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考虑得如何。”
“本尊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江煜辰的眼神定格在倒地的宋凌迟身上，令人瞧不清喜怒。
“本尊也知道，师兄想要取本尊的性命呢。”
江煜辰的眼神在四处游离而过，轻嗤一笑。
“没人不想吧。”
“所以，用一个木冉，换你们所有人的命，换一个可以杀本尊的机会……”
“似乎不亏吧。”
宋凌迟从地上仰起头，眼神厌恶。
“你究竟要对师父做什么。”
“你个孽障！”
宋凌迟骂完，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江煜辰愣了一下。
江煜辰一看宋凌迟就知道他在做戏，毕竟就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死了呢。
他可不记得自己下了这么重的手。
但是……
江煜辰总感觉宋凌迟是真的想骂他。
不管怎样，江煜辰脸上的笑容倒是越见越深了。
宋凌迟还在顽强地想要爬起来，江煜辰却是没什么耐心了。
一道劲气过去又把宋凌迟搞趴了。
众人：“……”
还打什么？！
等着被玩死吗。
江煜辰粲然一笑，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悠悠道。
“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
“好好考虑清楚。”
“不过……打不打结果都一样，木冉本尊是一定要、也一定能带走的。”
“她欠本尊的总得还本尊。”
欠？
额……这个字就很有灵性了。
众人一时间马上脑补出一出江煜辰求爱不成、恼羞成怒的戏码，心里直感叹：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木冉，还真是……
做得好！
江煜辰这种败类又怎配被爱呢。
再说了，木冉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再牺牲一点只怕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他们可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为了大局，为了正道的未来。
江煜辰看着那些人心怀鬼胎的模样，一早就猜到了结果。
但也不屑极了。
薄唇轻启，道出一个一个数字。
“三。”
“二。”
江煜辰每念一声，就听到正道那边各种嘈杂的劝导声，而且愈发大声。
江煜辰低头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啧了一声，扬着眉正要开口。
就听到有人道。
“我同意了。”
“我代表缥缈峰同意了。”
所有人都闻声望去，是一身狼狈的宋凌迟。
这会儿的他说是狼狈，那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身上有伤，脸上有泪。
一双眼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泪一般。
整个人站在那里，却仿佛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下。
可是他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并且一声比一声掷地有声。
但任谁看了都能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歇斯底里。
他的心想必是要疼得七零八碎的。
所有人都很感动，也很震撼……
但是唯独没有抱歉，没有愧疚。
他们以为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刚好而已。所有的牺牲，一旦被冠上为了正道的名头，那便是再光耀不过的荣耀。
便是受人敬仰的功勋。
他们觉得，牺牲者能得到的这些华而不实的称赞或是哀荣，倒还是他们捡了便宜了。
只是，若是换到他们头上，他们又不愿意要了。
呵，人性。
宋凌迟闭上眼，双手狠狠握拳，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说。
“魔尊，请你退兵。”
也许是这声请字在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江煜辰。
他仅仅是挥一挥手，整个魔族军队就退到了百米之外。
江煜辰看了看宋凌迟身后那些不吱声的正道们，笑容愈发的灿烂。
“师兄，本尊可是等着你来杀我呢。”
说完，江煜辰便抱着木冉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把空荡荡的椅子，好似他还出现过一样。
宋凌迟见人消失，像是终于忍不住一样，吐出一大口鲜血，失去意识直直向地上栽去。
合眼的那一刻，宋凌迟只觉得终于结束了。
宋凌迟：作戏，他可是专业的。
“凌迟！”
“师兄！”
“宋真人！”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似乎把今日的这场大戏唱的更加圆满了呢。
魔宫。
江煜辰小心翼翼地把木冉放在床上，冷声说道。
“殷长老呢。”
“怎么还不到，是已经老得走不动道了吗。”
提着药箱才走到门口的殷长老：“……”
天地良心，他就差没飞过来了。
魔侍恭敬地回道，生怕再惹了江煜辰不高兴。
毕竟，他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感觉要杀人。
“殷长老已经到门口了。”
本以为江煜辰心情能好点，谁又想得到……
这不说还好。
一说，江煜辰更气了。
“到门口了？到门口了还不滚进来。”
“莫非，本尊已经叫不动他了！”
“如果做不了事，药堂他也别待了，直接进安乐园算了。”
魔侍倒吸一口凉气，眨了眨眼就打算出去叫人。
那脚下生风的模样，是一点都不敢停顿。
生怕晚了，这一屋子就都跟人陪葬呢。
正要开门，就见殷长老踉跄地扑了进来。
殷长老讨好地抬起头。
“尊上，老夫滚进来了。”
江煜辰：“……”丢人现眼。
咳了两声，没好气地道。
“快过来救人。”
殷长老走近一看，发现床上的是那个远近闻名的缥缈峰木峰主，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他就是个看病的糟老头子。
这主子的瓜他还没命吃。
半晌过后，殷长老才从床边退出来。
江煜辰有些紧张，关心则乱。
“如何。”
殷长老摇了摇头，长叹道。
“这灵台的伤虽然没有那般致命，但也不容小觑。虽然尊上助木峰主稳住了伤势，保下了木峰主一条性命。”
“老夫也为木峰主喂下了九灵丹，不日就可醒来……”
“只是，于修为终究有害。再醒来时，修为怕是再难精进。”
江煜辰远远地看了一眼木冉，心里疼得像是要炸开。
她的修为早就掉到了元婴五层，不再是之前的化神期。
修炼越到后面每一层都和分水岭一样难以跨越。有的时候，元婴一层的修为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过，最后只能抱憾而终。
他的师尊啊，明明是一个那样执着于修炼的人，如今却成了这般。
江煜辰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让殷长老出去。
殷长老却在这时，犹豫着开口道。
“尊上。”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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