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剑老轻抚胡须，一双老眼盯着顾依然看个不停，手指也没闲着一直在那推演。
“奇了怪了，老夫怎么观这丫头属于绝命之人啊当与秦小友一般活不过二十岁，怪哉，怪哉！”
“能不能说重点，到底什么情况？”
“年轻人没一点耐性，这丫头周身感受不到一丝因果业力，是不是你看错了那两个人其实没死。”
剑老说话抑扬顿挫，听的秦陌想打他一顿。
既然这老头看不出来，秦陌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个具有丰富修真经验，见多识广的智者。
……
“业力？什么业力？”等大将军处理尾巴的沐婧文，坐在床上喝了口快乐肥宅水。
“……”
秦陌解释了半天，这丫头似懂非懂看向院子里挖坑的顾依然。
“我之前就说过，这丫头灵魂纯净的像是被轮回之力洗了无数次一样，她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规则。”
打了个饱嗝，沐婧文再次开口。“举个例子:用朝廷律法杀人，整个过程中你可以说制定律法的人有因果，朝廷有因果，刽子手有因果，但你能说律法有因果吗？”
秦陌听的云里雾里，但大致上也算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像万有引力事物掉下来是自然规律属于世界运作的基本法则。
死人获得轮回之力自然便会复活。
而顾依然，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等轮回之力耗尽，她也就不存在了。
秦陌现在甚至能联想出一篇顾依然牺牲自己救下苏辰的小作文。
不过话说回来。
令人死而复生，多么恐怖的能力？这万一要是传出去让有心之人听到……
嘣！
一声脆响。
上品灵器被顾依然一掰两段用手挥了挥继续挖坑。
我tm到底在担心什么？
修道之人信命，而这方世界每个人的命分量是不一样的，例如一只鸡，一只鸽子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论复活多少次它们对这个世界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但沐婧文这样的人就不同了，她们决定了世界的走向，复活这样的人哪怕是顾北冥再世也不可能办到。
“依然，依然。”
“哥哥我在。”
窗户外冒出一个脑袋，顾依然拿着半截大刀眨着眼睛。
这就是安全感，秦陌周身三步之内必有依然。
“给你安排个工作干干吧，京城尚要重建，我打算把这里承包下来，你不是喜欢挖坑吗？以后挖地基的事就交给你了！”
顾依然挠头。
“就是按照物体大小挖出来一个适合放置它的大坑。”
闻言，顾依然双眼放光。
汴京城的事很复杂，沈清羽也没有提及女帝帝躯的事情，只是告诉他们让他们先待在大将军府不要乱跑。
看了一眼眼神清澈的沐婧文，秦陌总感觉拿回帝躯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街道喧哗，百姓越聚越多一排排被镣铐压着的犯人被带往刑场。
这些都是武治余孽，按照律法都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其中不乏大儒文士，去掉官职国运戴上镣铐，这些人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罢了。
“天亡我大武！”白发老者仰天长啸。
“武朝千年之盛景竟落得如此下场，奸臣误国！乱臣误国啊！”
秦陌嗑着瓜子蹲在房顶看着他们在这感慨人生。
“秦哥，这些人都要杀了啊？算算数量都快四千多了。”
“改朝换代不都这个样？放心好了以沈清羽的处事风格不会出现无官可用的情况的。”
大将军能文能武，上懂牛顿定律下会微积方程，要说治国秦陌最多用那个国家千年的结论来抨击她，但是抨击过后她就会以一种夸张的速度汲取精髓。
毕竟，一个为女帝连清白都敢用来换取知识的女人只能用病态二字形容。
“只是这一杀，武朝文坛至少削去一半气运啊。”
不知何时，一道儒雅随和的身影走了过来。
闻声望去，只见诸葛明一身白袍手持折扇眼中带着一丝遗憾。
“儒生诸葛明见过先生。”
“诸老板？”秦陌吐出瓜子皮一脸惊讶走了过去。
“……”
“咳咳，秦哥他以是翰林，像他这样钻研学识的都很受人尊敬。”
“俗了，我们能是一般关系？”
“秦先生说的对，儒生欠着秦先生天大的人情，今日相见便是缘分，若是不嫌弃不如一同去喝杯茶水？”
“如此甚好。”说着秦陌将顾依然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小狗丢掉，跟着诸葛明进了一下还算完好的酒楼。
沈清羽出兵地为边境，但沧州之地对整个局势却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宣纸、活字印刷术的出现让攻打下来的州郡儒生安分守己，烛阴村的粮种让天下黎民安心，而这一切皆是诸葛明在背后推动。
“那汪家飞舟断灵、陨石……”
“沧州乃赵王封地，安排几名奸细自然简单，至于陨石……‘明’安观星之术，不过顺势而为。”
秦陌倒吸凉气。
当初在沧州一见就觉得这小子非同一般日后必成大器，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争气。被拜为军中左师，可想而知沈清羽对他的重视程度。
“少年有成啊，年纪轻轻就能统领百万之师，他日入朝为官必然平步青云。”
“秦先生过誉了。”
纵使诸葛明这般，依旧会对秦陌这句话感到欣喜，这是人的本性只不过他不喜形于色居功自傲罢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诸老弟这般成就啊。”一时间，秦陌甚至感觉龙榻睡着都不香了。
“此言差矣，秦先生宣纸如今以名扬武朝天下文人无不受惠于此，纵使吾之师来也要尊称一声先生。”
造纸术跟活字印刷术对文人而言犹如圣物，随着这些东西推广，秦陌名气只会越来越高。
“不过是借了先贤之光罢了，并非秦陌所创，冒昧问一下，我烛阴村如今怎么样了？”
秦陌还是比较关心那些乡亲们的，虽说都是秦陌一手调教吸血属性点满，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帮普通人，这一战下来多少让人有点担心。
闻言，端着酒杯的诸葛明眼皮跳了跳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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