一指，脸上也同时绽放出了笑容。
看到王宇的表情，柳树当即明白了，肯定是南边有鲸鱼。
柳树明白，红巾军的老将士也明白，收编的大文朝水师和招募的新兵却很是纳闷。
好好的返程路线，为什么要突然改变，难道二哥准备增加训练内容？
就在众人纳闷的时候，桅杆上的了望手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二哥，南面有一头鲸鱼！”
众人一阵惊骇。
尤其是新兵，全都用看神仙般的眼神看向王宇。
怪不得二哥让船队转向，原来是算到南方有鲸鱼啊！
好吧，包括柳树在内，都以为王宇是能掐会算，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看到的。
桅杆上的了望手拿着望远镜都没看见，二哥凭借肉眼就能看见，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算二哥是神仙，也是转世的神仙，不可能有千里眼啊！
老百姓就算再傻，也不会把下凡的神仙当真神用，不然文曲星的说法怎么站住脚？
在华夏古人朴素的世界观里，下凡的神仙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是聪明一些，或者武力强一些，不至于突破天际，更不可能和下凡之前的本事一样。
这和宗教不一样，宗教是把某些人彻底神化了，把人当神看，而华夏的古人是把神仙当人看。
红巾军对王宇的感情，是敬佩，同时也是亲切。
并不是和某些宗教一样，对着王宇顶礼膜拜，甚至连拉的屎都要当成圣物！
……
有了望手指引，王宇就不再说话了。
等着船队慢慢接近鲸鱼。
在王宇地指导下，红巾军的科研部门……好吧，其实就是一堆匠人，终于制造出了望远镜。
最开始，是玉石匠人用无色的透明水晶磨制镜片。
透明玻璃制造出来以后，就是用玻璃制作镜片了。
经过能工巧匠的反复琢磨，现在红巾军配备的望远镜，质量相当不错，普通人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拿着望远镜可以轻易看到。
现在是斥候，指挥官，了望手等特殊人员的标配。
很快，柳树他们这些海军指挥官，也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鲸鱼的身影。
这是一头单独行动的虎鲸，王宇猜测，很可能是一头想要和头领争夺交配权失败后，被驱逐出鲸群的鲸鱼。
没错，某些鲸鱼也是有头领的，比如虎鲸，通常就是由一头雄性鲸鱼，带着一群雌鲸组成一个鲸群。
鲸群中的雄鲸长大之后，要么离开鲸群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要么挑战首领，争夺鲸群的领导权和交配权。
又过了一阵，海军将士陆续欢呼起来，随着距离接近，即便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正在海面上喷射水柱的大家伙！
王宇指着鲸鱼，对身边的海军将士说道：“你们看，高高竖起的三角背鳍，这种鲸鱼一般是雄的，你们以后捕鲸，尽量就捕这种雄鲸，少捕雌鲸，更不要捕杀带着小鲸鱼的雌鲸，明白吗？”
“明白！”
“二哥真是太善良了！”
“不愧是仁义无双王二郎，一定要向二哥学习！”
王宇：“……”
其实，王宇说的这些规矩，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古人迷信，尤其是经常进山的猎人，还有经常出海的渔民，简直就是迷信中的迷信！
经常杀生，将来肯定没有好报。
这几乎是全体猎人和渔民的共识，这两个职业很少有善终的。
因此，渔猎的时候，就会有很多讲究。
即便为了生计，迫不得已要制造杀孽，也想尽量轻一些，以求来世的恶报也能轻些。
怀孕的母兽不杀，带崽的母兽不杀，未成年的小兽不杀……
凡是真正的猎人，几乎没有不遵守这些规矩的。
当然，这里说的是真正的猎人，不是那种饿死鬼。
饿疯了连老鼠都能活吞，还管个狗屁的规矩。
……
“距离差不多了，放舢板吧！”
接近到一定距离，王宇没有让船队继续靠近，这么多船只，如果离得太近，鲸鱼很可能就会避开。
“二哥，还是让我去吧！”
“二哥，太危险，让我去吧！”
“二哥……”
王宇摆摆手：“不用说了，危险不大，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见王宇不听劝说，一众海军将士也没辙，只得按照他的交待，把两条舢板放到海面上。
紧接着，士兵们又分别往舢板上放了一串封闭的空心大木桶。
最后，王宇带着八个精通水性的海军将士登上舢板。
另一条舢板上也跳上去一什士兵。
两条舢板上的士兵操起船桨，用力向数百米外的大鲸鱼划去！
大鲸鱼也不知道是在捕食，还是在玩耍，对靠近的两条舢板根本就不以为然。
在一头巨鲸眼里，两条小舢板，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虎鲸作为海洋霸主，只有它捕猎别人的份，哪有动物敢攻击它们？
时间不长，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二十步以内。
三十米，听起来似乎很远。
可是，对于一头巨大的鲸鱼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
别说会不会受到鲸鱼攻击，就是被它巨大的尾鳍拍一下，或者撞一下，也够王宇他们喝一壶的！
然而，王宇竟然没有让舢板停下来，还在继续接近。
看到这一幕，所有海军将士全都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柳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就是所谓的危险不大？
早知道王宇胆子这么大，会离鲸鱼那么近，说啥也不会让王宇过去冒险。
万一二哥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就算跳进大海也没办法赎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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