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挑了挑眉毛，想了想才说：“时间匆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觉得两界的人，还会有那么多共同的语言吗？”
“未必！”裴宣开口说，“说不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呢，我相信他们也乐意跟我们聊聊的，毕竟在妖界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说他们看到我们之后，不会想要跟我们聊聊吗？”
“我不知道！”陈阳摇头，“他们在那里太久了，或许……很多事情他们都已经忘却了。”
裴宣想了想，过了一会才说：“你这句话或许是对的，你知道这次南下的妖族群体里，有一个就是人族带领的嘛。”
陈阳苦笑一声：“我不知道。”
“很正常，你没有遇上他们。”裴宣开口说，“那一个人族小队，就是我们人族留在那里的，也就是说，他们那个小队与妖族站到了一起。”
陈阳沉默着并未说话。
这个中对错，他不好评论。
“如果是你遇上他们，你会怎么样？”裴宣问了一个问题。
陈阳想了想，发问说：“你是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你可以自己设定场景……”
“如果是在战场上，他想杀我，我便杀了他。”陈阳很平静地说，“在战场上，我只分敌我，不分种族。”
“那么不在战场上呢？”
“如果平常遇到，我也不会把他当成妖族，就是路人而已，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欢。”
裴宣笑笑，缓缓地说：“我想把他们争取过来。”
陈阳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并没有说话。
“万归山死了，现在庙府的高手其实也不多了，而且……姬宝珠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会与他们结盟的，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的势力其实都是独立的，还是不能拧成一股绳，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弱了，这样下去不行，既然他们那里有一股势力，我想接过来。”
“可是你认为他们会听你的吗？”
“试试！”裴宣想了想才说，“不试试，我心有不甘。”
“可要是试过了后，发现不如意，你怎么办？”
“那能有怎么办！”裴宣倒是很洒脱地说，“失败了就失败了吧，大不了一死而已。”
“她呢？”他指着裴宁说。
“她呀……会下车的。”
“爷爷，我才不下车呢。”裴宁一听就不乐意了，赶紧开口说，“我也要去妖界。”
“那里太危险了，你就不用进去了。”裴宣开口说，“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你跟着我到边界就停下来，现在跟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可我一个人在边界，不也是很危险吗？”裴宁发问。
裴宣笑着说：“我已经安排好人在那里等我了，到时候你跟着他回去就行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走的都是极少人走的路，而且现在主流就是南下，他们妖族也不会想到此时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人北上而且想越过他们妖界。”
陈阳想了想才说：“你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吗？”
“听说是在一个落凤山的地方。”裴宣开口说，“从我现在知道的资料来看，其实当年人族在那里的人非常多，但是后来慢慢凋零了，到最后，他们就只在落凤山才有了，当然了，也不是说绝对只有那里有，但是那里是人族最大的聚居之地，而且高手都在那里，所以我想去那里。”
“落凤山……”陈阳想了想，“所以你知道落凤山在哪？”
“三界未划分前，其实这个世界有地图的，巧了，我手里刚好有一张，虽然是很久之前的地图了，但是应该大致还是能找到的。”裴宣很有信心。
陈阳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过了一会，陈阳才开口说。
“拒绝什么，我带你去见见世面。”老头呵呵一笑，“现在天下大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就让他们都冷静一下，我们先去北边看看他们妖界，要是真能谈成，说不定我们还能从妖界反杀出来呢，你说呢？”
陈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说真的，他还真被裴宣的话打动了。
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也不介意去妖界看看。
一路无话，他们一行人继续向着北边而去。
陈阳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反正越到了北方，发现这人就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要说是人越来越少了，就是连妖都看不着多少。
这么一来，陈阳完全都不知道信息了。
而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快，最终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地步。
甚至他感觉到自己比之前应该是精进了不少。
“看来没有找错人……”裴宣看了他一眼，啧啧地说，“你现在的这个状态非常好，我相信就算是到了里面，遇到了妖祖，你应该都能护我们无碍了。”
陈阳笑了笑。
“真是论起来的话，其实你们山海的实力也不算差了，甚至是算很顶尖了。对了，之前在庙都出手的那十一个人，也是你们那边的高手对吧？”
陈阳点点头说：“是我下界的高手。”
裴宣感叹说：“这都不敢想象，你们竟然弄了这么多的高手……不知不觉呀。”
陈阳没有说话。
“你们算是头一个从下界到上界来的人了……”裴宣笑着说，“而且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这些年来，是他们庙府把你们逼急了。”
“所以他们该死。”陈阳开口说。
“是呀，我知道你们必然是要杀死他们的，要不然不会收手，所以我也没有要你收手的意思，反正杀就杀了呗，我们这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等着他们死呢。”
陈阳呵呵一笑，没说话。
“裴前辈见多识广，通读历史，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说我就算是把庙府给弄了，他们后来的人还是会想着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裴宣一时间愣在那里，紧急着眉头。
显然，陈阳的这句话把他问住了。
“可以好好想想！”陈阳开口说，“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的，我还想着老前辈能为我解惑一二的。”
裴宣没有再回答，只是坐在马车上沉思了起来。
这么一路向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然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边界。
前面有两个人等着他们。
“爷爷……”裴宁不愿意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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