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抬手摸耳朵，耳垂上多了个耳钉，硬硬的，凹凸不平，没有镜子，看不到它的模样。
她主动踮起脚，轻轻吻了下阿福的脸颊：“现在想想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得好开心，只可惜太短啦。”
指尖触碰到的身体逐渐虚化，阿福俊秀的脸消失在雾气中，他薄唇微张：“保重。”
再次睁开眼睛，黎璃心神已定，神清目明，呼出一口长气。
“刚刚好。”苦渡大师露出孩童般笑容：“一切都刚刚好。”
黎璃刚要张口，身后的木门砰地一声响。
巴特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冲了进来：“大师，你跟我什么关系？”
“并无关系。”
巴特劈手抓住他的僧袍：“你不是我父亲？”
这两日不停奔波，巴特的体重减下来不少，他的眉眼和苦渡大师极为相似，俊秀中带着一丝淡漠。
任谁看，也觉得两人有血缘关系。
“出家前，我是巴蒙加正，是你的父亲，出家后，我是苦渡，前缘已了，你我并无关系。”
“你...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巴特神情恍惚，身体晃了一晃。
“前缘旧事，一了百了，原来的我已经死去。”
扎丽一步步走了进来，她走得很慢很慢，似乎脚陷入了泥沼。
她垂着头，再次低声说：“巴特，跟我回去。”
林天意眼神闪亮，真过瘾，一部完整的狗血剧。
编导出身的她，一眼就找到了最佳观看位置。
她拉拉黎璃，对她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了旁边。
“我不回去，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巴特彻底崩溃，又亢奋又绝望：“你们两个，随随便便就把孩子造出来，编出一堆谎言欺骗我！这不公平！”
空气凝滞，林天意屏住呼吸，只听见巴特喘着粗气，扎丽和苦渡垂头不语。
“是我们的错。”苦渡双手合十：“大错已成，请你不要怪你的母亲。”
“你为什么要出家？”巴特脱口而出。
“巴特，你跟我走！”扎丽抓住他的胳膊：“别问了！”
“凭什么不让我问....”巴特用力一甩，扎丽跌倒在地，她紧抿嘴唇，一行热泪滚滚而下。
无论他再问什么，苦渡法师只是沉默不语，闹到最后，巴特浑身颤抖：“如果你们不告诉我实情，我便从山崖上跳下去，把这具肉身还给你们。”
林天意紧张地掩住嘴，拉住黎璃的衣角：“会不会出事啊？”
“我说...”扎丽终于开口，她胡乱抹去脸上泪水：“年轻时，我心仪与他，谁知他一心想寻求解脱大道，根本无意与我，于是我设下计谋，一夜之后，便有了你，他并不知当时是我....”
巴特面目呆滞，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么说，不是你抛弃我们母子？”
苦渡大师依旧双手合十，面沉似水
“我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我也不能怪她...”巴特抓着头坐在地上。
黎璃站起身：“我们走吧。”
林天意皱眉拉着她：“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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