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少爷们回来了。”
正坐在躺椅上打瞌睡的季老夫人一听此言，立刻来了精神，当即问道：“是哪位少爷回来了？”
“都回来了！大少爷和墨少爷，他们都回来了。”
“墨儿也回来了？他在哪儿？怎么还不来见我？”
前来通禀的丫鬟赶忙答道：“两位少爷现正在前厅，老爷正跟他们说话呢。估计一会儿就得来看您。”
季老夫人撅了噘嘴，如孩子般生气道：“这个小没良心的，回来不先见我这个外祖母，倒是先去见他舅舅了，真是没良心。哼……点心匣子，我的点心匣子呢？快点儿都拿过来，一会儿墨儿来了，他要是饿了可怎么办？”
丫鬟听此，“噗嗤”一笑道：“老夫人，您是嘴上生气，心里呀，却比谁都挂记墨少爷。我这就去拿点心匣子，您别着急啊！”
“贫嘴！那是我的宝贝孙儿，我当然挂记。这一晃都三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
前厅之中，季晨一脸严肃地道：“竟然是发配去长城堡垒，殿下这么安排，到底想干什么？墨儿，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白子墨听此，微微一笑道：“能去夜莺军团历练一番，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况且我现在已经是三品天级符师，能保护好自己的。舅舅，你无需替我担心。”
季晨轻叹一声道：“三品天级，就差那么半级，若是达到了四品，杀一个恶棍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我想，这或许是殿下有意让你去长城堡垒。等你五年后归来，怎么也是个四品大符师了，又有那五年的行伍经历，当个从三品的云麾将军应该不成问题。日后再立战功，封侯拜相也是大有可能啊！”
白子墨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可不想入朝为官，就算给他个皇位坐，他都懒得坐。还是当个侠客更加自在，无拘无束，那多逍遥。
“那个……舅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拜见外祖母了。”
季晨点了点头道：“也好，快去吧！你外祖母指不定有多想你。”
一旁的季小虎听此，嘿嘿笑道：“难道祖母没有想我？小黑子，咱们一起去！”
下一刻，白子墨和季小虎已经来到了季老夫人的房门外。
房门早就打开，季老夫人专门换上一套新衣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见白子墨和季小虎前来，她的脸上已是笑靥如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白子墨赶忙快步走入房中，“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季老夫人的面前。
“外祖母，孙儿来看您了。给您磕头了！”
说着，“通通通”就是几个响头。
季小虎一瞧，也赶忙跟着进屋跪下，但季老夫人的双眼却全部落在白子墨的身上。
“好孩子，快点儿起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嗯，高了，也更加的英俊了。你长得是越来越像你娘了。饿了吧？碧珠，快点儿把点心匣子拿过来。”
跪在地上的季小虎那个尴尬，都是孙儿，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得，还是他自己起来吧！
“外祖母，您老好吗？我不在这三年，您有没有按时吃饭啊？有没有想我啊？”
丫鬟碧珠将点心匣子递过来，笑着说道：“墨少爷，你不在的这三年，老夫人可是天天念叨你。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她老人家也就百病不侵了。”
“要你多嘴，我想自己的孙儿有什么不对？墨儿，坐这儿吃！这里面都是你爱吃的点心，多吃点儿。”
一旁的季小虎有点儿委屈地道：“祖母，您眼里只有小黑子，就没有我这个孙儿吗？我也三年没回来了，您就不想我吗？”
季老夫人一听，这才看向季小虎，接着故作惊讶地道：“呀，这个大胖子是谁啊？是我的虎儿吗？”
“当然是啊！祖母，难道我变英俊了，您就认不出来了吗？”
“英俊？你这长相跟英俊差得还远吧？不过嘛，倒是更胖了，胖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季小虎满不在乎地道：“胖怎么了，总比瘦好吧？胖的人有福，像我这样的，以后肯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呦，这点心不错啊，给我尝尝。”
“啪！”
季老夫人用手一拍季小虎的“猪爪”，嫌弃地道：“这点心不是给你准备的，要吃点心找你娘去，你娘那里的点心可比我这里的点心好吃。”
季小虎可怜巴巴地道：“祖母，您偏心，不给我点心吃，还赶我走。好，我走！回头我再来看您。嘿嘿……”
说着，季小虎吐了吐舌头，有些滑稽的出了门。
看着白子墨大口的吃着点心，季老夫人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墨儿，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能待到我的寿辰之后吗？”
白子墨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这其实正是他最难启齿的事情。
“外祖母，我……我明天午后就得走了。我犯得是死罪，能发配边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误了期限，就会罪加一等。所以我……”
“没事，我明白。你能回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一个寿辰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了，这三年，你母亲可曾去看过你？”
白子墨摇了摇头道：“没有。母亲她可能在闭关修炼，所以没时间来看我。”
季老夫人听此，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你不要怪你娘，她一心为你父亲报仇。大仇未报，她又怎能顾得上你？吃吧，多吃些。”
白子墨勉强一笑道：“我不会怪她的，等我再强大一些，再长大一些，我就能帮她了，这样她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季老夫人伸手摸了摸白子墨的脑袋，爱怜地道：“真是个好孩子，你和你娘早晚会团聚的。碧珠，给墨少爷倒杯茶，这么吃点心，肯定渴得紧。”
“外祖母，怎么不见李管家啊？他不在府上吗？”
“李管家啊，他出去置办东西了，晚些时候应该就回来了。”
白子墨轻“哦”了一声，接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外祖母，我给您带礼物了，放在前厅了。您等等我啊，我这就给您取去！”
放下点心匣子，白子墨起身便出了房。
可他还未走到长廊，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从院墙外翻了进来。
凝神细瞧，他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浑身是血的人竟然……竟然是他的启蒙恩师李修罗！
堂堂的四品天级双灵大符师，怎么会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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