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慧走出来。
身上还穿着早上的衣服，很平整，没有皱褶。
头发也是早上梳的，没有一丝散乱。
看上去精神很差，一副很久没有休息的感觉，双眼失神，眼底布满血丝，嘴唇干裂。
欧世宏惊喜上去，“你可出来了，下去吃点饭吧？”
蒋书慧看也不看他，对欧文正说，
“你现在就带我走吧？”
欧文正看了眼欧世宏，不理他的摇头，对蒋书慧说：“好。”
蒋书慧把手伸进欧文正的臂弯，搀着就下楼。
一天水米没进，浑身没力，脚步有点飘，他们走得很慢。
走到客厅时，恰好茶几上欧世宏的电话响了。
欧文正离得最近，他瞄到手机上的名字，迅速按免提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田园哭哭啼啼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娇柔：
“宏哥……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病在这儿都没人管我……我还没吃饭……你不是说……很快就来陪我吗？”
蒋书慧站在那听得清清楚楚，脸上毫无表情。
欧文正习惯了从前田园跋扈的声音，听到这矫揉造作的嗓子一阵恶寒，
他狠狠剜了一眼欧世宏，欧世宏感到脊背发凉，打了个冷颤。
“等你死了我叫他给你收尸。”说完挂断，手机撂到茶几上。
不看欧世宏，欧文正扶着蒋书慧往外走。
刚刚走到院子，
蒋书慧身体摇摇晃晃呼吸急促，欧文正赶紧揽住她，蒋书慧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妈！……妈！……”“老婆！……老婆！……”两个人都呼唤蒋书慧，
蒋书慧双目紧闭，没有反应。
等不及救护车，欧文正抱起蒋书慧放进商务车的航空座椅，让她躺平，
随后叫司机赶紧开车。
欧世宏也急忙跟着开门坐到副驾驶位上，车子快速驶向医院……
到了医院，蒋书慧被直接推进急救室。
一会儿，主刀医生出来，说她是由于心脏病引起的脑卒中。
已经要60岁的年纪，为了众世她常年加班加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自从欧文正接手众世，她肩上的担子才轻省一些，有时间在家种花养草。
压力大加上劳累，令她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
这几年她常常感到心律不齐，心悸，但通过药物一直控制的挺好。
可这两天休息不好又没怎么吃饭，还有郁结，让她一下病倒了……
医生说需要紧急进行开颅手术，清理出血栓，血管扩容等措施。
一听要开颅，欧世宏吓得腿发软手发抖，签字的时候笔都拿不稳。
欧文正问医生术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说每个病人后遗症不一样，
大概率是嘴歪眼斜，说话困难，半身不遂等，
可以通过康复训练得到恢复，但每个人的恢复情况不一定。
医生走后，欧世宏在那深深自责，责怪自己忽略蒋书慧的感受，
由着她误会而不及时解释清楚，才令蒋书慧郁结卒中。
欧文正心烦欧世宏的啰嗦没担当、对感情的黏黏糊糊，
但是老母亲还没脱离危险时，他不想对欧世宏怎么样，
要是蒋书慧有个三长两短，他会亲手毁了众世集团，让众世给蒋书慧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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