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陈阳只是听到他这么说，但是陈阳很快就落地了，所以并没有理会他。
落地之时，便看到裘天行正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
前面就是妖界。
山林郁郁葱葱。
陈阳看着这里，似乎整个世界都被披上了一层迷雾。
试着感觉了一下，陈阳缓缓地说：“灵气！挺浓郁的。”
“万物修炼，都需要灵气，相对来说，妖界与我们这边，都是灵气比较浓郁的地方，只要你们下界那里，灵气已经几近枯竭，所以你们那里很难出高手。”裘天行缓缓地说。
陈阳哦了一声。
“这里，就是人界与妖界的分界线……”
“当初是怎么分出来的？”陈阳发问。
裘天行呵呵一笑，摇头说：“不知道。”
陈阳一怔，有些惊讶地说：“您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裘天行很平静地说，“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又不是那些妖怪，我也没有经历过那个朝代，所以我并不清楚，不要说是我了，很多人同样都并不清楚，不过你想要搞清楚的话，还是能搞清楚的，比如说找到妖祖，跟他聊聊，或者是跟他们庙府的人聊聊。对了，庙府的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们接收了大周王朝的遗产，里面很多秘密，他们都知道，明白吗？”
陈阳点点头，又看了看裘天行说：“那你们又是怎么打起来的呢？”
“这件事情不难解释……”裘天行已经背着手向着前面而去了，“不管是普通人也好，或者说是修炼者也好，都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就需要资源，所以具体的东西，可以说成了资源，也就是说，我们就是为了资源才打成这个样子的，我听说你是农村出身，我们这上边的农村，因为一亩三分地里的水，能引发群殴的事件，这也是为了资源，只不过修者与村夫们眼中的资源并不一样，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陈阳想了想，不由失笑了起来。
身为农村人，陈阳当然知道水资源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裘天行说得没错，说来说去，只不过就是为了资源而已。
“是那边的资源要枯竭了？可以是这地方的灵气来说，我觉得很好呀……”
“不单是灵气！”裘天行摇头，想了想才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现在越打越难吗？”
陈阳摇头。
“其实在大周王朝之时，我们是占据上风的……”裘天行缓缓地说，“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乎要将他们妖族给灭了，当然了，我们本身损失也非常大，但是他们妖族很快就苏醒了一批老妖怪，给了他们巨大的帮助，挽救了他们于灭亡之中，后来大周王朝没有了，就只剩下我们跟他们拼了，虽然说我们一开始也算处于劣势，但是大周王朝给我们的底子非常好，将他们妖界打的确实是有些凋零了，再加上有源源不断的游侠与散修进来，所以我们还是能勉强挡到现在的，但是越到后面，我们就越是难以抵挡对方了，因为我们发现，他们是涨的，而我们是式微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裘天行笑了起来，然后大骂了一声说，“你知道一条狗一窝能生几个崽吗？”
陈阳猛然间明白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感觉到资源不够吗？”裘天行再发问。
陈阳苦笑了一声。
“他们生的崽多，而且他们的命更长，他们的资源可不就越来越少了？那怎么办，就只能向我们抢！可偏偏也是这两个原因，导致他们的实力也更容易增强，而我们……越来越弱！”
“我们的人，哪怕是再厉害的人，活的也不如他们长，而且在这样的环境，我们的寿命只会越来越短，倒不全然都可能是死在对方的手中，也有可能是受了伤，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导致我们的寿命会在下降。像我们山海大关的人，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们来了，我们只能迎战，根本就没有可避让的空间，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所以打来打去，他们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们嘛……”
裘天行啧了一声。
“裘前辈，感觉到不甘心吗？”陈阳轻轻地问。
“不甘心？”哪知道裘天行放声大笑，哈哈看着陈阳说，“什么叫不甘心？我裘天行一生行事问心无愧，大道朝天，我各走一边。人死鸟朝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阳肃然起敬。
事实上，每一个地方都有着像裘天行像红袍夫子这样的人，对了，也有像自己这样的人。
他们能挽大厦于将倾，行事只论心安，不问其他。
这种人，值得尊敬。
陈阳感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如他当初看到红袍夫子那样。
前面是一个大森林。
与山海大关遥遥相望。
“我想知道这么些年来，你们曾经反击过吗？我知道大周王朝曾经压着他们打过，这是刚才您说的，我想说的是您……”
“当然有过！”裘天行淡淡地说，“我们曾经有位前辈，镇压山海三百年，油尽灯枯之时，杀穿妖界五千里，斩杀五头大妖，最后身死道消。”
陈阳再次肃然起敬。
“这是很值得尊敬的人！”
“妖族，并非坚不可破！”裘天行很平静地说，“都说他们的寿命长，但是那又如何？光修炼来说，他们应该羡慕我们才是，因为只有我们人，才能突破修炼的极限，而且是以最短的时间，我们才是灵长类之灵，万物之主，所以我们寿命不如他们，但是我们修炼的速度却比他们不知道快了多少。”
“我听说他们妖族一开始是以我们人类为食对吗？”
“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裘天行淡淡地说，“这些人以为他们是万物之主，以人类为食，但是自从人类开窍，领悟了修炼法则之后，这就好像是一把火将整个人类都点燃了起来，原来他们看着高高在上的妖族，其实不如如此而已。我说得对吗？鲲鹏大妖！”
就在说完这句话后，裘天行看着前面。
但见前面一双巨翅此时张开，竟然将半边天空都遮住了。
陈阳上一次看到在天上飞的那种大鸟，叫幽冥大妖。
差点将他斩杀了。
但是这一次看的，好像比上一次看的更加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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