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她抛出了一个之前从未提及的线索。
她表示江景然杀害顾家全家的动机,是因为小晨晨不是江景然的亲生儿子!
傅茵茵之前没有交代这件事,是因为她知道媒体的可怕和无孔不入。
她害怕前脚在这里交代,后脚顾陌当年被强暴囚禁、生下杀人犯孩子的旧闻就会被翻出来,大肆渲染,传到网上,让顾陌死了还要被那些不明真相的键盘侠辱骂、消费,不得安宁。
她想要保护姐姐,哪怕姐姐已经不在人世。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凶手伏法。
傅茵茵的供述在专案组内部激起了滔天巨浪。
随后,江景然被带回了警局问话。
“江先生,我们有一个新的问题需要向你核实。”
警官的声音平稳,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着江景然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关于你的儿子,他的生物学父亲,是你吗?”
问题直白而尖锐;
江景然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片刻的凝滞没能逃过警官的眼睛。
他放在桌下的手微微蜷缩,但面上却迅速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痛苦与屈辱。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艰难地消化这个问题带来的冲击,然后缓缓抬起头,眼中竟然泛起了些许泪光,声音带着被侮辱的颤抖:“警官,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对晨晨的感情吗?还是在质疑小陌的清白?”
“我们只是在核实事实,江先生。”警官冷静地补充,“这关系到案件的调查方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如实回答。”
江景然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再抬头时,脸上交织着悔恨、自责与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
“好,我说……”
他声音沙哑,“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像一根毒刺,日夜折磨着我,我早就该说出来了……”
他开始了他的表演,语调沉痛,细节饱满,仿佛早已在内心排练过无数次:
“当年,我只是一个暗恋小陌的、不起眼的同学,我没有勇气去靠近她,可又无法阻止自己对她的关注和思念,所以,所以……”
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江景然又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所以我经常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换言之,就是经常尾随偷窥顾陌了。
“她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也跟着她,当发现她遇险后,我就想要救她,可是我打不过那个杀人犯,还反而被他抓住关了起来,那个畜生他拿着刀,抵着我的喉咙,他说……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立刻杀了小陌,然后再杀了我……”
他痛苦的表示,自己是“被迫”脱下了衣服,在杀人犯的狞笑和刀刃的逼迫下,颤抖着侵犯了当时已意识模糊的顾陌。
“我,我那时候太年轻了,太害怕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活命,我对不起小陌,我真的对不起她……”
他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发出压抑的呜咽,“事后,那个畜生想要杀了我,但是警察突然来了,那个杀人犯跑了,我就去追他了,我没追到他,之后我也没有勇气去跟警方说明情况,因为我害怕、害怕小陌知道我对她做过那种事,我害怕小陌讨厌我……”
他声称,因为这份巨大的愧疚,他才会在顾陌获救后,不顾一切地追求她,照顾她,甚至愿意接纳她腹中那个可能不属于他的孩子。
“我爱小陌,我也爱小晨。虽然他不是我的骨血,但我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我早就把他当成了我亲生的儿子!我娶小陌,不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是因为我真的爱她,我想用我的一生去弥补她,去赎罪!”
他抬起头,泪流满面,眼神却显得无比真诚。
“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和痛苦,我原本打算带进坟墓里的,如果不是你们今天问起,我……”
他的叙述逻辑清晰,情感充沛,几乎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强奸顾陌,又为什么后来会娶她,并且对小晨晨视如己出。
他将自己从一个潜在的施暴者,巧妙地塑造成了一个在极端暴力胁迫下犯下错误,后又勇于承担责任、用爱赎罪的受害者和深情丈夫。
警察追着细节不放,可他都回答得天衣无缝。
连小晨晨是他亲生骨肉这件事,他也表现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惊喜。
“什么,小晨晨是我的孩子吗?”
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小晨晨是那个畜生的孩子……”
即便他是这么认为的,他也对小晨晨视如己出,谁说他不是大好人呢?
审讯室外,通过单向玻璃观察的专案组组长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混蛋!”他低吼一声。
江景然的这番说辞,天衣无缝,几乎堵死了警方基于他是连环杀人犯的猜测而有的追问。
他承认了强奸,却将罪责推给了根本找不到的连环杀人犯,并将自己的行为动机归结于恐惧和爱以及责任。
没有证据。
依旧没有证据。
即使所有人都能从他那过于流畅的表演中嗅到谎言的气息,即使所有人都坚信他在颠倒黑白。
可是,没有证据。
法律讲求的是证据链,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而不是基于直觉和情感的推测。
二十四小时的黄金羁押时间很快过去。
在律师的陪同下,江景然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警局。
早已守候在外的媒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面对镜头,江景然显得疲惫而憔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紧紧握着律师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
“感谢警方这些天的辛苦调查,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最终证明了清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委屈,“我现在只想尽快回家,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小晨,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外公外婆和小姨,我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了,我不能倒下。”
他巧妙地避开了自己是否是真凶的问题,而是强调了自己被证明清白,并将焦点引向了唯一监护人和慈父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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