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着她身上的馨香，楚九歌声音暗哑“蕊儿，我们再住几日，我便带你去之前就准备好的宅子，日后我们可以在那里过日子，什么都不必管。”
“楚九歌，你就算一时躲得了，可以后呢？母后和陛下是不会放弃寻找我的，还有……其他人。”唐蕊为了避免刺激他特意没有说出程渊的名字。
她费力的转过身看着他“回京城，我承诺……！！”
突如其来的，男人变换了角度，结结实实把她床咚了。
那双眸子里有风暴在酝酿。
她呼吸一紧。
许久，却又平静下来。
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乖乖听话，睡觉。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唐蕊知道好好谈是不可能的了，楚九歌已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顿时，她觉得五味杂陈，终究还是反抱住了他轻轻嗯了一声。
终于，紧绷着身体的男人渐渐放松，但并未完全睡沉。他死死的搂着怀里的人儿，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明明彼此相爱，却要弄到如此地步。
彼此……相爱…？
唐蕊一愣，冷香之中，她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心，她虽然无法完整回忆上一个位面自己和他的感情记忆，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其实心湖已经乱了。
他是楚九歌，也是君无名，无论是哪个他，都让唐蕊忍不住靠近，这和程渊在一起是不同的。
就算现在，她也未曾真的害怕过他。
只是如果就这么跟着他，任务可能永远也不能完成。
不，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唐蕊想起了纳戒里那颗重金买回来的丹药，如果楚九歌忘记她，就不会有那么强的执念。
或许能给她留一点时间去处理京城瘟疫和程渊的事，当任务完成，她可以选择留下。
之后的人生可以慢慢偿还给他。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唐蕊轻轻一叹，不管如何，离开这个位面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一夜两人都未睡觉。
如此隔了三日，楚九歌带她离开了那处院落。
离开的时候唐蕊才发现原来那院子外表看就是荒废的，恐怕也是为了暂时安置她清理的。
在离开的队伍里，唐蕊还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之前在唐臣身边的那个高瘦的孙谋士。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楚九歌行礼喊主子。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未知线索都连接上了。
为何京城会爆发变异病毒？
恐怕唐臣那边的也是楚九歌动的手，从最初瘟疫就掌握在楚九歌的手里。
只是他是如何掌握这种病原体？
等等。
唐蕊忽然意识到，她算错了一个地方。
楚九歌既然已经恢复了原本君无名的记忆，那他恢复的，还有君无名无数的医学知识，对于一个医学天才来说，发现病原体并且研究它，引导变异，太简单了。
唐臣就是他的一个替死鬼。
甚至于，他或许还能用这个威胁赵太后和唐轩。
她这个猜测在马车行驶不久后，属下送来楚九歌的信息里得到了证实。
他没有避讳她，打开了信笺。
【第一批解药送到，皇帝赵太后已同意交换条件，追击的锦衣卫全部撤回，程渊下落不明。】
果然！
楚九歌利用瘟疫来威胁赵太后和小皇帝，从马车出发的方向，他恐怕是要去西北，那里是外邦的天下，楚九歌或许早在那里有所安排，之前他说的甘州大本营在另外一个方向。
恐怕那里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甚至新变异的瘟疫就是来自那里。
越想，唐蕊脸色越沉。
这边楚九歌已经下了命令“回去告诉宫里的人，如果再有一个追击的人，我就让京城所有人给他们陪葬，另外，让他们交出程渊，否则，大将军一家五十七口就先祭天吧。”
他必杀程渊！
得了回复的黑衣人立刻离开。
马车里，死一般沉寂。
马车四平八稳，楚九歌没有刻意让唐蕊挨着他，但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早上又被强迫喝了阻碍内力的汤药，想挣脱根本不可能。
男人脊背挺直，正闭目养神。
眼底的黑证明男人其实很久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楚九歌其实也明白，她是多么聪明，随时可能离开，而这次他没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抓住她。
而之前没有避讳她，说到底还是他在试探她的底线。
而且仅仅是回想那晚她对他的维护他心里的邪火就压不下去。
两人谁都没说话，一直到天黑，马车到了入西北边关前最大的麦城短暂休息。
麦城最大的府邸是一户富商的，早久候多时。
把她抱下马车后楚九歌就将她交给了两个婢女，两个女孩都会武功对楚九歌毕恭毕敬。
她手腕上的锁链依旧不解开，只解开了脚踝上的。
他到门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女音。
“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
楚九歌脚步一顿，再启步时，每一步都像是陷入泥潭之中。
今夜。
城中大户提供的休息宅邸，自然也会出城请楚九歌去城内吃饭喝酒，只是今日，楚九歌丝毫不在状态，直到一个歌姬送到了他面前。
那女人样貌娇媚，竟然有七分像极了唐蕊，只不过眉眼之间没有那份桀骜不驯，乖巧的如同家雀。
“楚大人，这是在下最近才找到的，她一定能让大人满意。”城主极尽谄媚。
楚九歌眸子一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来。”
歌姬战战兢兢，大着胆子抬起脸却不敢和他对视。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让她大脑发晕，她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又被叔父卖了，几日前她还是最下等的歌姬，可忽然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她直到被富商带到城主府的时候还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恍惚听到那个对她来说像是天神一般俊美的男人的声音。
鼓着勇气回答“奴婢鸳鸯心甘情愿愿伺候主子。”
富商和城主看楚九歌的忽然对她感兴趣，得意洋洋，却不料男人眸色骤然一冷。
“你们如何得知我会喜欢。”
两个中年男人顿时如芒在背。
就连丝竹伴奏的声音都停了。
城主斟酌的回“楚公子有所不知，洛城那些人如今已经把镇国公主传成了神仙，最近还在附近贴了不少镇国公主的画像，小的是……”
说着说着，城主忽然意识到什么卡住了。
彭！
楚九歌面前的矮桌竟然在他一拍下炸了。
歌姬鸳鸯吓得尖叫着跪到了一旁。
“画像。”楚九歌拍案而起。
没多久，城主颤颤巍巍的把画像呈了上来，楚九歌看了一眼就眉心紧皱。
他怎么会之前有这么大的疏忽！
原来是因为之前洛城获救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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