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宇猛然意识到，自己成甲方了。
“那我现在是鲨鱼的爸爸了吗？”周泽宇第一次做行业大佬的甲方，缺乏经验。
“周总，请你克制一点，虽然行业惯例上是这么称呼的。”王兴杰含蓄道。
周泽宇轻蔑一笑，两手摊放在桌面上吼道：“怕什么，大胆操作起来，我要和鲨鱼那边的内容运营主管取得联系，尽快。”
王兴杰问：“周总已经有想法了吗？”
“没错，折腾了这么久自家人，我也去折腾下别家的，权当是锻炼抗压能力。”
“乙方，就要有一颗世界不爆炸，我们不骂架的菩萨心肠。”周泽宇补充道。
王兴杰扭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提醒道：“可现在大晚上的，别人多半已经下班了。”
“总有人是夜班嘛，不然晚上的直播间谁去管，先把话扔过去，酝酿发酵下，明天再折腾。”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王兴杰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沟通桥梁一搭建好，周泽宇没去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在直播间插入广告。”
“广告？这恐怕不太好吧。”对方有些抗拒，枯燥冗长的广告会影响人们的观赏体验，这是业内达成普遍共识的。
“在直播页面加载好前，或者卡顿黑屏的间隙插播，我的要求不高，给我5秒就足够了。”
周泽宇对自家产品充满自信，魔性广告大多短小精悍，长度以20秒居多，5秒的曝光时间，只要片段选得好，绝对能吸引眼球。
“这个在技术层面可能会….”
“这不是我要管的，我只要见到成效，五彩斑斓的黑色，有棱有角的圆形，你懂吗？”周泽宇的语气愈发猖狂。
“懂的，我们跟技术反应下。”对方服软了。
“OK，明白人，好说话，祝我们合作愉快。”尽管双方的正式合作还要等到两天后，可周泽宇早早地骑到人家脸上搞事了。
“合作愉快。”对方应得很勉强，满是无奈和辛酸，此刻的心境大概跟快手收购A站一般。
“解放，收拾东西下班，今天辛苦了。”周泽宇拍了拍王兴杰的肩膀，打卡下班。
“你是不是涨工资了，从刚开始吃面就笑个不停。”赵欣馨一脸茫然，自己的瓜皮男友仿佛中了含笑半步癫，还是资深晚期那种。
“哦哦，我转正啦。”周泽宇张嘴胡说。
“岗位是什么？”赵欣馨问。
“运营呀。”周泽宇随口一说，他想不起来自己之前杜撰的虚空岗位是什么了。
“你之前不是人事实习吗，后边在创业园是负责行政，怎么转正之后变成运营的了？”
“管培生是这样的，上司发现运营岗更适合我，所以安排我去填坑啦。”周泽宇回答地滴水不漏。
“你要管钱吗？我把我的工资悉数上缴。”周泽宇主动提及。
“不要，你让我管钱，我俩都会饿死的。”赵欣馨摇摇头。
“之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管钱袋子的。”周泽宇耸了耸肩，问起了近况，“学习情况如何？有压力吗？”
赵欣馨耷拉着脑袋说：“大学又不像高中有期中考，人家都说十六周幼儿园，一周高考，我现在还是幼儿园状态，比之前稍微自觉了一点，去图书馆的次数变多了。”
“非常好，来，多吃点肉。”周泽宇把碗里的牛腩捞给赵欣馨。
“想在渊鱼生活，要多少工资才够咧。”赵欣馨未谙世事，对于钱，她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概念。
“活下去倒不难，我以前当网管那会儿，领着三四千薪水，包住不包吃也活得下去，可想立足，活出个人样，起码得月薪一两万吧，不过达到这份上，房子这辈子是指望不上咯。”
周泽宇也拿捏不太准，谁叫自己的阶级跨越太快，月薪一两万的生活，他只体验了两个月。
他的人生发展轨迹，是用区区半年的时间，走完了绝大多数人十五年都走不完的路。
“你怎么还当过网管？你不是一毕业就实习了吗？”赵欣馨抓住了其中的端倪。
周泽宇应对道：“大三大四没课，熟人刚好开业招新，寒暑假去试了下，感觉不太好，所以就回归老本行了嘛。”
“我有点怀疑你的真实年纪，你该不会是个三十岁的大叔吧，骗小女生的把戏一套一套的。”赵欣馨鼓着腮帮子，眼眸里的疑惑并没有消失。
周泽宇憋住笑说：“要不要我出示身份证，我真是清白的。”
“算了，万一真是个大叔，我的小心心会破碎的。”赵欣馨继续埋头吃面。
周泽宇鄙视道：“你这人，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妖魔鬼怪全是你。”
“那你干嘛喜欢我，你是唐僧吗？”赵欣馨眨了眨眼，伸脖咬了口手臂，叹气道：“肉不好吃，糙得很，长生不老谈不上。”
“嘴蛮皮的嘛，飘了不少。”周泽宇看了下齿印，小妮子下手不知轻重，力度跟狗啃骨头一样。
“那可不，你那股嚣张气，不收拾收拾迟早上天。”赵欣馨瞥了眼，偷偷往周泽宇碗里撒了把胡椒粉。
周泽宇无奈地用筷子把面汤搅匀，随手加了点酱油，“服了你，周末直播吗？我给你想想办法，不知道鲨鱼TV喜欢开心消消乐的人多不多。”
赵欣馨担心道：“你用职位权力帮我导流，会不会连累你丢掉工作呀，我反正是个小透明，有一批固定粉丝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给自己的女朋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应尽的义务。”周泽宇侧着头，单手托住脸颊。
“不用了，各凭本事。”赵欣馨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示好。
周泽宇白眼道：“有资源不用，你是不是傻呀。”
“万一看得人多了，有无脑黑喷我咋办，我的小心脏很脆弱的，经不起批评。”赵欣馨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不要慌，我当护花使者，给你的直播间保驾护航，见一个封一个，大不了全员禁言，只给发666。”
“你这样好恐怖哦，做人还是善良一点好。”赵欣馨抿抿嘴。
周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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