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极于剑。
剑道臻于一。
修士臻于天人合一，剑修臻于人剑合一。
但是这个【吕氏春秋黑白剑】似乎不是这样的，它打破了剑道修行的惯常作法，它似乎是黑白双剑并修的。
这就很离谱了。
而且，黑白本身就似乎带有很强烈的对立色彩。
“天下剑法是很多，但是修双剑的很少吧？”文天没好气道。
“你怎么知道她这个【吕氏春秋黑白剑】就是双剑？”楼老抬杠反问。
“这还不明显吗，她一手黑剑，一手白剑，不是双剑是什么？”
楼老被问得有的卡壳，半晌方道：“看着像是双剑而已。你别皱眉，说我老人家爱抬杠，但是，人家叫黑白剑，又不叫黑白双剑。既然叫黑白剑，就有可能是既黑既白亦黑亦白的剑，也可能是一黑一白双剑。诚然，那个丫头是一手黑剑一手白剑，看着确实是双剑，但我老头不信她这【吕氏春秋黑白剑】就这么简单。不是有传言说吕氏剑法为真正的无上剑道吗？
既然说是真正的无上剑道，就不可能是你眼见的那么简单。”
文天听楼老在那里瞎扯，这老头今天有点儿吃错药了吧，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明明人家吕仙儿就是黑白双剑，你非得硬要说什么不一定是双剑，非得说有可能是既黑既白亦黑亦白的剑，你要这么聊就聊不下去了。
“那你觉得吕仙儿刚才的【吕氏春秋黑白剑】怎么样？那个什么剑不空连一个照面都接不下，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败的，也没看清她到底怎么就伤了对方，一个太极图砸过去就赢了？问题她的那个什么太极图是个什么鬼？”
“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道？道就是道啊！”
“那你知道吕家的那个什么祖训箴言‘剑在道在’是什么意思，它为什么是‘剑在道在’，为啥就不能是‘道在剑在’？按道理讲，‘道’先天地而生，怎么也应该是‘道在剑在’啊，怎么会是什么‘剑在道在’？”
文天当时看到这个箴言的时候，也有疑惑过，但是现在听楼老这么问，就非常刺耳，人家吕家想用什么祖训箴言就用什么箴言，你管得着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跟道有什么关系吗？”
“所以说你不学无术啊！”
楼老一句话把文天气得差点儿没吐血了。
楼老又接着道：“‘剑在道在’，它的重点是剑，说的是剑在道就在道才在。但‘道在剑在’就会不一样，那就成了道在剑才在。
你觉得很拗口很难理解，其实一点也不难理解。只要你先弄明白什么是道什么是剑就可以了，明白了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就可以了。”
文天听得一翻白眼，尼玛我要知道什么是道我早就飞升仙界了我。
于是没好气地问道：“那你说它们是什么关系？你不都说了吗道先天地而生，天地都要排在后面，更别说什么剑了，那肯定道要排在剑前面啊，应该是‘道在剑在’才对啊？”
“错了！”楼老斩钉截铁就否定了文天的说法：“道是先天地而生，但是道跟剑的关系，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什么先后不先后的。
这么跟你说吧，
当初道祖悟道时，得悟大道的时候，他说他悟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呢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叫什么，想描述也描述不清楚，用言语文字都说不清楚，所以他就强行命名为‘道’。这就是‘道’的由来。
你可以去根据道祖的这段说法，去反推‘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道，本意是人们所行之路，‘所行，道也’。
那路就简单了。
路有边界，边界内与边界外，是不一样的是有区别的，边界内是路，边界外是野。
我老人家的理解，道与剑的关系，就如同路与边界的关系，边界在路才是路，边界不在，路就不叫路了而是荒野了。所以才是‘剑在道在’，而不是‘道在剑在’。”
楼老说了一大堆，大致的意思是道和剑是一体的，剑就像是路边界一样，没有了剑道就不存在了，不拉不拉。
文天听了半天也没太理解。
‘道’就是路？
‘剑’就是路的边界？
有这么简单吗？
楼老见文天还是一脸懵逼，只好又问道：
“你觉得路的边界有几个？”
“路的边界？当然是两个了，一边一个啊，这还用问吗？”
“那你觉得‘道’的边界呢，有几个？”楼老再问。
“那肯定也是两个啊！”文天不假思索地答道。
文天觉得自己回答的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你不是说了吗，道祖用‘道’来给道命名，而‘道’原来的意思就是路，那既然路的边界有两个，那道的边界自然也是两个了，还用问吗。
没想到楼老诡异一笑，摇头道：“我觉得不是两个，我认为是一个。”
“一个？”文天很不理解啊，你这老头在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又成一个了？”
“不是怎么又成一个了，而是它本来就是一个。因为‘道’它是‘道’它又不是‘道’啊，它不是简单的‘路’啊。
路，是人所行。
道，是天地万物所行。
路的边界有二，道的边界却是只有一个，就是道内和道外之分。
其实路的边界看似是两个，其实也可以看成是一个，两边都是一样的，都是路与荒野的界线。
好了，不说了，说的有点儿多了。
你回头自己悟吧。”
楼老说完，自己把话题转开，道：
“你与其在这里抓破脑袋的胡思乱想，不如把这些发给那个家伙，也好多烧一张纸给他。不管是吕仙儿有多厉害，你管她多厉害，越厉害越好啊。”
楼老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些消息发给那个燕难飞。
“吕仙儿和小刀应该已经在他的名单上了吧？”
“在肯定是在的。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如果说吕仁是那个一人，那你们这些就都是鸡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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