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而且如今魔域已经入侵现世，现世之中也早已经混进了许多人造人，如今整个蓝星……除了自己，几乎无人可以完全信任，人心惶惶！”
顾筝说着这些事，一边的朱白之和姜风姤没有丝毫吃惊，很明显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
韩渊心中震动，魔域的魔念会如此做他倒没有意外，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这些魔念的鼻祖。
“你们都知道了？”
韩渊问道。
姜风姤点了点头，道：“钟离老师已经和我说了，而且这件事如今也瞒不住了，大概很多消息灵通的异能者都知道了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蓝星。”
大劫将至，即使是普通人，也有权利和义务知道自己在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
韩渊无语，看向朱白之：“你呢？”
朱白之翻了个白眼：“好歹我也是朱屠之子，当然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老头子打到镇妖城受罪！”
“知道了不早说？”韩渊瞪大了眼睛。
朱白之理所当然道：“有什么好说的？这种事又不是你我能干预的，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要不是现在提起来，我都忘记这回事了！”
韩渊：“……”
韩渊一觉得朱白之和以前的戴曲差不多，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戴曲还是有脑子的，朱白之连心肺都没有。
“你怎么看？”
姜风姤看韩渊面色严肃，出声问道。
韩渊摇摇头道：“朱白之有些话说的对，有些事情的确不是现在我们能插手的。”
“但是我总感觉……如今这局势，真正的大劫其实还未真正的开始。”
几人面面相觑，如今乱成这个样子还不算真正的大劫？
他们不清楚，但是韩渊是知道一些久远的事情的。
大世界都被迫分割，甚至如今的魔域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隐患，强如神主那般人物如今都杳无音信，万族泯灭，历史断层……
那才是真正的黑暗纪元。
如今最多只是小打小闹。
“往后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都在镇妖城吧？”
顾筝问道。
韩渊长舒一口气，双目炯炯，道：“当然不会！我会出去，但是不是现在，现在即是大劫，也是机缘，现在镇妖城就是我的机缘，不会有这里更适合我的地方。”
“天地大劫，沧海横流，到时候还不是海阔凭鱼跃！”
几人面面相觑，大概也只有韩渊这种人物会这么想吧。
韩渊看向几人，道：“无论是大劫，还是祝厌璃亦或者戴曲，他们留给我的时间都不多了。”
姜风姤微微一笑，道：“是我们的时间。”
朱白之和顾筝对视一眼，也异口同声道：“不错，是我们的时间！”
韩渊一怔，随即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他被许多人无感，吹嘘，厌恶或者憎恨，但是同样的，也总会有人站在他这边。
从前只有墨非，现在又多了一些，即使不多，但是也已经足够。
无论这是怎样的世界，总有一群人，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敢为一人与世界为敌。
这群人叫做少年，哪怕已经成长为了青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叫做朋友。
……
几人各自分开，姜风姤几人既然要在镇妖城留下一段时间，朱白之便自觉请命带着几人先熟悉镇妖城，而韩渊则是等待着镇妖城的责罚。
其实以镇妖城的规矩杀了也就杀了，说是责罚，也不过是几大势力之间的博弈或者互留台阶。
古埃四国筹谋许久的镇妖大会上秀肌肉的计划在最后关头被韩渊彻底粉碎，大失颜面，大夏得了好处，自然也就不在乎那些许责罚。
唯一的麻烦就是韩渊所杀之人，身份实在是非同小可。
韩渊还是头一次去大夏大殿，大殿地处外城联盟大殿群的东方，宏伟至极，虽然延续了镇妖城的原始风格，但是此处大殿依旧颇具大夏气质，古朴，厚重，庄严。
这是一个殿落群，韩渊一路行至主殿。
主殿并没有什么人，许多异能者即使经过也是绕道而走，可见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入主殿的。
想想也是，在镇妖城，大夏也算是根深蒂固，如冷风雨，公烈这般强者，即使没有真正加入内城，也早已经和镇妖城有着极深的羁绊，镇妖城没有绝对的规矩，但是几方大势力却不能没有规矩。
要想维持下去，没有规矩是不行的。
进入主殿，几方简单的椅子陈列两侧，此时公烈就端坐在下首某处。
见到韩渊进来，公烈也没什么架子，主动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渊。
韩渊镇定自若，等着公烈发话。
“你可知罪？”
韩渊眉头微挑：“我有何罪？”
“古埃大柱神折戟于大夏天骄手中，即使是公平战斗，大柱神的震怒也不是轻易能消弭的。”
韩渊面色不变：“公前辈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现在不是大夏人了。”
公烈闻言一怔，随即怒道：“但是这份仇恨无疑和大夏割裂不开！”
顿了顿，公烈深深看了一眼韩渊：“你有怨气？怨大夏没有护住你？”
韩渊摇头，诚实道：“从未。”
青龙会长带着大夏四部闯进希腊神庙，肖遥又将自己弄到镇妖城，韩渊很清楚，这就是目前大夏能做的极致了。
“我不是大夏人，所以大夏尽可以用此理由和我撇开关系。”
韩渊缓声道。
“原来你小子打得这个主意！”公烈顿时哈哈大笑：“我就说肖遥那小子不会看错人的！”
“你做的很好，很合老子的心意！”公烈拍了拍韩渊的肩膀，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但是古埃不会放过你的，你又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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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引自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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