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师更解不开眉头，一股脑对高正昂说：“他现在手有伤，你还跟他打闹，一点都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们两个就站着吧！”
下了两节课，高正昂和张玉增又要撑到自习结束，甩着酸痛的腿去食堂。
“他丢下我不管，自己回家了！”高正昂摔打餐盘，宿舍几人尽力憋着不笑。
王龙泽安慰道：“没事，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卖的。我跟他们解释清楚了。”
“你……解释清楚有什么用，姚顺懿那个……”高正昂一时间把所有的脏话当饭咽进肚子里。
晚饭后，高正昂和张玉增坐着，薛老师进来一提：“后面站着的呢？高正昂，快点！”
张玉增默认地不用再站了，教室后只剩高正昂孤零零一人。
李箫悄悄问商翔越：“为什么张玉增不用站了，高正昂还要站？”
范增圣回头一手遮住脸，压着笑意反问：“你想想姚顺懿手都那样了，他说高正昂一上去就扑他，老班能放过他吗？”
“怎么不能？”李箫仍不懂地摇摇头。
“那我把你手打骨折今天晚上我扑你试试。”
早晨姚顺懿来时，王龙泽上前评说：“你昨天可把高正昂坑惨了……”
商翔越也兴奋地说：“对，他被你坑得可惨了！”
姚顺懿担心地问：“他现在还在站吗？”
“没有，就站到昨天晚自习下课。”
姚顺懿自我宽慰：“那还行……反正我这个样也罚不了站，他站都一样。”
“程度不一样！他昨天被罚站了一晚上。”商翔越感慨道。
“哦，那确实有点……”
姚顺懿进教室，李箫和王夕围上来，同样感叹：“你昨天可把高正昂坑惨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惨！”
“好好好，我知道了……”姚顺懿只能频频点头认道，“张玉增为什么罚站？”
“哎，对啊。”王夕艰难回忆，“张玉增为什么罚站？”
“我怎么知道？”李箫同样问道。
“亏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这还不知道？”王夕无力地自嘲。
“没办法，只能怪高正昂太惨了……哦！我知道了，出声音被督查组逮了！”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王夕叫绝，“他就不知道为什么，夹紧嗓子就‘呃——’很长时间，把督查组招来了。没想到他就站一下午，以前违纪不是要站一整天吗？”
姚顺懿不由道：“还不是多亏高正昂给他挡刀！”
“对，你这一招真是绝了！”王夕不由得拍手叫绝。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该怎么找他……他还让我进宿舍门吗？”
李泳奇莫名咳了一声，突发奇想地问：“大姚，你什么时候拆石膏？”
“明天。”
“明天不是上课吗？”李箫满眼惊奇。
“明天不来了，直接去医院。”
李泳奇为难道：“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不过我很快就能自由了。”
中午吃了饭，商翔越奉命全程照看姚顺懿，姚顺懿拖着胳膊走进食堂旁边的小卖部。
“你要买饮料？”商翔越见姚顺懿走向饮料货架。
“给高正昂买一个，昨天坑他太惨了，该补偿补偿。”
“啊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商翔越回想起来捧腹大笑道。
宿舍门开着，姚顺懿进宿舍，高正昂撑着胳膊瘫坐在床上。
姚顺懿扔到高正昂床上说道：“给你买的，补偿你。”
“哦太棒了……”高正昂毫不犹豫地拿来打开大口喝下。
李泳奇又来劲地添油加醋道：“你昨天可把高正昂坑惨了！”
“我知道，其实影响也不大，我这个样根本罚不了站，老薛想罚也只能罚高正昂站一会。”
“不是，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张玉增违纪都显得不严重了。”王龙泽听不下去，执意提醒。
曹宇琮和傅茂森嘴上咬着奶袋，突然咧开嘴笑。
高正昂静静地品味着饮料，好似不在意。
王龙泽也没再继续说。
“不过我明天拆完石膏就能真正对决了！”
“还说呢！”曹宇琮横插一嘴，“你别再让督查组逮了，老薛那边说不过去……”
第二天姚顺懿果真没来，他的床铺也没人光顾了。
有一天早上，课前一支歌进入尾音，姚顺懿踏入教室。
李泳奇敏捷地捕捉到余影波动，看姚顺懿依然穿着大黑袄，吊着胳膊，右手白一层黑一层。
“大姚，你没去拆石膏？”
“请同学们举起右手握紧右拳跟我宣誓！”曹宇琮站在讲台上领誓。
“等会说……”姚顺懿撇了一句就跟着宣誓了。
同学们入座上课，武老师带来期末收官的鲜活的士气。
李泳奇耳后哼哧不停，右后边的大黑影子又有动作，反正在他眼底下一清二楚。
姚顺懿的鼻涕偷偷流了出来，他翻遍口袋也只找到一个翻滚过洗衣机之后结硬的纸球。
李泳奇撕下两段卷纸递过去，姚顺懿连忙随口道谢，一粗一细两只手来回倒腾才恰巧免于鼻灾。
下了课，李泳奇上去问：“大姚，你还没拆石膏吗？”
“拆了，又换的夹板。”
商翔越又跑过来问：“你怎么还没拆石膏？”
“拆了，换上夹板了。”姚顺懿重复道。
“你怎么还没拆石膏？”李箫赶上来又问一遍。
“他拆了！换的夹板！”李泳奇说道。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时间，薛老师拿着名单，如约清算班内挑战赛的胜负：“来，比输的先把笔交到讲台上。鲁子恒，负二，张东淏，负二，张景烨，负三……”
听到名字的同学乖乖拿着笔交了上去。
“现在到赢的上来拿。纪时雨，一个，王夕，两个……”
读到名字的同学跑到讲台前，一桌五颜六色，圆珠笔、中性笔、水彩笔、荧光笔，无奇不有。只是不知道靠边的铅笔头算不算战败的同学交上来的奖品。
“老师，这个是不是？”纪时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拿起铅笔头问。
“王龙……啊？这个不算！从这里面挑。”薛老师拿走铅笔头，接着规定，“以后再上交，不准交水彩笔这种乱七八糟的，就交平时写字用的中性笔，你交乱七八糟的平时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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